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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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至死是少年。
這一句話成為了直播間最多的彈幕。
只見房間內，蘇城商界，藝術界的傳奇人物，已過古稀之年的王朝裸露上身坐在自己舒適寬大的沙發上，一臉享受。
在他的面前，身著清涼，奇裝異服的女人們站了一排。
她們中有好幾人都是擁有全網百萬粉絲的網紅，甚至還有個別是四五線女演員。
她們的裝束也很有意思，有兔子，有狐狸，貓女郎，嗯，還有照顧這些動物的護士，和負責安保的女警。
聞鯪幾乎是跳著轉過了身，而張瀟則欲言又止。
顯然阮雪柔也對老闆的特殊愛好毫不知情，否則當初她也不會將員工卡和門禁都交給自己。
“沒想到呀，您是這樣的勞模啊，這樣的奮鬥努力當真男人追求。”
這樣刺激香豔的畫面透過直播間瞬間在網路在爆發。
切片，轉播，相關熱度等呈指數級上升。
在房間內的那些喜歡動物的女孩兒高聲驚叫著，紛紛捂臉從門口跑了出去。
喲，還有一個小兔子尾巴都掉了，插入式的。
王朝則盯著門口的不速之客，慢慢地穿上自己的衣服。
張瀟吩咐道。
“聞鯪，去把門禁停了。”
張瀟不知道她在直播，但他很清楚，肯定會有人上來阻止自己。
但事已至此，不能被打擾。
聞鯪：？？
我？還去關門，這還是找老闆幫忙的態度嗎？
現在她很後悔自己跟著來了，人怎麼能捅這麼大簍子！
所以，略作衡量後，聞鯪沒有第一時間關閉門禁，只是轉過身，瞄了一眼自己老闆，希望他能看在自己一直努力為公司賺錢的面上，從輕發落自己。
王朝表情自然，看起來像是老友見面。
“小兄弟，這麼晚過來，找我有什麼事？你下次直接給秘書說一聲，或者就告訴小柔，他會安排好的。這位姑娘又是誰？”
聞鯪聞言，啪地一聲直接將門禁給停了。
小聲嘀咕道，“白給你找這麼多錢。”
張瀟開門見山，他不想再耽擱，自己深入虎穴，很是危險。
“王大霖在哪裡。”
王朝眼神裡出現片刻兇光，轉眼又被滿臉仁慈取代，緩緩道。
“他半年前就去世了。你之前還我的手機，就是他的。”
王大霖去世了？
這個訊息也在目前的十萬+直播間爆發了，很多人都在猜測而已，如今得到此人的確去世的訊息，引得全網驚歎驚歎。
一條條同城熱搜都與此事有關。
就連在派出所的阮雪柔也在關注，當她看到自己如此敬重的長輩居然私下在玩著自己帶出來的藝人時，憤怒地沒控制力度，手機宣告報廢，現在在用律師的手機看著直播。
但她現在知道一件事，王朝傳媒完蛋了。
“所以，我再問您一次，第一，王大霖在哪裡。”
“第二，你為什麼派人要殺掉試圖靠近墓穴的人。
第三、你在平山村做了什麼？”
直言不諱的一連串提問，讓一直平靜的王朝都有些始料未及。
“所以，你還我手機是因為你想找我已經去世的兒子？”
“沒有，那時候我的確什麼都不知道。”張瀟知道短時間不拿出一些有效的證據，他是不可能承認的，於是他說道，“我不關心真相，我只想知道您兒子王大霖，現在在哪裡？”
王朝的表情很淡定，淡定得就像沒發生過任何事一樣，他伸手端起桌上頗具情調的紅酒杯，向沙發上的空位指了指。
“坐吧。聊聊。”
此時，王朝的電話開始響了起來，但他毫不在意地掛掉了。
“那讓我們開誠佈公地交流如何？關掉彼此的電話。哦，還有這位姑娘。”
張瀟眯著眼睛與王朝對視，幾秒後，拿出手機，選擇關機。
與此同時，聞鯪也慌張地照做，她忙不迭地將自己的生活手機關機，但直播裝置一直在她的領口隱秘持續拍攝著。
緊張刺激的講話已經讓她忘了自己還在直播這件事。
這個話題如此展開，她也極為後悔自己跟了過來。
這些話是自己能聽的嗎？自己這小身板經得起這位大佬後面的報復嗎？
會被滅口嗎？
“嗚嗚~如果震旦轉生符還是他放的，他還真幹得出來。”
她在那裡瘋狂腦補，本來就比較喪氣暗系打扮，此時看上去更是徹底絕望。
聞鯪所在的平臺本來已經死氣沉沉了，就在此時線上人數大漲。
平臺公司自然也觀察到了這波異常流量，平臺管理層當機立斷，開啟收費直播。
但直播間的人數不減反增。
王朝傳媒董事會主席被人當面質疑殺人，甚至從王朝的反應來說，他一定有事情隱瞞。
這場直播徹底在網路上蔓延，甚至連刑偵部門都在關注著。
“趕緊調查一下王朝父子的相關情況，剛抓到的兩個人嘴很硬，只承認殺掉這些人是為了謀財。但他們其中一人的身份就是王朝傳媒集團的司機。”
房間內，氣氛依然劍拔弩張。
張瀟先行開口。
“現在手機也關掉了，你想說什麼。”
“小兄弟，剛才你幫我找回手機就想問你了，你叫什麼名字？”
“張瀟。”
王朝看向聞鯪。
“你叫？”
聞鯪渾身一顫，問自己了，可她剛準備開口胡謅，就聽到張瀟替自己回答道。
“她叫聞鯪。問了半天，咱能進入主題麼？”
聞鯪渾身一抖，大哥，你嘴怎麼這麼快呀，老闆或許對我的臉不熟悉。
但名字他一定有印象，半年前，老闆可親口說過自己的名字很有意思來著，甚至還問過自己怎麼寫。
完蛋了，會被記在小本本上了。
王朝聞言，點了點頭，“好名字。”然後看向聞鯪，很認真地問道，“你那個ling怎麼寫？”
聞鯪一直低下的頭抬了起來。
她斷斷續續地說道，“這……這不重要。”
說完，她的目光一直盯著這位難得一見的傳奇老闆。
張瀟有些不滿這樣的進展，外部因素太多了不能被他牽著走。
“王先生，我很尊敬你，但若是一直這樣打馬虎眼沒有意思。”
“因為你的問題很簡單，首先王大霖的確去世了，第二，你說的派人殺你，你說的劉國兵？他只是我的司機，如果他試圖傷害你，你報警，我合法公民，很支援。要我幫你嗎？”
“你知道我去了平山村。對吧。”張瀟問道。
王朝按了按眉心，坦然道。
“嗯，我的確知道，但這不是很正常嗎？一個陌生人去看我兒子，我大概知道一些行蹤不是很正常嗎？”
油鹽不進，一句不認。
“哦。那……這是什麼？”
說著，張瀟直接將自己手裡的布帛放在手上。
原先還比較平靜的王朝，頓時眼神如同充血般變紅，手中的酒杯直接翻覆，名貴襯衣被酒水打髒卻也死死盯著渾身髒兮兮的張瀟。
“你他嗎！你挖了他的墳！”
一直優雅仁慈的王朝，終於變得有些破防了。
彈幕爆炸。
“臥槽，那人掘墓者嗎，挖人家兒子的墳還來找別人質詢？”
“對呀，關鍵是一點證據都沒有。”
“太勁爆了，這波我站王朝。這不會是劇本吧，這麼刺激。”
“肯定是，然後這個冒失的男的，被瘋狂審判，後面開號直播賣貨。”
眾人已經給張瀟安排好了劇情，但是張瀟的情緒反而平靜了許多。
不怕你發狂，就怕你裝洋。
本就是底層出生，多的就是韌性。
“你裝什麼裝？認識這個吧。”他看了一眼聞鯪。
聞鯪的神情很奇怪，就像是正在看恐怖片的表情。
“震旦轉生符。對吧。”張瀟補充道。
王朝已經站起身來，他回到自己的桌子前，不知道按了哪個按鈕，整個房間發出咔嚓一聲。
出不去了！
張瀟嚥了口唾沫。
他慌了。
可這也證明，這個符大機率就是聞鯪所謂的極惡之符。
需要虐殺大量的人，埋藏屍骨……
越想細節越清晰，但也愈發有些害怕。
但……
他突然感覺到，除了任務的緊迫感外，似乎還有更多的冤屈在注視著自己。
窗外，星光朗朗。
當張瀟將目光再次看向王朝的一瞬間，他的身體頓時僵硬了。
看著直播畫面的刑偵隊長也在此刻大吼道。
“趕緊聯絡王朝傳媒附近的派出所，趕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