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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衛生間裡,水聲嘩啦啦響了一下午。

沈風抓起一瓶稀草酸,一股腦倒在自己的左臂上。

酸性腐蝕面板,讓他的左臂迅速灼燒紅腫起來。

“嘶——”

沈風倒吸一口涼氣,眼睛死死盯著自己的左臂內側。

“還是洗不掉啊……”

那裡有一串數字,是一個倒計時。

07:44:08.

沈風眼睛赤紅,他咬著牙靜靜等著,看到最後兩位數字從:08變成

07……03……00.

前面的44隨之變成43.

他忽然有一種感覺,就算自己這條胳膊燒成焦炭,那串倒計時還是會掛在那裡。

沈風最後的期待落空,他冷下臉來,用清水沖洗了手臂,轉身走出衛生間。

客廳裡空蕩蕩的,沒有半點人氣,白牆最明顯的位置,則是並排掛著兩張遺照。

沈風出生在一個清貧但溫馨的家庭。父母感情很好,也很重視對沈風的培養。

這一切在五個月前的某天被摧毀了。

那天,他拿到了名校的保送資格。父母很高興,帶著他去外面吃飯慶祝,路上,一輛車瘋狂衝向他們。

沈風在醫院裡昏迷了一週,在被判定會成為植物人後,奇蹟醒來。睜開眼,他就不得不面對自己失去雙親的殘忍事實,並且,有淤血壓在了他大腦中一處很危險的位置。

主治醫生對他說:“手術風險很大。但是拖延下去也很不妙……”

有多不妙,沈風在醫生說這些的時候,已經體會到了。

大片大片的黑霧出現在他的右眼,鼻腔裡總有一股揮之不散的血腥味。

以及,右眼的陣陣劇痛,感覺眼球隨時要爆開。

沈風當時問醫生:“不手術的話,我能活多久?”

醫生臉色凝重:“最多半年……”

回憶著這些,沈風癱軟在沙發裡,嘆了口氣。

“這都什麼妖魔鬼怪?連最後的日子都不讓我好好過。”

茶几上,擺放著一張全家福,照片裡,面容慈祥的父母就坐在沈風現在癱軟的沙發裡,把沈風護在中間,一家人笑得很開心。

全家福的旁邊,放著拆開不久的一封工作邀請函。

“沈風先生,恭喜你被衡泉特殊事件研究所錄取!”

“請於7月15日0點,準時前往衡泉特殊事件研究所前門新人接待處,進行入職註冊!”

“請務必準時到達,否則,你將被研究所的規則抹殺!”

跟隨這封邀請函一起憑空出現在書桌上的,還有一部黑色的手機。沈風開啟手機。

螢幕中央,是一幅可以帶他前往衡泉特殊事件研究所的電子地圖,幽幽的綠色箭頭指向西方。

螢幕底端,則是血色字型構成的倒計時,和他左臂上的倒計時一模一樣。

沈風躺在沙發裡,有一下沒一下掂量著手機:“為什麼,連個快死的人都不放過··”

“難不成,想等我死了,給我收屍?”

“話說回來,我都快死了,怕什麼?去看看啊!”

說幹就幹。

開啟行李箱,簡單裝了幾件衣服和洗漱用品進去,清點長期出門必需的物品。

確認無誤後,沈風把茶几上的全家福,和一本黑皮筆記本鄭重地放進箱子裡。

最後,他取出一副黑框平光眼鏡戴上,遮住了自己眼底的血絲。

在遺照前燒上三柱清香,轉身大步走出了家門。

砰。

防盜門利落反鎖。

沈風拖著行李箱剛走到小區外,一輛有軌電車緩緩停在了他的面前,車身墨綠、車窗邊緣以黃色油漆裝飾,復古風格明顯。

沈風恍惚了一下,右眼中黑霧翻湧,眼前的世界模糊起來,血腥味在鼻端揮之不去。

他早已習慣這種情況,搖搖頭驅逐掉恍惚感,提起箱子上了車。夜色裡,隨著有軌電車緩緩遠去,沈風家裡燃燒的清香忽然折斷,燒成兩短一長。

人,最怕三長兩短!

香,最忌兩短一長!

沈風上車之後掃了一眼戴著寬簷帽和黑色口罩的司機,正要買票,一隻女人的手扣住了他的手腕。

“春生,走,咱們去後排。”

沈風抬起頭,就看到一個笑容爽朗的姐姐舉起兩張車票,朝自己揮

了揮。

沈風想對她說:你認錯人了!

話已到嘴邊,卻變成了:“好的,蘇梅阿姨!”

車子最後面掛著紅色的橫幅,上書八個白色大字:出入平安,一路順風!

蘇梅就拉著他往橫幅的方向走。

不知為何,沈風右眼又開始疼了,像是有一把火在燒,黑霧如潮水洶湧而來,沈風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蘇梅並沒有注意到沈風的異常,一邊拉著他往後走,一邊唸叨:“一會兒上來的人就多了,咱們去後排坐著!春生,你愛吃甜的不?”

沈風覺得哪裡不對,但混沌感一層層覆蓋上大腦,右眼的痛感緩緩散去。

他是誰來著?

對,他是嚴春生,初中三年級的學生。這次進城,是跟著蘇梅阿姨去大醫院看自己身上怪病的!

他出生一個小村子,貧窮是這個村子的主基調。

從入學開始,每次去上學,都是一群差不多年紀的孩子在村口集合,嬉鬧著一起往學校去。

然而,每年這個歡樂的小群體,都會少幾個人。

農活很重,需要勞動力,這些孩子陸續告別學校,回到田地裡。春生的情況不同。他是家裡的第三個兒子,父母對他寄予厚望,相信小兒子能夠考上高中,考進大學,一步步留在城裡,再也不用為了地裡的收成煩惱!

只要咬緊牙,苦幾年,這個兒子就能帶著全家過上好日子!他也不負期望,他聰慧,有野心,有韌勁,堅信自己能夠走向成功!初三開學一個月後的週末,他幫家裡收玉米,在地頭臨時搭建的窩棚裡眯了一覺,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什麼冰涼的東西從自己額頭上爬過去……他睜開眼,就見一條身上黑白混雜、瞳仁全白的蛇扭過身,正朝他吐信子!

他的腦子裡嗡嗡作響,一時間血液都要凝固,幸好,蛇看了他一會兒就遊走了,並沒有再傷害他。

他卻自此患上頭疼的毛病。

起初,他並沒有太在意。只是隔一個小時就頭疼一次,沒有折胳膊沒有斷腿,在他的認知裡,這都是小毛病——爸媽賺錢不容易,他再為點兒小病大驚小怪,太矯情,撐過這段時間病自然就好了。

就這樣,煎熬了半個月,頭疼越來越嚴重,好像有什麼人在用鑽頭狠狠鑽他的頭!

他終於熬不下去,在上學的路上一頭栽進了路邊的深溝裡。去趕集的老大爺發現並把他送回家,才讓他沒有被蛇或老鼠咬傷。

爸媽嚇壞了,扔下地裡的活兒,帶著兒子去了衛生所。

之後就是漫長的折磨,從衛生所折騰到鎮上醫院,他吃了膠囊也喝過湯藥,在神婆那裡灌了幾次泡了紙灰的水,又找人作法招魂看家宅看祖墳。

三個月的時間裡,錢送出去很多,病始終不見好。

他每天依舊隔一個小時都頭疼發作。穿在身上的毛衣會被汗水浸透,指甲在掙扎中折斷,到後來甚至開始失禁。

事情在村裡傳開了,有惋惜的,但更多人在幸災樂禍。

他們覺得好笑,春生爸媽眼睛長到天上去,要去城裡做人上人,現在一切都要泡湯了!

地裡的活計荒廢了不少,本就不富裕的家底快要掏空,春生卻整天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他知道父母對自己漸漸地失望了,成了家的大哥二哥偶爾回來,也對他冷嘲熱諷。他沒辦法,只能每天趁著沒發病,多在家裡乾點活,多看點書。

然而於事無補,老兩口開始接受小兒子廢掉的現實。

直到十二月,在外打工幾年沒回家的蘇梅忽然回來,走進了嚴家大門。

蘇梅十六歲那年被家裡逼著嫁給老男人,她連夜跟隨隔壁村的幾個年輕人偷跑到城裡打工,在那之後,她只往家裡寄錢,人卻沒有露過面。

今年她二十四歲了,終於肯回來,帶回的是自己要和城裡一個做服裝生意的老闆結婚的訊息,這幾天要辦手續。

按排輩兒,蘇梅算是嚴家遠方親戚,春生叫她阿姨。

蘇梅剛坐下,媽媽撲通一聲跪下來,磕了個頭,求蘇梅把小兒子帶到大城市裡,給看看病!

蘇梅嚇得從椅子上彈起來,連說自己受不得這樣的大禮,聽說了春生的病,又紅了眼睛。

她當場拍板:“成,明天我就帶春生回城裡看病,治好了,還能過個好年!”

第二天天沒亮,蘇梅拒絕了春生爸媽塞過來的存摺,領著春生踏上了進城的旅途。

回過神來,沈風放下捂住右眼的手,自然地跟隨蘇梅往車廂後頭走。

他是嚴春生,他這次來城裡,是要治怪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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