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利益永遠是驅動人的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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絞刑架上的屍體晃盪著。
集中躺在廣場的倖存者們卻都是宛如做夢。
有些膽子大的見士兵沒阻止，就小聲地交談起來。
“鎮長被吊死了？會不會輪到我們？”
“你長的這副樣子有資格吊上去？外面找個坑給你埋了差不多。”
“你…你別嚇唬我。”
“行了，要是他們真想殺我們，還用等到現在？你們沒聽黃夷說嗎，就是一家叫[火種]的避難所打進來了，換管理者了。”
“其實，這個避難所咋們也見過，之前他們不是連著好幾次在大門口處擺攤嗎，很多人都去過啊，阿福，你上次也去過，怎麼樣？是不是真的？”
一聲音怯怯地回答，“大差不差，那個地方的環境確實比這好很多，但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我沒去過幾次。”
人只是想要從同類嘴裡知道一種認同，而不是真實。
就算是“謊言”，聽到這麼說，大家也是鬆了口氣，互相看了眼，越聊越興起。
“安靜！”
看守計程車兵終於聽不下去了，呵斥了聲，這雜亂的聲音才安靜下來。
原本壓在頭頂的石頭被挪開了，整個氣氛都不一樣了，最起碼沒有人想著逃跑了。
目前沒有。
與此同時，鎮長辦公室。
高軍坐在沙發上挪了下屁股，“還是這傢伙會享受…”抬起頭問柯訥。
“其他清點得怎麼樣？”
“我們在鎮長辦公室發現了四大箱的瓶蓋，具體數量不明，還有5噸左右的食物，不過大部分是變異老鼠肉，倖存者人數是372人，俘虜：11人，3頭變異騾子、2頭變異犛牛。”
“我們還在鎮長辦公室發現了大約130g的白晶。”
越往後聽，這嘴角越壓不住。
“好。”高軍拍了下沙發，“這些食物足夠解決我們的糧食問題了，到時候回去讓後勤部想辦法去掉腥味。”
變異老鼠肉就不能吃了？
[火種]避難所還沒奢侈到可以決定食物類別的地步，填飽肚子才是主流，好不好吃，那可不是普通倖存者可以關心的。
“元首，要不要把這個據點給燒了？”
“燒了幹什麼？我們避難所需要擴大地盤，兩邊距離不過1公里左右，到時候讓建設部門將中間攔路的樹砍掉，把路修一修就行。”
人口越來越多，需要擴充的地就越來越多，房屋、畜牧場所、娛樂場所、兵營等等都要重新安排，畢竟太擁擠了。
建設，可不是破壞，而是廢物利用。
“明天你帶著5名士兵在這整頓，防止掠奪者或者拾荒者佔據這裡，等我將這些人口整頓好，會派人過來。”高軍說。
“是！”柯訥應了聲。
看樣子，得成立個專門的整頓部門，跟著軍隊一起行動，總不能以後俘虜來了，就要拉到[火種]回去吧，這人力精力也太浪費了。
不過也不著急，等慢慢消耗這一波人。
足夠避難所起飛了！
……
翌日。
回到前哨基地的時候，差不多剛好趕上早餐。
一大早，天矇矇亮的時候，他們就出發了。
主要高軍有點擔心，怕鬧出什麼么蛾子，當看到營地的瞭望塔後，他就鬆了口氣。
已經接到訊息的貝爾早就帶著人在門口等著了，他們臉上同樣一副喜洋洋，見到他後，迎了上來。
而那些倖存者被帶到廣場上。
來到陌生的地方，他們顯然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一股香味撲面而來，這讓餓了一宿的他們兩眼都在發光，目光探尋過去，就看到十幾個婦女推著幾輛小三輪車過來，上面放著木桶，香味就是從這傳出來的。
吃的！
如果不是旁邊虎視眈眈的站著持槍計程車兵，他們興許現在已經撲過去了。
“喂…滋滋滋。”餘谷拿著喇叭出來，試了下聲音，還發出電流聲，但很快就消失了，他舉起來喊話，“各位，接下來我說的，你們要好好聽，關係到你們的自己的利益，首先歡迎加入[火種]避難所，在元首的帶領下，你們在這裡，將不會捱餓、不會受到欺凌、將沒有人能夠搶奪你的成果，你的糧食、女人、孩子將不用和任何人分享，但是，你們要付出的是勞動，我們這，不歡迎任何偷懶耍滑的人，如果被發現，將被逐出避難所。”
話說到後面，餘谷表情都嚴肅了，先將醜話說在前面，“聽明白沒有？”
下面的人安靜異常。
老羊頭眉頭一皺，“回答我。”
“聽明白了。”
“明白。”
這才有零零散散的回答聲。
“非常好。”餘谷點頭，但一點都沒帶著笑容，“在這要服從安排，你們是平民，但被允許積累到2000工分就能申請晉升居民，不要以為這沒用，居民優先享受一切福利，並且管理人員將從居民中選擇、入選咆哮兵團後，優先擔任軍官，最重要的是，食堂和供銷社的價格會更便宜。”
“或許你們不明白，但更直接點，元首規定，每一名居民將會從明天開始享受3頓青黍飯、200g的肉食、如果居民中有孩子，每天可以得到3顆大白兔奶糖，而你們身為平民，每天只有1頓飯，如果想要吃得更好，你們就努力工作，拿到工分自己去買，或者，成為居民！”
只有關乎到自身利益的時候，所有人才會更上心，最重要的是讓他們知道對比，但又不能限制他們上升的道路，否則，底層人就會看不到曙光。
從而引發危險。
吃飽了後，他們就會考慮自己的地位，想要的會更多，這就是人性。
果然，一聽餘谷說得這麼直白，瞬間所有人都懂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真的能免費1頓青黍飯？”有個穿著短袖，骨瘦嶙峋，甚至連頭髮都沒幾根，看上去病怏怏的男子舉起手大著膽子問，他旁邊還靠著個穿著破爛的小童，大約只有七八歲的樣子。
這是個殘廢？或者是個病人？
餘谷眉頭一皺，這種人拉回來幹什麼？除了浪費糧食，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但他還是點頭，“對，而且避難所規定，所有未滿12歲的孩子，全部強制讀書，在那裡…”他指著一處角落，堆積著很多的樹木以及泥塊，“將會建起第一所學校，每天將會有三餐，全部由避難所承擔。”
那男人驟然眼睛一亮，就像是生命火種在最後燃燒一樣，“學校？讀書？”
“真的假的？有那麼好？”
“不會吧，她為什麼騙我們？”
這個訊息讓所有人都震動不已，教育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是每個人心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也許，知識不能填飽肚子，但知識可以讓你填飽肚子。
看到終於氣氛熱烈起來，餘谷這表情也微微一緩，“該說的就那麼多，等會每個人發一碗青黍炒肉飯，這是早餐，然後有人安排你們去住宿，服從安排，別搗亂，都坐著，別亂動。”
老羊頭對著旁邊的史芬點點頭，後者就招呼著後勤部門的員工逐個開始發吃的。
一大早天還沒亮，他們就起床了，四百多個人的早餐（加居民），可不好乾，累死累活的。
那名穿著短袖的瘦弱男子顫抖著手從阿美手裡接過木碗，“謝謝！謝謝！”眼淚都在眼眶裡轉動呢。
“大叔，你那麼瘦，這塊肉給你。”阿美笑著說，從桶裡夾了塊肉給他，“這是犛牛肉，味道不錯的，還加了醬油，本來都捨不得用的，你們來，給你們吃。”
看著碗裡那塊肉，這跟老鼠肉完全不同！
香、而且毫無異味。
“娃啊！我們有救了，我們有救了。”男人終於忍不住哭出聲，抱住身邊懵懵懂懂的孩子哭得那叫一個狠。
他不是一個人。
拿到青黍炒肉飯的大部分人都是一臉激動，在失樂園，因為鎮長的苛求，荒野上的混亂，填飽肚子就很困難了，老鼠肉？寧肯在倉庫裡爛掉，也不願意便宜賣。
鎮長那渾蛋，死的值！
高軍看著下面情緒波動很大的民眾們，就知道，在一定程度上已經讓他們開始認同了，這就像是開訴苦大會一樣，只要情緒有個發洩點就行。
“單室平房是留下來給居民的，這些平民暫住，但要儘快完成集體宿舍的建造，現在不要跟我說沒人，這裡那麼多人，你們自己去挑去選。”
羊枯在旁邊算了算，“元首，我們這工分預算不夠，就算平均每個人4工分，如果再招收一百個人，那這些預算只夠幾天的。”
身為後勤部副手的祁貴也在旁邊跟上大倒口水，無非就是工分不夠用。
“放心吧，這我們已經想到了，從今以後，實行[部門經濟化]，就是說，避難所出工分聘請你們完成專案，比如，修一條到失樂園的路，我給你2000工分，你給我完成，期限內完成，給工分，期限內沒有完成，你得告訴我理由，然後再賠償我工分。”
這個方案參考國企。
但他們是企業，目前高軍用的是部門直屬，等以後人越來越多，肯定要走那一條路。
利益永遠是驅動人的良藥。
或許，有時候他很苦澀，但誰也離不開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