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氣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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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從華陽夫人的身上運動來讓嬴異人成為秦王，這件事情的核心邏輯其實是：
秦昭襄王作為非常經典的高齡掌權者，年紀大的已經很離譜了。
而太子安國君最寵愛的妃子，便是無子的華陽夫人。
沒有孩子的太子妃，是很難在太子登基後保住地位的。
待到安國君繼承王位，選定太子，後宮之主的位置便是要從華陽夫人的身上易主了。
華陽夫人有個弟弟叫陽泉君，是個半大孩子的少年。
胸有大志，而且對萬事萬物很是悲憫。
不僅如此，甚至和秦國王室諸子沒有半點利益共同點。
簡直就是完美的遊說物件。
只要能從華陽夫人處下手，把嬴異人過繼給華陽夫人，那麼問題解決。
但是呂不韋居然沒注意到？
這是趙平安沒想到的。
畢竟，在正史裡，就是呂不韋去說服了陽泉君。
趙平安輸入道：
【我聽說，那華陽夫人有個弟弟，叫陽泉君的】
【能否從他身上動動手腳，比如說送點禮物，當個說客？】
他看到，李斯似乎是早就想到了這個問題，很快回復：
【學生也和呂不韋商討過陽泉君的角度，但現在陽泉君已經罹患氣疾，非親者不見】
【從他身上突破，是極為困難的。】
……
李斯寫下一長串文字後，皺起了眉頭：
“不應該啊，趙師怎麼會做如此愚笨的決策？”
陽泉君有氣疾，幾乎是關注秦動向的人都知道。
安國君曾為華陽夫人對外宣稱，只要能把陽泉君的氣疾治好，便賞賜秦國二十等爵制中相當於子爵的爵位。
可那氣疾，天下七國無數醫師前往，均不能治。
“莫非是趙師另有深意？”
這是李斯能想到的唯一答案。
……
“果然，事情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
趙平安看著螢幕，也是一陣頭疼。
“我就知道奇貨可居的寓言故事裡面夾雜了私貨……”
第一次看到奇貨可居的寓言故事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對：
這勸說陽泉君的過程，未免太兒戲了一點。
就半道上用珠寶把人家陽泉君一吸引，再把人家罵一頓，就把人家說服到幡然醒悟五體投地巴不得當場認呂不韋為義父成為三家姓奴了？
哪有這麼沒排面的貴族。
“不過有一點是對的，”趙平安思索，“想要吸引並勸說陽泉君的第一步是見到陽泉君。”
他開啟電腦，搜尋“陽泉君的氣疾是什麼疾病”，一無所知。
他又翻開史書，發現歷史被改寫後，還是那麼簡略：
呂不韋並李斯同往秦，以斯之珍寶動陽泉君，陽泉君大喜，遂求其姊助。
“陽泉君，陽泉君，哎……”
趙平安有些苦惱，這該如何破局？
現在來看，大方向是對的，但是好像細節上有些紕漏。
“叮~”
微信的聲音。
趙平安開啟微信，發現是雲子睿這個人又在給他發訊息。
他點開來一看，第一條便是一個PDF《從歷史上因為呼吸道疾病死亡的貴族出發探討華夏古代醫療條件的變化》。
下面便是雲子睿的一大堆訊息。
她急吼吼地問道：
【你在幹嘛？】
她好麻煩啊，查戶口嗎？
什麼都要問，你是我誰啊……趙平安無奈回覆：
【我在錄影片呢，遊戲體驗】
對面的人發來訊息：
【你就不能幹點正事，哎，好好學習不行嗎，做個遊戲體驗能賺多少錢？】
【馬上要期末考試了，還不復習？】
【我的論文寫好了，你幫我看一眼唄？】
跟著發了一個她自拍的wink表情。
趙平安頓時大怒，臥槽，論文寫好了要我幫你看？
我又不是什麼專家，也不是你指導老師，你有點太冒犯了。
對面似乎是知道趙平安會是這個反應，繼續說道：
【別不回我呀，幫幫我嘛……我老師出去了。】
【要是畢業論文過了，千字兩千立結】
趙平安頓時兩眼一亮：
【竭誠為您服務！】
他平常也比較卷，發過兩篇SSCI了，指導個畢業論文還是不在話下的。
“等等……這是什麼？”
趙平安點開論文一看，摘要裡赫然寫著：
“先秦時期，便有陽泉君從少年時便罹患肺炎……”
“當時他常收到阿諛奉承之輩的禮物，那時的珠寶裡有一種材料，由於開採過程粗糙，內含大量粉塵，對身體傷害極大。”
“公元前255年，陽泉君因為肺炎離世。”
“從現在的觀點來看，這應該只是正常的感染性肺炎，吃消炎藥即可。”
呦呵，還有意外收穫。
趙平安繼續閱讀下去，找到了那一篇關於陽泉君的參考文獻，上面寫著：
“昔有秦陽泉君，楚之貴族也。自少時，體弱多病，嘗患氣疾，其疾纏綿，累及肺腑。其時，珠寶之中，鉛華之物，採掘未精，粉塵雜之，傷人於無形。”
“這麼說來，就好解決了……”
趙平安開啟手機美團，點了一單消炎藥。
消炎藥很快送上門，趙平安在手機裡回覆李斯：
【照如此說，只要能醫好陽泉君的氣疾，就能解決問題？】
【我有一方寶藥，現在贈送與你。】
看到贈送兩個字，遊戲系統自己冒出了一個提示：
【用對方的贈物輕輕敲擊自己的贈物三下，便可將自己的贈物送到對方身邊】
趙平安輕輕取下手環上的掛件，敲擊那板膠囊三下，那膠囊便是憑空消失。
想了想，趙平安補充上兩句：
【一日兩次，飯後服用，每次兩粒。】
……
李斯在小屋裡，打量著這形狀怪異的物品：
“這就是趙師說的能醫好安國君肺疾的藥物？”
“我平生從未見過這種藥。”
“若這藥有毒……”
他翻看著這個膠囊片刻，決定還是相信了他的趙師：
“趙師若是想害我，早便是把我害死在了選擇諸侯國的時候。”
“我的人生到現在，都是趙師給我指明瞭方向，若是沒有趙師，根本就沒有我現在的人生。”
想到這裡，李斯輕輕在木板上回複道：
【感謝趙師，斯明日往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