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惹上了保家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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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光天化日之下宿舍進了賊？
還是我真的撞邪了？
‘撞邪’這兩個字蹦出腦海的時候，我全身的汗毛孔都炸開了。
張嘴想喊救命，但是這個男人卻沒給我機會。
他伸出另一隻手用力的捂住了我的嘴巴，沒等我反應過來就被重重的摔在了宿舍的床上。
這一摔，摔得我脊椎都直不起來。
我掙扎著想要起身，卻渾身無力。
想要看清狀況，可眼皮很沉根本睜不開。
只感覺到那雙手特別涼，周身像是呆在冷庫一樣。
怎麼辦？
這個男人到底是人是鬼？
拖著病體的我要如何逃命？
就在我又急又燥的時候，一股寒氣拂過我的頸側。
渾渾噩噩中，我下意識的轉過頭。
剛想再次喊救命，卻瞬間感覺嘴被對方堵住了。
回過神來，我這才明白自己正在被一個不知是人是鬼的東西奪走了初吻！
想到這，我狠狠合上牙齒，用盡全力咬了回去。
沒想到對方似乎根本不在乎，動作反倒更加的粗魯。
口齒間溢位的血腥味，似乎徹底的激發了他的獸性。
我用盡全力將眼睛睜開一條縫隙，便對上了男人寒漠如霜的臉。
他陰鷙的眼神正死死的盯著我，像是飢餓許久的鷹捕捉到了獵物。
如夜般幽深的瞳仁裡，溢滿了死亡與殺戮。
強烈的恐懼，讓我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顫。
等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我瘋狂掙扎試圖掙脫。
“你是誰？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再不放手我就報警了！”
可對方無動於衷，反而有了更加輕薄之舉。
此刻的我是又害怕又噁心！
那雙手就像是死人手一樣冰，凍得我渾身瑟瑟發抖。
“你行行好放了我吧！我長得這麼醜，根本配不上你？你現在走還來得及，我發誓我絕對不報警！”
硬的不行，只能來軟的！
此刻的我可以說毫無尊嚴可言，只是一心想要保住自己的小命。
劫財劫色也就算了，我怕他會殺人滅口！
“我還有艾滋病，這個病是傳染的！你要是睡了會我頭頂生瘡腳下流膿，最後英年早逝永不超生的！我這種貨色不配你為我丟掉性命啊大哥！”
情急之下我口不擇言，希望能用絕症來唬住對方。
只要他肯放過我，別說是自黑，喊他爹都行！
可無論我怎麼求饒、推搡，男人不但是不為所動，反而是更加肆無忌憚的扯開我的衣裳。
“大哥對不起！”我一邊搖著頭躲避強吻，一邊苦苦哀求。“如果不小心衝撞了你請你原諒！我年紀小不懂事我真的是無心的！冤有頭債有主，我又不認識你，又沒得罪過你，你為什麼這樣對我……”
終於，我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這是你們家欠我的！”
……
“安安！沈安安……”
就在我昏昏沉沉中，一陣呼喚由遠至近的傳來。
眼珠掙扎了好久，我才勉強才撐開眼皮。
身體沉甸甸，有做了一整夜噩夢的疲憊感。
當看到面前的人是好友葉晨晨的時候，我才稍微心安點，然後吃力的坐起。
可下一秒，卻感覺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渾身上下像是被無數輛車碾過一般，每個毛孔都滲著劇烈的跳痛。
忍著痛我緊張的左顧右盼，沒看到那個輕薄我的陌生男人。
確定沒有任何異樣後，我趕緊伸手去捏葉晨晨的臉。
感受到了真實的溫度，這才鬆了一口氣。
果然是噩夢！
身上的痠痛一定是發燒留下的後遺症，就跟我上次陽康之後症狀一模一樣。
我在心裡不斷的安慰自己！
只是我為什麼會夢到自己被一個男人按在床上嘿咻？
難道是春夢？
想到這裡我有些不好意思，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做這樣的夢。
“寶子，你怎麼來了？”
緩了緩情緒，我望向葉晨晨。
“你上午沒來上課打電話又不接，所以我就直接請假來宿舍找你了。”葉晨晨道。
“我昨天去拜佛求考試順利，回來淋了點雨，有點感冒發燒，吃了藥就睡了過去。”
可剛解釋完，葉晨晨就似笑非笑的對我眨眼。
“沈安安，你學壞了哈，竟然學會騙人了！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我看你根本不是發燒而是發騷吧！你膽子可真大，居然敢把男人帶回寢室！”
“什麼男人？”我一瞬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還跟我裝傻呢？”葉晨晨說到這，掰開手機殼上的小鏡子。“你自己看看你身上是什麼！”
我抬頭對著小鏡子一看，頓時如遭雷擊。
只見自己赤裸的身體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紅印和淤青。
就算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啊！
這一身的青紫，分明是跟男人激情後的痕跡！
是這春夢做的太過真實，還是我真的撞邪遇到不乾淨的東西了？
觸電一般的跳下床，我腿痠的差點摔倒，還好葉晨晨及時扶住了我。
慌忙掀開被子，當視線觸及床單上的一抹嫣紅時，我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這回我終於確定自己遇到了髒東西，並且還被那個髒東西給強上了。
嗚，我珍藏了十八年的處子身！
“你到底怎麼了？”
此刻的葉晨晨，似乎才看出我的不對勁。
“我……我可能遇鬼了！”
艱難的吐出這麼一句話，我一把抓住葉晨晨失聲痛哭。
早知道我就不去拜佛求保佑了，我寧願一輩子四級考不過，也不願惹上這麼一個大色鬼！
……
當葉晨晨聽完我的遭遇，瞬間也驚呆了。
“沈安安，你別嚇唬自己，說不定不是鬼而是某個暗戀你的變態男人也不一定呀。先別哭！我帶你回去見見我奶奶，說不定就是虛驚一場。”
葉晨晨摟住我，輕聲安慰。
聽到她這麼說，我心裡稍微好受了一丟丟。
只要不是鬼就行，就當被狗咬了吧。
等我稍稍緩過勁，葉晨晨決定帶我前往她的奶奶家。
很早之前我就聽說過葉奶奶的名聲，被人稱為半仙兒，是十里八村有名的神婆。
鄉里鄉親有上墳闖到的或者家裡有夜哭郎的，她喊一喊燒張符紙喝下去就能立刻‘痊癒’。
因為葉晨晨的關係，我還在她家吃過幾頓飯。
老人家雖然看著脾氣有些古怪，但是對我其實也是蠻好的。
我快速的收拾一下換了身衣服，就跟著葉晨晨離開學校，打個車直接前往她奶奶家。
當一棟矗立於竹林裡的老宅出現在眼前的時候，葉晨晨拉著我加快了步伐。
可靠近後剛準備跨過門檻，就被一隻柺杖橫在了門口。
我抬頭一看，那個面容嚴肅的老人正是葉晨晨的奶奶。
之前每次看到我雖然也沒個笑臉，但也從來沒有攔過我進門。
這個舉動，頓時讓我心裡一涼。
“有髒東西跟著你們誰回來了？”
奶奶甕聲甕氣的這句話，讓我心裡咯噔一下。
沒等我反應過來，葉奶奶用柺杖的把手將葉晨晨勾到了自己身邊。
隨即，將幾乎被息肉遮住的眼睛轉向我。
“安安，原來是你！”
奶奶的這句話，讓我害怕的快要哭出來了。
“葉奶奶！您救救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晨晨，把柚子葉和火盆拿出來！”
“好的奶奶！”
葉奶奶沒理我，反而嚴肅的對著葉晨晨說道。
葉晨晨臉色一變，似乎這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看著我的眼神既心疼又擔憂。
葉晨晨轉身跑進堂屋，沒一會便拿著東西跑出來了。
葉奶奶用柚子葉蘸水撒在我的身上，又跨了火盆之後這才讓我進了院子。
“快告訴奶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做完這一切，葉奶奶急切的開口。
當我將事情的經過斷斷續續的敘述一遍，葉奶奶的臉色瞬間凝重。
“你燒錯香了！”奶奶舉起柺杖狠狠的跺了跺地，“古語有云‘神三鬼四’，祭神燒的是三根香，四根香那是祭鬼的！”
“葉奶奶！那怎麼辦？”我差點哭出聲來。
“彆著急！”葉奶奶抿了抿嘴唇，輕聲安撫。“你說上香的地方就在這附近？”
“是！”我連忙點頭，惴惴不安的說道“是之前晨晨跟我提到這附近有個很靈驗的寺廟，我才會想著來這裡拜拜的！”
葉奶奶聽完看了我一眼，又瞪了葉晨晨一眼。
“我們附近確實有廟，但是有好幾個小廟，是不是你走錯了地方了？”
我一聽這話，心裡更慌了！
“你先帶我過去看看，我試著去跟那個東西談判。一般的孤魂野鬼，倒是不足為懼。如果它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話，奶奶就將它打到魂飛魄散就是了！”
有葉奶奶的這句話，我稍稍安心了一些，連忙鞠躬感謝。
我在前面帶路，葉晨晨攙扶著葉奶奶緊跟其後。
可等那座‘山神廟’出現在視線之中的時候，葉奶奶那張皺巴巴的臉瞬間跨了下來。
“你就是在這裡燒的香？”奶奶死死的盯著我。
“是！”我怯生生的點了點頭。
“傻孩子，這不是山神廟，這是鎮邪古剎！鎮邪古剎的作用不是供奉神明，而是鎮壓那些被人們拋棄的保家仙！”
“奶奶，什麼是保家仙？”葉晨晨小聲道。
“顧名思義，保家仙是保護家裡的神仙，是作為一家一姓的守護神。在我們北方，一般被供奉成保家仙的是五仙。也就是黃仙、灰仙、白仙、狐仙還有柳仙。”
“奶奶？五仙又是什麼？”
“黃鼠狼、老鼠、刺蝟、狐狸還有蛇！”奶奶一口氣說到這，焦躁的擺手。“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之間會達成某種默契，一個接受香火供奉，一個求取家族平安。俗話說‘保家仙，一仙保八代’，祭拜的時日久了保家仙不僅能讓家族平安順遂，甚至有可能步步高昇、飛黃騰達！”
“這麼好嗎？”葉晨晨驚呼。
“你只看到了好處卻沒有看到弊端！保家仙一旦和家族締結契約，便和他們同命相連。以保護家族平安來積攢功德，以此換取得道昇仙的機會。若有人斷了香火或者毀了保家堂，會導致它的萬年修行毀於一旦的。”
說到這，奶奶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保家仙原本就是山野精怪，心眼小向來都是睚眥必報。它既然能讓你們家族飛黃騰達，也就能讓你的家族厄運連連、斷子絕孫。你無意中用血喚出了你們沈家的保家仙，它現在纏上你不僅是為了報復你的家族，更是想借助你的身體採陰補陽重新塑造肉身修煉大成。”
我感覺自己藥丸！
怪不得那個男人在佔有我的時候說‘這是你們家欠我的’，原來這是我祖上留下來的仇恨！
可是家裡也沒人跟我說過保家仙的事啊！
我怎麼這麼命苦？
別人祖上傳的不是金銀珠寶就是良田房屋！
到我這個卻來了個報仇雪恨的保家仙？
剛想到這，葉奶奶忽然四處尋找起來。
“我放在這裡的紙人呢？”
“什麼……什麼紙人！”我小聲道，“我來的時候只看到一個竹籤編的框架，沒……沒看到什麼紙人呀！”
說到這，我將那個被我丟掉的竹籤框架找了出來。
“這是我用來祭祀保家仙的紙人！”葉奶奶悶哼，“因為這幾日突如其來的驟雨，外面的紙融化了就只剩下了框架！”
“奶奶，我是不是死定了？”我顫聲哽咽。
葉晨晨看我臉色蒼白也幫我道：“奶奶，您是鄉親們口中的半仙兒，一定有辦法對付它的對不對？”
“你猜為什麼晨晨他們一家都搬進城裡了，我卻獨自待在老家守著這個偏遠鄉下的老宅子？”
“難道……難道是因為這個鎮邪古剎？”我顫聲開口。
“是！”葉奶奶沉重點頭，“要是沒人鎮守這個古剎，怕是這些怨念極深的保家仙會跑出來！到時候，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如果我有本事殺死它，何必浪費時間待在這裡？”
頓時，我陷入了絕望。
“而且你家的這個保家仙暫時還不能死！”
“為什麼？”
“一方面，這原本就是你們沈家欠他的！另外一方面你招出保家仙的時候開啟了陰陽眼變成了招陰體，沒有保家仙的庇護會被惡鬼附身甚至丟掉性命的！”
所以，我橫豎都得死？
“奶奶，您快想想辦法吧！”葉晨晨頓時急了，“您不能看著安安被害死啊！”
“現在或許只有兩個辦法可行！一，剃髮為尼，待在庵堂不要離開，長伴青燈古佛到死！保家仙和佛祖是相沖的，只要遁入佛門，它就不敢近身。”
要我做尼姑一輩子吃齋唸佛？
不行！
不吃肉我會死的!
我自小就有個毛病，一日不吃點肉，就一點勁兒都沒有，整個人都會昏昏沉沉的，所以即使是經濟條件不好，家裡也會給我做點葷腥吃。
不能吃肉的話，那還不如直接殺了我。
最重要的是我不能丟下老家的太奶奶！太奶奶還等著我大學畢業賺錢了給她老人家養老呢！
“二，給保家仙立牌位，放在家裡供奉著。先假意順從探出它的真身，這樣才能對症下藥將其制服！切記，保家仙吃軟不吃硬，千萬不要激怒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