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捐餉，奉旨出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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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輔順興高采烈出了宮。
嘿嘿，這下好了，可以光明正大逃離上京了。
陛下聖明。
他要把這天大的好訊息告訴同僚。
蘇芷若面色凝重，百思不解。
“陛下，榮國公分明是想逃跑，你為何要放了他？”
李策一把摟住蘇芷若盈盈細腰，讓她坐在自己大腿上，她身上的香味頓時撲鼻而來，沁人心脾。
“皇后，你現在看清楚了吧，這幫狼心狗肺的東西根本不可能幫朕守城。”
“他們留在上京也是累贅，朕不需要他們，朕需要的是他們手裡的錢。”
“有了錢，朕才能東山再起。”
按理說，李策應該很傷心很難過才對。
可蘇芷若發現，李策面色如水，彷彿根本不在乎。
他真跟以前不一樣了。
他變得陰險狡詐，坑死人不償命的那種。
不知這對大魏是好是壞。
鄭輔順辦事效率很高。
才半個時辰，就有人陸續來宮門外排隊，人越聚越多，爭先恐後。
“哎呦臥槽，你怎麼不排隊？”
“我官職比你高，插.你怎麼了？”
“官大了不起啊，報國效忠不分大小，只論先後，滾後邊排隊去。”
一時之間，宮門外的廣場上，亂成一團。
御林軍不得不出面維持秩序。
一直跪在宮門外為家眷求情的於安國等人懵逼了。
“新建伯，你們這是要幹嘛？”
新建伯陸謙嘿嘿一笑，“陛下有旨，號召大夥捐餉，本伯身為大魏子民，自然要為保衛上京出一份力。”
“你要捐多少？”
“十萬兩。”
於安國懷疑自己聽錯了。
昨日，陛下讓百官捐餉的時候，一個個避之不及，各種哭窮。
今天爭先恐後不說，還無比大方了。
都瘋了？
“新建伯，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跟你說了你也不明白，本伯得抓緊了，回聊。”
陸謙火急火燎去排隊了。
廖永忠稟告道：“皇爺，宮外排隊的人越來越多了，個個都是大手筆，奴婢從來沒見過這麼多忠臣。”
李策很滿意。
“讓他們把所捐銀兩自己找馬車送到錦衣衛鎮撫司，然後帶著收據來見朕。”
“對了，告訴他們，低於十萬兩的，就不要捐了，都是大魏子民，朕不忍他們毀家紓難。”
廖永忠自己跑不快，命一小太監前去宣旨。
廖永忠服了。
短短一天時間，皇爺差不多搞到了一千多萬兩，而且還源源不斷。
高，實在是高。
李策在奉天殿現場辦公，一一給捐餉的官員頒發了旨意。
百官感激涕零，說了一大堆什麼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話。
殿內一片君仁臣忠的和諧氛圍。
新建伯陸謙親了一口李策剛寫的手諭，嘴角到要咧到天上去了。
他們全家可以光明正大奉旨離京了。
陸謙見於安國還傻愣愣站在原地，好心提醒：“於大人，別看了，趕緊回家拿銀子吧。”
“本伯已經拿到陛下手諭，馬上要去視察鎮海防務了。”
於安國一臉問號。
他不明白，捐餉跟視察鎮海防務有什麼關係。
再者說了，杜逆是從西邊打來，跟東邊的鎮海有什麼關係？
他剛要問，發現陸謙已經疾步走了。
於安國也不是傻子，仔細一想，突然明白了。
金銀換離京手諭？！
人都走了，上京還守不守了？
陛下都這樣玩了，為何還要抓著自己家眷不放？
於安國衝進了人群。
“我要見陛下，我要見陛下。”
但他的同僚卻急了，“快點攔住他，不能讓他浪費陛下的時間。”
不用御林軍動手，於安國就被一幫家丁攔在了人群之外。
他欲哭無淚。
於安國甚至看到了清流中的鹹謙益。
他也跑來捐餉？
他有錢捐嗎？
“鹹大人，你有十萬兩嗎？”
鹹謙益嘿嘿一笑，“不瞞你說，我把裴璇璣賣了，賣了十萬兩。”
於安國驚訝得合不攏嘴，滿臉不可思議。
裴璇璣，可是上京五豔之一。
她跟鹹謙益的才子佳人，乃是一段佳話。
怎麼說賣就賣了？
“於大人，你是知道我的，向來示金錢如糞土，如今國家有難，我豈能留戀於溫柔鄉。”
“美人和愛國，我選擇愛國。”
於安國好奇問道：“你賣給誰了？”
鹹謙益搖頭，“我答應買主，不能透露。”
李策也得知了鹹謙益賣裴璇璣捐餉的事蹟，連連稱奇。
“鹹謙益一不要錢，二不要美人，一心一意為大魏，真乃忠臣楷模。”
“誰說大魏沒有忠臣，鹹謙益好樣的。”
蘇芷若卻一臉鄙視。
“臣妾不以為然，為了逃命，連伴侶都不要了，他就不怕天下人唾罵？”
“他自詡清流，臣妾覺得，他不配。”
李策呵呵笑道：“想跑的都是忠臣，不想跑的，說不定已經跟杜公明談好條件了。”
“只要他們願意把錢給朕，朕就當他們是忠臣。”
蘇芷若問了一句：“難道陛下不關心鹹謙益把裴璇璣賣給了誰？”
呵，女人。
“他愛賣給誰，跟朕有什麼關係？”
“朕只認錢，不認人。”
蘇芷若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昨日散了朝會，沒人捐餉，李策破口大罵，卻又束手無策。
今日，李策不僅囚禁了景王極其同黨，還讓百官主動捐餉，捐餉之多，令人咂舌。
查抄的金銀越來越多，捐餉的金銀越來越多，一萬錦衣衛緹騎和一萬東廠番子成了最忙碌的人。
人手不夠用，又調來了御林軍幫忙。
整車整車的金銀正源源不斷運往山海關。
上京城，快被搬空了。
拿到李策手諭的人，爭先恐後湧向城門。
但大門緊閉。
他們不得不又掏出銀兩，賄賂了守城將領。
出了上京，他們有一種逃出生天的感覺。
大魏亡不亡無所謂，只要自己活著就好。
捐了五十萬兩的鄭輔順也想早點走。
但他身邊跟著的兩個錦衣衛陰魂不散，眼睛片刻沒有從他身上離開過。
眼睜睜看著別人走，鄭輔順心裡著急。
“你們兩位回去歇著吧。”
“陛下有旨，命小人全程陪同國公爺監督捐餉事宜，等沒人捐餉了，小人才能回去覆命。”
鄭輔順：“……”
臥槽踏馬。
李策坑自己啊。
鄭輔順欲哭無淚。
估計，杜公明知道李策已經把上京的金銀搜刮光了，會更加欲哭無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