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人心之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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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悟己心之後，創法之思路，不過水到渠成而已。
無數經文奧義於腦海中流淌，智慧的火光如烈火熊熊燃燒，一卷不容於世的蓋世魔功終於成型。
《心魔經》
化身人心之魔，將魔性的種子種在無量眾生心底，眾生不滅，我自永恆。
此功雖是魔性十足，詭異非常，卻又迥異於尋常魔功，不以毀滅破壞性見長，但玄妙程度，不輸仙道正統功法。
修《心魔經》，好處有三。
其一，化身自在心魔，眾生不滅，我即不滅，保命能力極強；
其二，兼具如意變化之能，不論是毀滅魔氣，或是仙道清氣，皆可隨意轉化，且本質與變化的力量完全相同。
其三，法用萬物，平衡陰陽，即使同時運轉仙魔兩極之力，也不會出現爆體而亡的風險。
保命能力強，變化多端，此功堪稱殺人放火，搞事造亂的絕佳神功。
創出《心魔經》的剎那，李澈額頭上已不知不覺密佈冷汗，純粹是被嚇的。
連他自己都沒想到，怎麼稀裡糊塗的就創出了《心魔經》這種極端到不能再極端的邪功。
非是魔功，而是邪功，因為此功修行的前提就是要自殺一次，無比的邪異恐怖。
粉碎自身元神本源，將心魔的種子種在天地本源之中，才能初步入門，做到眾生不滅，我即永恆。
“呼......”
長長撥出一口氣，李澈眼神清澈而透亮，無有半點慌亂之色。
不就是自殺一次嘛，有什麼好怕的。
他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再死一次，又有何懼。
人的心態是很奇妙的，第一次面對死亡，是恐懼交加；
第二次，最多有點膈應；
第三次，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李澈若要自殺練功，恐懼倒不怎麼恐懼，只是略微有點難受。
為攀登道之頂峰，他已無所畏懼。
“庸庸碌碌，豈是吾輩之命，道之所在，心之所往，無所悔也！”
眼神前所未有的堅定，心念通達而又激昂，一雙眼睛寫滿了一往無前。
朝聞道，夕死可矣。
曾經的李澈不懂什麼是為道而生，為道而死，但現在他懂了，以身殉道，成則前途無量，敗了，也沒什麼好後悔的。
努力過了，成功或失敗，便不再重要。
這句話或許帶著幾分毒雞湯的味道，但求道者的路，便是這麼的單純且殘酷。
“道，道，道......”
仰天長嘯三聲，帶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決絕，李澈重重一掌劈在自己腦門上。
緩緩倒地的身體，漸漸潰散的意識，李澈僅存的精神意志散發氤氳光芒，將肉身，元神，真靈熔鍊成一枚種子。
他的精神意志拼著最後的一點力量包裹著心魔種子消失在洞府之內。
成敗在此一舉了！
若他能成功將心魔種子種在天地本源之上，他自然可以重生歸來，前路一片沿途，大神通者的門檻對他敞開。
如果失敗了，洪荒將再無李澈這個人。
這是拿命來賭，賭贏的機率最高不會超過三成。
然而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豁命一搏，他還有攀登巔峰的機會。
老老實實的做通天教主的好徒弟，以他的資質，大羅金仙就是他的極限。
李澈是不會接受自己的路被堵死的，如他這樣的人，要他永遠停留在一個階段，還不如死了更痛快。
自己殺自己，狠是狠了點，但男人嘛，不對自己狠一點，怎能做得成大事。
老話說得好，對自己狠，才能對別人更狠，他想在洪荒做一番大事，不狠可不行。
......
一百一十二年後，李澈出關！
他成功了！
在那觸之不可見的天地本源之處，一枚心魔種子正藉助天地本源的力量散發一種奇妙波動，無聲無息的傳到洪荒無盡眾生體內，形成無數心魔子種。
心魔母種種在天地本源之處，心魔子種存在於無盡眾生體內，自此，眾生不滅，李澈永恆不死。
哪怕種在天地本源之處的心魔母種被人發現，斬除了，對李澈的影響也不會太大，母種滅，子種仍存。
心魔種子，根基在於無盡眾生，心魔母種只是種下種子的媒介而已，只要李澈不死，隨時可以重塑心魔母種，最多再死一次。
總而言之，欲殺李澈，先滅盡眾生，可誰又敢冒天下之大不韙。
心魔種子已然種下，李澈邁過了最重要的一關，《心魔經》正式入門，再度死而復生。
歷經百年，已然灰塵密佈的洞府中，李澈的身影自虛無中漸漸凝實，身姿，面相，與自殺前一模一樣，毫無分別。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原本天仙境界的修為，此時已消散的乾乾淨淨，渾身沒有半分力量波動，與普通凡人無異。
不過，跨過了最重要的一步，成就大神通者都已不再是夢，區區天仙修為，沒了也就沒了，無傷大雅，正好重新修行，鑄就無上根基。
以前的李澈根基也不差，可尋常功法鑄就的根基，與最契合自己的《心魔經》鑄就的根基，能是一個檔次嗎？
這一次，李澈賭贏了，並且贏麻了，資質，不再是限制他的一大因素，他的前途無可限量。
於天仙境界勘破己心，明悟己道，他這樣的存在，千萬年都難找到一個，未來的路，可謂順暢無比。
只要他自己不作死，大神通者序列，必有他的一席之地。
洪荒有資格稱為大神通者的存在可不多，無一不是僅次於鴻鈞道祖與六大聖人的蓋世強者。
李澈有希望成就大神通者，該偷著樂了。
剛剛重生歸來的李澈還有些不太適應，打量著活像個古墓的洞府，淡漠的眼神中浮現一絲靈動，面上略帶苦笑。
“呵呵......”
於天地本源之處種下心魔種子，兇險程度簡直無法想象，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他就要失敗了。
而失敗的後果，便是被天地本源法則同化，萬劫不復，永恆消失。
好在他運氣不錯，意志也足夠堅定，最終硬生生撐了下來，給自己掙回了一條命。
命保住了，路也走通了，他確實應該笑，只可惜洪荒還沒有出現酒這種好東西，不然他必須大醉三日，以做慶賀。
“哈哈哈哈哈......”
眼中的光越來越明亮，李澈忽然放聲大笑，狀若癲狂，猶如瘋子一般。
走通了最關鍵的一關，他便如明珠擦去了塵埃，如魚兒迴歸汪洋大海，似猛虎踏入山林，終將綻放屬於他的絢爛光彩，再無任何後顧之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