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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壽宮。
朱瞻墡將幾道法陣打入金屬液體之中,而後將神識引入。
跟著,丹田之中金丹滾動,一縷神魂與之相連。
這是煉製本命法寶的第三步。
前面三步都已經完成,而現在只剩下最後一步,打型了!
“呼!”收回神識,朱瞻墡舒了一口氣,而後開口道:“好戲也該上場了吧。”
最後一步的打型並不麻煩,只是需要把自己想象的本命法寶樣子弄出來就行。
朱瞻墡並不急著現在就弄。
嗯,其實他也想看看今夜那場大戲,分出一縷神識,來到奉天殿外的廣場上。
朱瞻墡知道,今晚的重頭戲,可是在在這裡,畢竟入宮行刺,這怎麼看都很刺激啊。
朱瞻墡的神識懸於奉天殿的廣場上空。
只見這時,三叔朱高燧快步上了高臺,朝朱棣走了過去。
“爹!”朱高燧到來後,上前低聲道:“已經都安排好了,這些人都換成了我們的。”
說著,瞥了眼不遠處站著的一名總管太監,然後又繼續道:“只是尚食在抓捕過程中自殺了。另外,今晚值班的首領太監也自殺了。”
朱棣微微頷首,手裡把玩著玉扳指,見錦衣衛假扮的宮女太監,已經開始上菜,點了點頭。
“你們也下去入座吧。”朱棣說著,拿起桌上的一杯御酒,一手叉著腰間的玉帶,對著下方宴會的眾人,開口,道:“眾卿,朕敬你們一杯!”
話畢,直接將杯中酒一飲而下。
下方群臣,早就在朱棣起身的第一時間注意到了,見朱棣舉起酒杯也紛紛拿著酒杯起身飲下。
“呼!”朱棣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看著遠處清朗的明月,繁星點點的夜空,撥出一口氣,放下酒杯。
“古人云:彼黍離離,彼稷之苗。彼黍離離,彼稷之穗。彼黍離離,彼稷之實。”
“然,行邁靡靡,卻中心搖搖?如醉?如噎?”
說著,朱棣突然微微一笑,看著下方群臣問道:“眾卿以為何?”
突然而來的疑問,讓下方群臣頓時面露異色。
一時間,竟不知道陛下想說什麼?一些嗅覺敏銳的眉頭微微一皺,已經發現事情不簡單了。
開始細細品味,揣測聖意起來。
“可有人知道為何?”說著,朱棣看向自己的大管家,夏原吉,笑了笑示意道:“維喆?”
維喆,夏原吉的字。
被朱棣點名,五十出頭的夏原吉花白的眉頭跳了一下,不過他倒也不怕,放下酒杯後,直言道:
“臣以為,古人多慮了。”
說著,他語氣微微一頓,又跟著道:“不論是舊地、又或者新地,都是大明的土地!”
“黍子豐收,利好天下!”
夏原吉的話音剛落,不遠處內閣五老一桌。
胡廣的眯縫眼微微睜大,只感覺這老貨搶了自己要說的詞,一張大胖臉上滿是不爽,低聲罵道:
“好個奸猾老賊,竟作如此流於表面之言,搖唇鼓舌,諂媚賣弄,有辱斯文,呸呸呸!”
“吭哧!”這時,坐在他身旁,始終儒雅君子模樣的楊榮突然哼笑出聲。
不過在感受到胡廣投來吃人的目光後,繼而又發出一聲輕咳,揣著手,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你什麼意思?”這種無聲的侮辱,讓胡廣受不了了,努力睜大著眯縫眼低喝道。
“沒什麼,只是想起一件開心的事情。”楊榮看了胡廣一眼,一本正經的回答。
“你明明在笑我!”胡廣要氣炸了。
“沒有!”楊榮微微搖頭,然後張了張嘴,又道:“兒媳婦生孩子,心裡高興。”
五老中另外三人聽著二人的對話,尤其是聽到楊榮的回答,都不由的扯了扯嘴角。
都是聰明人,誰能看不出楊榮在笑什麼。
胡廣什麼尿性?他們能不知道?有臉說別人流於表面,搖唇鼓舌,也不臊得慌。
要說賣弄諂媚誰能比的過他?
無外乎陛下說的話意有所指,沒弄明白深意之前,說點過年的敞亮話,照著意思明說才是正確答案,胡廣奸猾自然想到了這點,卻沒想被夏原吉截胡。
沒給幾人閒聊的時間,朱棣的聲音再次響起。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說著,朱棣笑道:“維喆此言有理!”
“只要黍子豐收,利好天下百姓,舊地也好,新地也罷,那都是大明土地!
利好百姓,就是利好大明,就是利好我等君臣……”說著,朱棣面色陡然一沉,道:
“可是有人不這麼想!”
“他們想要殺了朕!他們見不得天下太平,他們見不得大明五穀豐登,他們就是要天下大亂!”
一聲聲爆喝如狂風驟雨,雷霆怒火一般落下。
瞬間讓在場群臣心頭狠狠一顫,繼而紛紛跪倒在地,齊聲道:“陛下息怒!”
一切來的都太突然了!
尤其是聽到朱棣說的話,更是讓眾人肝膽俱裂,有人要殺朱棣?刺殺?
不能夠吧,誰這麼膽肥!
朱棣不理會眾人,直接揮手,道:“老三!”
“是!”朱高燧冷笑一聲,上前一步,招了招手,道:“來人!”
不一會,就見一個侍衛上前,提著一個腦滿腸肥的大胖子走了上來。
此人正是御膳房的掌廚。
“回,回陛下,昨日尚食突然找到臣,說讓臣安排些人調離膳房,重新排布膳房的配置。”
“但今日陛下大宴群臣,人員配置,菜餚,配料人員也都早在三日前固定,記錄在案。”
“臣之前貪了些上好的肉食,卻不知何時被尚食知曉。”
“昨日尚食突然以此要挾,之後又承諾幫臣還清債務,臣想著只是安排幾個人而已,又都是朝夕相處,不敢說知根知底但也是人品貴重的兄弟……”
“再加上尚食掌管宮中御膳,她發話臣自然也不用擔心,於是就鬼迷了心竅答應……”
“可,可臣真的不知道尚食竟會命人在飯菜中下毒。”
“——譁!”聽到有人給飯菜下毒,群臣譁然,就連內閣五老也是瞪大眼,全是不敢置信!
“孃的,還不說實話!”
御廚還想狡辯,卻被朱高燧一腳踹翻地,“當著你的面下毒,你不知道?
你特孃的身為主廚,你做飯不嘗鹹淡的嗎?”
“啊!!!”御廚發出慘呼,然後趕緊跪地道:“陛下,臣知錯了,饒了臣這一回吧!”
“那些御廚都是從靖難之後就留下來的兄弟們,可見早有安插,那些人如此神通廣大,臣不答應就會死啊……”
“陛下,看在臣是燕王府舊部的份上,饒了臣吧!”
然而朱高燧可不會給他機會,直接抽出長刀毫不猶豫的砍了那顆狗頭。
鮮血飄灑而出,嚇得幾個離得近的大臣差點驚撥出聲。
“賊人埋伏宮中如此之久,直到今日才動手,如此大規模的一次行動,可不單單隻有一個區區的廚子和一個尚食……”朱棣說著,看向下方眾人道:
“朕知道,你們中還有人參與了今夜刺殺!”
“現在站出來主動認錯,告訴朕為何要這麼做,若有說得過去的理由,朕可以考慮留他一命。”
聽到朱棣的話,群臣跪在地上,互相檢視身邊人,只感覺看誰都像是刺客。
“哈哈哈!”突然就在這時,一聲大笑傳出。
跟著,就見人群中一名身穿紅衣的中年男人,突然大笑著站了起來,“留一命?”他笑的頗為玩味,戲謔道:“落在你手裡,你饒過誰呢?”
“一個搶自己親侄兒皇位的獨夫,竟也學人寬恕?”
“一個寡廉鮮恥的小人,也配在這惶惶帝宮大談古之聖賢書?可笑有善吹捧數典忘祖者進行粉飾,滑稽,哈哈,哈哈哈,滑天下之大稽……”
說著,中年文臣突然止住笑,指著朱棣怒聲大喝道:“不孝子,朱棣!”
一番堪稱戳脊梁骨的怒罵和爆喝,頓時讓一些經歷過靖難的群臣心頭狠狠一顫。
尤其是最後那一句‘不孝子朱棣’,只感覺這話熟悉的讓人後脖根子直冒冷汗。
上一個這麼喊的還是方孝孺。
現在墳頭草怕是有兩米那麼高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