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恐嚇小貪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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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官員俸祿之薄,堪稱歷史之最,僅能維持日常體面的生活,於是便出現了兩極分化,清貧的官員甚至到了靠借“京債”度日,貪汙的手中連田阡陌,家裡雕樑畫棟。
若論哪個部門油水最多,在穩定的大環境下刑部、禮部、兵部都是清水衙門,清官大都出自這三個部門。吏部和戶部肯定是有油水的,畢竟一個管人、一個管錢。但要論油水最多的部門,那就非工部莫屬,。
而鹽務歸戶部管,漕運和河道歸工部管,工部不但下轄寶源局造幣,有部分鑄幣權,還在水陸要道或商品集散之地設立了榷關,可向來往客商徵收竹木稅、鹽茶稅、商貨稅等,為工部的官員源源不斷的帶來灰色收入,所以便有了“金工部,銀戶部”。
江南繁華,每日來往客商絡繹不絕,碼頭上人流湧動,在工部那些官員眼裡都成行走了碎銀子,每天都排著隊往自己口袋裡進,任誰能不心動。
長此以往,國庫每年損失大量銀錢,用錢的地方到處都是,卻收不上來那麼多錢,如今國庫就是個空殼子,自然要逮著這些肥羊宰。
揚州河道總督衙門下轄廣陵、邗江、江都等多個分司,幾乎每個分司都有官員在名單上,看著這些官員,包捕頭陷入了沉思,俗話說柿子挑軟的捏,薑還是老的辣,所以蘇小樓看上了寶應河道司的僉事戴慶元,去年年初才上任的一個青瓜蛋子。
對付這種小小年紀思想就有問題的官員,蘇小樓老在行了。
第二天一早,蘇小樓和包捕頭一行人騎上快馬,朝寶應縣去了,寶應縣距離他們住的地方不過三十里,幾人快馬加鞭,不到半天功夫就到了。
寶應雖然是一個縣,但論其繁華熱鬧卻不輸揚州的中心地帶,街上馬車絡繹不絕,人流如織,商販吆喝聲此起彼伏,街道兩旁店肆林立,有茶樓、酒樓、當鋪、作坊,旁邊的空地上還有撐著雨布作棚的小商販,果然不能小看江南的任何一個小縣城。
蘇小樓等人到了寶應,先找了一間酒樓,解決完人生中的第一件大事後,又找了一間茅廁解決完人生的第二件大事後,直奔河道司縣衙。
寶應縣河道司縣衙,坐落在寶應縣的中心地帶非常的不合適宜,整個縣衙破的就像是被歲月這把殺豬刀千刀萬剮了一樣,門口的匾額暗淡無關,都已經看不清朱漆的顏色了,低矮的院牆彷彿摸一下就會掉皮一樣。
雖然古來便有官不修衙的說法,但貪與不貪的還真是不能看表面,說不得家裡高牆大院,嬌妻美妾,良田百畝。
蘇小樓等人經過通傳後,被請進了衙役請進了前廳,一名身著官服的年輕男子很快就迎了出來,和蘇小樓等人客氣的寒暄。
這個戴慶元看上去也就二十多歲,一聽說南京城的錦衣衛和刑部的捕頭來訪,心中大感不妙,這組合不像是來聊天喝茶的,倒像是來抓人的。
戴慶元裝作很淡定的樣子:“本官便是寶應縣河道司僉事戴慶元,不知兩位來大人來,有何貴幹?”
包捕頭神情嚴肅,厲聲質問道:“舉頭三尺有神明,戴大人食君俸,讀聖賢書,如今卻做了一隻國庫裡的蛀蟲,不覺得羞愧嗎?”
戴慶元身形一頓包捕頭:“大人此話戴某不知是何意?”
“不知何意?”包捕頭冷笑:“戴大人的嘴可真是必長江的堤壩都硬,已經有人向我們舉報你收受賄銀,私放鹽運的貨船入渡口,戴大人還有什麼要解釋的?”
戴慶元瞪大了眼睛:“本官從來沒有做過這些事情,一定是有人挾私報復,大人不能親信這些小人的話啊!”
“戴大人不要激動,戴大人興許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受人脅迫,我們坐下來慢慢談。”蘇小樓和藹可親的勸解道:“你們刑部的官員就是喜歡小事化大,戴大人,我們錦衣衛都是很好的,都會給別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這次來就是不忍心看到戴大人這樣的有才之士走上歧路,所以來幫你一把。”
蘇小樓跟包捕頭倆人一個扮白臉一個扮紅臉,一唱一和的打起配合來。
“多謝總旗,啊不是!大人我真的沒有幹那些事,大人明察啊!”戴慶元欲哭無淚。
“戴大人,你要是這個態度的話我也救不了你了,想必戴大人已經聽說了,最近有很多官員都神秘失蹤了,也不知道是去京杭大運河地下,還是哪個臭水溝裡,或者是正在土裡被蛆啃。”
包捕頭不耐煩道:“不用跟他多說那麼多,直接抓回去大獄裡的刑具總有一個會讓他招的。”
包捕頭抬手招來衙役準備把戴慶元帶走,戴慶元見來真的,瞬間慌了神,腿都有些發軟,連連後退,用乞求的目光看向蘇小樓:“總旗大人救我啊!總旗大人救我啊!”
蘇小樓無動於衷的看著戴慶元被帶走,戴慶元用盡全身的力氣掙扎,無奈只是一介文弱書生,根本就擺脫不了五大三粗的衙役的桎梏,害怕的眼淚都下來了,扯著嗓子哭喊道:“大人,我招了,我願意招了,別帶我走,大人!”
蘇小樓聽聞此言和包捕頭對視一眼,成了,這種初入官場的小官就是好騙,就這點道行還做貪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