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誰沒連續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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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粹只是覺得這第一碗應該給年長者的丁雪薇：“·····”
慢慢鬆開眉頭的丁老頭將小碗推向了雪薇：“你二嬸說得不錯。”
禮貌沒表示成的丁雪薇，只能將小碗端走。
丁家孩子能不能上桌丁雪薇不知道，但在這不大的廚房裡，桌子就那麼一小張，大人坐都得擠著些，她可不敢去湊熱鬧。
“雪薇，來坐這裡。”
在丁雪薇端著碗找地方蹲時，坐在窗邊小馬紮上的女孩，扶著身前倚靠著的婉儀，囁喏地說著站起。
女孩一身及膝淺綠細棉秀蝶戀花窄袖交襟襦衣，同色花紋闊腿褲，香鞋，而倚靠著她的小女孩粉粉嫩嫩，雖然衣色簡單，做工簡潔卻乾乾淨淨。
兩人與一邊紅著眼睛鼻頭的來娣不說完全是兩個世界，卻也差別巨大。
這麼說吧，除丁雪薇姐妹三人，其他丁家人的衣衫都屬於比較新的，哪怕是弟弟安平，那一身的細棉也沒經過多少水洗。
她們姐妹三就不同了，她一身老氣的暗紅不說，這布料還明顯的陳舊，而來娣，盼娣兩人身上的，顏色雖然是屬於小女孩的粉紅，粉綠，但比丁雪薇身上的還要老舊一些。
很明顯，所謂的繼奶奶很是公平的話明顯有水分。
原主跟這小姑不過相差一歲，可人家硬生生比她高了一個頭！
“小姑，我跟盼娣坐門檻上就是。”
女孩那結合了丁老頭四方臉，李氏厚唇圓眼小鼻子的平凡面容上失望閃過，再勸卻好似沒有了勇氣。
晚輩搶長輩板凳這樣的事，別說在這樣的時代，哪怕在她原本的世界裡，她也是不會做的。
示意接過小碗的盼娣往門口去，姐妹倆就這麼在丁家大小的注視裡擠坐在了門檻上。
“你們婆母很快會來。”丁老頭示意小李氏舀粥。
丁老頭規矩其實很重，今兒讓丁雪薇姐妹先吃東西可以說是破天荒。
她們姐妹跋山涉水，大夥卻一早就進城安頓了，小李氏雖然依次給大夥擺了粥，可在李氏過來之前誰都沒碰碗。
“喝了半碗米油腸胃應該舒服了，來，二嬸給你們添粥。”
不過被李氏多看了一眼，小李氏便福至心靈地跨出腳步，在解釋著的同時，又為自己吸收一波好感。
“謝謝二嬸。”一點沒被小李氏感動到的丁雪薇，報以虛偽的笑。
大鍋裡的粥，在一人舀了大半碗後，就只剩小半了，小李氏再次站起時，小輩的幾個以及小姑文靜都只能幹看著。
斜了眼看著碗底舔唇的來娣，仰著頭往鍋灶邊看的安平，丁雪薇慢悠悠的站起。
“爺爺，奶奶，我跟盼娣連續趕了幾天路，實在累得不行，可不可以先去休息？”
盼娣昨兒睡得好，她卻一夜沒合過眼，這會不止想給兩個孩子弄點吃的，也確實累。
丁雪薇多的沒想，話自然就這麼說了出來，可在她話落時，剛好吞嚥了一口粥的王氏沒控制住脾氣：“說得誰沒連續趕路了似的。”
丁家大小齊齊看向王氏：“·····”
丁雪薇沒想過自己跟盼娣連早點休息去都不行，早感覺大姐力不從心的盼娣氣憤到臉色大變，丁老頭，丁老二，老三跟老四相差無幾的臉上齊齊露出了責備的目光，丁老五與李氏，小李氏則覺得厭煩，而小姑文靜滿眼憐憫，來娣，安平則不知所措。
公爹的脾氣，自家男人的脾性，王氏都清楚得很，這兩人的譴責目光對她來說簡直就是背上芒刺。
“爹，媳婦不是說雪薇跟盼娣不能去休息，只是想告訴她們兩，休息去可以，但不要拿趕了多少路的話做藉口。”王氏訕訕狡辯。
“你們姐妹去休息吧。”丁老頭收回目光對丁雪薇說，在丁雪薇點頭說今天勞累兩位嬸嬸時，他轉頭看向眼淚快掉出來的來娣，滿眼不安的安平。
“你們姊妹不知道房間是那個，你們帶她們過去。”
帶路這種事，在這個不大的小院子裡委實不需要，正對門口的他，只需手指一動，丁雪薇絕對沒有跨錯了房門的可能。
老爺子這是想讓她們姐弟四個聚一聚，說說話。
據盼娣所言，她們的母親徐月去世後，小弟安平曾被丁老頭抱去正房待了半個月，可因那時的小弟習慣了原主母女的照顧，對李氏極其排斥，一夜一夜地哭，老頭子沒辦法了，只能將孩子交給當時年僅六歲的原主。
於安平來說，原主這個姐姐就是母親般的存在。
估計來娣跟安平都被嚇得不輕，丁雪薇也就沒去看王氏的臉色，伸手讓兩人快些便告退出了廚房。
“唔，我肚子有些不舒服，來娣，你快帶我去一下茅房。”
剛出了灶房，丁雪薇就來了這麼一句，來娣見自家大姐捂著肚子還真以為她肚子不舒服，連忙指著廂房與正房的夾角，讓丁雪薇跟上，裡頭端著碗準備喝粥的眾人臉色可就不好看了。
“盼娣，安平，你們也一塊兒，省得待會還要跑。”丁雪薇的聲音又響起。
被強行拽住的盼娣跟安平：“·····”
廚房裡正調節著心情的眾人，突然就失去了胃口。
“大丫頭這是忘記規矩了？”李氏貌似不能接受的嘀咕。
目光直直落在小碗裡白粥上的丁老頭動了動嘴，最終卻什麼都沒說。
丁雪薇不知自己這屎盾，弄得丁家大小沒了食慾，在跟著來娣繞過夾角處那長得稀稀拉拉菜苗的小菜地，轉進正房背後搭建起來的偏廈後，湊近盼娣。
“你在這看著點。”
盼娣本身就聰明，丁雪薇這一說，頓時明白自己的任務。
來娣跟她表現出來的差距可就不止一點兩點了，在見丁雪薇直起身來，肚子突然不疼時，滿眼慶幸。
“大姐，你好了？”
來娣的聲音沙啞，低沉，一點沒有這個年紀的女孩聲音裡應有的清脆。
想到自己剛穿來時，哭得聲嘶力竭的盼娣，結合著這張與盼娣幾乎無二卻顯得沒盼娣機靈的秀麗小臉上紅腫的雙眼，鼻頭，丁雪薇可以肯定，來娣原本的聲音並不是這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