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有freestyle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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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隨腦海中流淌的旋律在心中默默數了會兒拍子，沈倦開口唱了起來。
“I’msopriceless，
Theycan’tpriceme，
那些經紀人或公司，
Theycan’tpriceme，
那些節目或者綜藝，
Theycan’tpriceme，
看那些流量資料，
你知道的theycan’tpriceme。”
剛一開口，沈倦的音色或者說那相當高階，在現場眾多rapper中獨樹一幟的tone（腔調）就讓吳嘉恆眼前一亮。
坦白講，他原本其實對偶像rapper的表演沒抱什麼期待，畢竟他自己原來就是人氣男團的成員，自然很清楚偶像男團的Rap擔到底是個怎麼樣的水平。
在舞臺上或許能夠閃閃發亮。
但單獨拎出來，真上不了檯面。
比如內娛知名超雄喜劇人霸總wuli濤濤在茶蛋演唱會的那句“我不會輕易狗帶”的原版影片就讓人尬到腳趾扣地。
所以吳嘉恆實在沒有想到頂著標準偶像派外形的沈倦一開口就這麼的吸引人，這麼有衝擊力，如果這個環節有爆燈，那他現在應該已經按下爆燈鍵了。
無論是韻腳的選擇，還是flow或者tone，甚至是颱風、情緒，這位偶像出身的參賽選手都已達到了優秀的標準。
手裡的這條鏈子看來是留不住了。
不知為何，他心裡莫名有些遺憾。
沈倦的演唱還在繼續。
“看身上佈滿的汗水像開了加溼器，
我想要做到成為傳奇做到跨世紀，
看塑膠的rapper們全部就好像是亞克力做的，
抬手一掐就趴在地上被我嚇自閉，
不需要你把我的價值記住，
你嘴裡的歌在我眼裡像在殺死藝術，
在懸崖邊上展示我迷人的駕駛技術，
看我畫出的弧線你無法去拿紙記錄，
這是rap我靠嘴巴舌頭牙齒記錄，
通往成功不用在腦海裡面下載地圖，
我永遠都是第一陣容而你們都踏實替補。”
演唱結束，沈倦目光平視正前方跟自己身高差不多的吳嘉恆，等待結果。
競賽節目，選曲是門學問。
壓箱底的大招不能早放。
拿普通的平A參賽又可能被淘汰。
而GALI的這首《Priceless》要說有多牛逼，傳唱度有多高肯定談不上。
但歌詞絕對符合沈倦的現狀。
那些經紀人或公司，
那些節目或者綜藝，
那些流量資料...
一切的一切都不能給沈倦定價。
等這期節目播出後，再讓公司把他以前參加星動亞洲時，被老東家童工合同當牛馬坑害的悲慘遭遇拿出來營銷一下，大概就能透過這段“走心”的歌詞收穫不少女孩的眼淚，博取她們的憐愛。
就這麼沉默了有一會兒，吳嘉恆那張萬年不變的裝逼冷臉終於露出笑容。
“唱得很不錯，我很喜歡你的韻腳編排，tone也很高階，聽感非常好。”
“謝謝。”沈倦不卑不亢地道了聲謝。
“OK，你有freestyle嗎？”
吳嘉恆明面上是想更加全面地瞭解沈倦的實力，可心裡究竟在想什麼，是不是想讓沈倦出醜，那就不得而知了。
“當然。”沈倦暗自得意。
他猜的沒錯，最經典的freestyle環節雖遲但到，果然誰都逃不開這一劫。
還好他早已為此做好了準備，不然這回怕是真要出醜，留下像大碗寬面那樣被網友集火嘲諷做成鬼畜的黑歷史。
“那還等什麼呢？開始吧。”
於是沈倦就將他為這個環節特意準備好的曲目《KevinDebut》拿了出來。
“細碎的呢喃充滿他們的嘴裡，
身處絕對領域不需要誰給我回應，
imtheking皇冠上鑲滿水晶，
他們的歡呼和妒忌會圍繞我如影隨形wow。”
依舊是那異於常人，非常吸引耳朵的頂級腔調和如德芙般絲滑的flow。
甚至就連歌詞都很符合沈倦此時正遭受地下rapper聯合排擠鄙夷的處境。
吳嘉恆算是徹底拿他沒轍了，只得故作欣賞地將手裡的金項鍊交了出去。
“期待你下次的表演。”
“期待你下次的點評。”
在一眾rapper或是羨慕或是嫉妒但唯獨沒有不服的眼光注視下，沈倦帶著他的戰利品回到了自己原本的座位。
果然尊重得靠自己去賺取，擁有絕對的實力才能擊碎他人的質疑和批判。
坐在位置上，沈倦隨便刷了會兒朋友圈和微博，然後點開微信給經紀人發了個“順利晉級”的訊息，並讓她不用來接自己，晚上他想一個人逛逛散散心。
穿越過來的這幾天一直在做一些不怎麼熟悉的工作，心裡或多或少有些壓力，偶爾也會感到孤獨，沒有歸屬感。
可歸屬感這玩意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找到的，只能透過時間推移，經歷一件件事，認識一個個人，才能慢慢適應然後習慣當前的生活節奏和周圍的世界。
......
接下來的時間裡，一組又一組的選手被廣播叫到號碼，上場接受考核，一直持續到晚上六點，海選才宣告結束。
就在沈倦打算離開場館，在附近隨便找家餐廳填飽肚子時，一個胸前掛著工作牌的小姐姐突然攔住了他的去路。
“沈倦老師您好，這邊還需要您完成一些備採工作，請跟我來一下。”
“備採？每個人都要做嗎？”
“只有導演認為有話題價值的選手才會收到備採邀請。”這個女孩很實誠。
“好的，那我們走吧。”
來到節目組臨時搭建的採訪間。
“最喜歡哪位明星製作人？”
“潘帥吧，我小時候聽過他的歌。”
“對吳嘉恆有什麼看法？”
“他現在很火，也很帥，而且正在自己所熱愛的音樂道路上越走越遠。”
“我們有注意到錄製現場有幾位地下rapper似乎對你們這些偶像rapper不太友善，請問你怎麼看待這種現象。”
“完全來自兩個不同文化圈層的參賽選手在這種競賽性質的節目中相遇，發生摩擦碰撞在所難免，我並不認為這有多奇怪，不過有些選手可能是對自己的認知有些偏差，感覺他們好像不清楚自己有沒有評價別人的資格和實力。”
不指名道姓，直接開地圖炮。
節目組想要什麼，沈倦直接說。
也沒什麼不敢說的。
有實力的rapper怕得罪人。
沒實力的idol怕被打臉。
唯獨沈倦什麼都不怕。
接著又回答了幾個稍顯尖銳的問題後，今天的海選錄制才算是真正結束。
來到體育館外，太陽已然墜入地平線，此刻正是下班高峰期，沈倦漫無目的地刷著手機走在街邊，一群面色疲憊的上班族將他包圍，如同海中的沙粒。
京城啊，是座充滿夢想的城市。
有太多太多從各地奔湧而來的年輕人忍受著日積月累的孤獨與辛勞在這裡堅持，幻想有朝一日能夠踏入那燈紅酒綠般的未來，給自己給家人一個交代。
曾經的他又何嘗不是呢？
只不過現在不一樣了。
來到新的世界，有了新的身份。
他也有了新的目標，新的追求。
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沈倦低下頭，將視線放在掏出來的手機螢幕上面，有人給他發來了微信。
祖鵝：【倦倦你回國了怎麼都不跟我說一聲？今晚有空嗎？咱倆出來聚聚？】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位姐好像是原身去年國慶期間在長沙客串出演電視劇《我們的少年時代》時認識的同齡朋友。
關係...印象裡好像還不錯。
所以如果想繼續維持原身現有人際關係的話，沈倦顯然需要去跟她聚聚。
那麼，需要去見見這位老朋友嗎？
沈倦陷入沉思，猶豫不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