第15章 看病得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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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朝轉頭看向阿南。
“你家主子一看就不想活了，你著急做什麼？”
木輪椅上的男人，全身都透著一股死氣。
生病看大夫都不積極，不是想死是什麼？
阿南雖不喜唐朝朝說的話。
可他還是恭敬一禮。
“請唐二姑娘，為我家爺看看。”
王爺不是不想治療，可是長年累月的湯藥，早已經磨平了他的耐心。
他們走遍大江南北，失望見多了，就不再奢求希望。
可至始至終，他們還是希望王爺能好起來。
唐朝朝只靠看，就能將王爺的身體狀況說的七七八八。
要不是刻意為之，那或許真的有一絲希望。
唐朝朝沒看阿南，而是轉身雙手抱胸，對著木輪椅的男人挑了挑眉。
那意思很明顯，想讓她治病，那就摘面具。
臨王覺得這小道姑有意思的緊。
居然想出這法子，來迫使他摘取面具。
不過讓她看又何妨？
修長如玉的手，直接覆在面具上。
唐朝朝看的都有些嫉妒了。
看著自己不算修長，肉乎乎的小手。
老天爺是不是太偏心了。
面具緩緩解開。
眉眼如畫，雖形容男子有些不貼切，可她想不出其他詞句來形容。
眸子不大卻如同星辰一般，又因為常年被病痛折磨，好似遮上了一層薄霧，讓人看不真切，又想深入其中。
薄唇微微發白，帶著一抹淡紫，這應該是中毒的緣故。
唐朝朝看的有些出神。
男子的聲音將她拉回了現實。
“唐二小姐，你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唐朝朝下意識的去摸嘴角，卻什麼也沒發現。
頓時知曉自己被面前的男子戲弄了。
她也不生氣，咧嘴一笑。
“人生在世，食色性也。
你長的這般好看，我愛看。”
臨王第一次遇到如此直白的女人，還是個小道姑。
心中卻沒有反感之意。
倒是覺得這丫頭是個爽直的，不同京中女子那樣惺惺作態。
“那唐二小姐，從我臉上看出了什麼？”
唐朝朝一時沒反應過來，直言道。
“好看。”
阿南覺得，這唐二小姐果真和傳言一樣，是個虎的。
一個姑娘家家，怎麼什麼都敢說。
可奇怪的是，他居然看到他家王爺笑了。
那微揚的唇角，他沒眼花吧。
唐朝朝已經反應過來了，不過她並沒覺得尷尬。
看在對方長的這麼漂亮，她就給他治治吧。
反正銀子都收了。
阿南還沒反應過來，唐朝朝已經越過他，拉過一張凳子，直接在王爺對面坐下了。
他想上前阻止，王爺身邊向來不許陌生人靠近。
卻聽到唐朝朝已經開口道。
“手伸出來。”
那語氣是絲毫不客氣啊！
他家王爺還配合上了，直接將手伸了出去，還自己挽起了衣袖。
白嫩的手指，觸及到他冰涼的手腕。
溫熱的觸感，讓臨王的心像是被微風拂了一下。
說不出是種什麼滋味。
再看面前那張精緻的小臉。
雖未略施粉黛，卻清麗脫俗。
這丫頭說他長的好看，自己卻也生的很漂亮。
而她搭脈時的態度，已經沒有了方才那種隨意之態。
全神貫注，眼睛微微閉合，羽翼般的睫毛在眼底留下一層陰影。
臨王從未如此仔細看過一個女子。
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連對方臉上細小的絨毛，他都能看的分明。
阿南覺得王爺跟唐二小姐之間的氣氛，有些怪怪的。
可哪裡怪，他也說不上來。
只歸結於，王爺從未跟女子這般親密過，所以他一時看的不習慣。
王爺雖說是那位的弟弟，可如今的年紀也不過才二十六歲。
因為身體有疾，也未曾娶王妃。
臨王府內，別說婢女了。
就是母耗子也沒幾隻。
唐朝朝睜開眼時，正好對上男子深邃的眸子。
她下意識道。
“你體內的毒素已經快要影響到你的眼睛了。
不出三月，你眼中的這層白霜，會直接導致你失明。”
阿南被她這話驚住了。
王爺眼中的白霜，是不久前才出現的。
阿北檢查後也沒個頭緒。
所幸王爺說，並沒有什麼不適。
如今唐二小姐說，他家王爺要瞎了。
臨王本抱著試試看的想法，卻沒想到唐朝朝的醫術居然真的如此了得。
難不成鳳神醫遲遲不露面，就是引他來找面前這女人？
他最近的視力確實不算太好，只是不想屬下擔心，所以才隱瞞了下來。
阿北既然檢查不出來，他說出來也只會給他們平添困擾。
唐朝朝起身，走到不遠處的書案坐下。
她看向傻站著的阿南道。
“愣著做什麼？過來磨墨！”
阿南這才反應過來，快步走了過去。
就見唐朝朝拿起那隻王爺慣用的毛筆。
他下意識的看向王爺，見王爺沒說話，阿南壓下要阻止對方的舉動。
“我這人有一個毛病，就是我的病人，服用了我開的藥方，就不能同時服用其他人開的藥方。
不然出了問題，我是概不負責。”
唐朝朝邊說，邊在宣紙上寫起字來。
阿南直言道。
“唐二小姐的意思是，爺的病您能治？”
唐朝朝翻了個白眼。
“不能治我在這寫什麼藥方？”
阿南是第一次聽說有人能治他家王爺的病，心中有些激動道。
“唐二小姐放心，只要您能治我家爺的病，屬下絕對不會讓他喝其他的藥的。”
唐朝朝沒吭聲，喝了也沒事，反正到時候倒黴的是他們家的主子。
“唐二小姐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醫術，不知師承何人？”
唐朝朝頭也沒抬，就回答了男子突然的問話。
“一個破道觀的老道士。”
臨王嘴角勾起沒再說話。
直到唐朝朝將一張藥方，丟給了阿南才起身道。
“這是第一個療程的方子，一個月後，咱們再繼續下個療程。”
阿南看著那狗爬字，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這真是那位，即便身在淮城卻名動京中唐大小姐的孿生妹妹？
這差距是不是太大了？
唐朝朝知道自己的字不好看，不過也沒有太難看吧？
上回她給阿孃開方子時，阿孃就沒露出這種嫌棄的表情。
臨王見小丫頭又鼓起腮幫子，岔開話題道。
“那就有勞唐二小姐了。”
唐朝朝擺擺手，臉看到了，病也看完了。
她就沒必要留下來。
等唐朝朝走後，臨王才接過那張藥方。
字確實有些像狗爬。
不過既然是鳳神醫的弟子，那這藥方或許真的能治他的病。
這一次臨王暗沉多年的眸子，彷彿出現了一道名為希望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