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混元真經，與元康帝論長生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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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煉先天的路何其難！
尤其是紀雲以一具垂暮腐朽之軀去練。
稍有差池，那就是生與死的分別。
好在，他練成了。
先天胎息境，真氣如泉湧！
從今往後他的每一口呼吸，都可以直接攝取這天地之間的元氣，包括大日之精氣，地煞之玄氣，再透過諸多真功，練成真氣。
自此續上一條通天路。
他細細感受著自身變化。
原本乾枯如朽木的身軀有了紅潤光澤。
氣血如洪，藏於血絲之間，心臟沉穩有力的跳動。
金肌玉絡、銀髓汞血、水火仙衣…
三大煉的神異都在這具軀殼上有所體現。
身姿輕盈，翩然欲羽化。
力量如淵，可鎮龍象。
“若是此事傳入江湖，我大概也能成為一篇武人傳說，為人所誦，但多半也是塊長生肉，容易引火燒身。”
紀雲壓根不想高調。
先天對他而言只是起點，並非終點。
宗師，大宗師以及武聖還在等著他，哪能止步於此。
“也不知我這武道先天，對比於金庭山的異人實力差距還有多大。”
想到主世界那些堪稱神話的異人。
紀雲莫名升起了幾分爭強好勝心。
先天異人，後天武道，孰強孰弱？
以後會有定論的！
“不過我還有一個隱患在身，修煉的武功真經太多種，導致體內真氣有些辯駁，炎魔真氣、玄陰真氣、天蠶真氣、枯榮真氣…將近二十餘種。”
“它們如今處於一種平衡，可若是這平衡一但打破，必會引得真氣暴亂，輕則經脈盡毀，重則爆體而亡…”
紀雲意會到這點，
“得想辦法將它們融合歸一。”
他低吟一聲，暫時將諸多雜念壓下。
起身，踏著落日霞光回到閣樓中，步伐輕盈飄逸。
鏡中的自己也不再死氣沉沉。
甚至有一點發絲在漸漸轉黑。
看上去年輕了十歲。
只是自我欣賞一會。
下一刻，他枯榮真氣運轉。
眨眼間，紀雲又迴歸原先狀態。
…….
又是一年春色起。
人間四月芳菲盡。
天祿閣的庭院也似乎熱鬧起來，蝶舞蜂飛，百鳥爭鳴，鬧著春意。
這一年，紀雲八十歲！
內侍趙安很懂事，也知道紀元好清靜。
只是按照大虞的習俗。
於清晨時端來一碗長壽麵。
“監閣史大人，八十古來壽，百歲耳目聰，吃了這碗麵，百歲亦不老。”趙安笑著笑著，臉上皺紋也漸漸增多起來，難掩暮氣。
“有心了！”
紀雲心情舒暢。
因為就在前段時間，他以爐養百經的方式，結合自身，開創了一門內外兼修的武道真功。
呼作【混元真經】。
混元者，元氣未分，混沌為一，元氣之始也！
此經能將諸多斑駁的真氣融合歸一。
煉成混元真氣，鑄混元玄胎，內外一身。
憑此經，紀雲覺得自己能開宗立派，成一家之祖。
心情自是愜意。
“趙安，去裕盛坊打些神仙釀，順道割些牛肉來，八十古來稀，當賀當賀！”紀雲語氣溫吞。
“好嘞！”
趙安欣然。
等打來神仙釀，割來牛肉後。
連深居隔壁著書的蘇文和也被神仙釀那甘醇的酒香牽來。
紀雲如今煉成先天，自是不在意。
難得與之對坐暢飲閒聊。
這老相酒意一起，便要賣弄文采，揮毫潑墨，寫下：
“不信芳春厭老人，老人幾度送餘春，惜春行樂莫辭頻。”
紀雲不屑一顧。
但被趙安奉若至寶，鄭重捲起。
….
皇城，太華殿！
此殿不若於金爐不動火，玉盞長明萬載燈。
為大虞聖上元康帝修道煉丹之地。
元康帝自從沉溺於煉丹長生術，對朝堂大小事幾乎不聞不問，只有些特別之事，會透過司禮監送至太華殿。
“聖上宗正那邊呈上卷宗，言天祿閣監閣史姜雲今年壽八十載，詢問聖上是否要賜下些什麼？”
司禮監汪正長拜。
“監閣史論輩分乃朕的皇叔，遵照禮法即可。”
元康帝一身日月玄袍盤坐，面無表情，頭戴蓮花法冠，手指捏法印，身前一口丹爐升騰霧氣，百草丹香瀰漫。
乍一看，還真像個修道真人。
無慾無求，清靜無為。
汪正遲疑片刻，補充說道，“聖上，臣有耳聞，那監閣史前些年命人採購補血活氣之物，疑是養生有術，近些年反而越發精神矍鑠。”
他明白元康帝如今沉溺於長生術。
對修道者、養生術異常痴迷。
遂投其所好。
果不其然，聞此言，元康帝眸蘊精光，“汪正，你奉朕的旨意，去宣監閣史來太華殿，朕要與之論論長生術。”
“喏！”
只是一會！
這則旨意就傳到紀雲耳畔。
元康帝要找我論長生術？
論個der啊！
他練武的！
“是哪個牲口要陷害我。”
紀雲心中暗戳戳罵了一句，再斜眼瞥瞥司禮監汪正。
“監閣史，請吧！”
“汪大人，到底是誰傳言老夫養生有法的？”紀雲眯笑。
“正是咱家。”
汪正悠然指了指自己，皮笑肉不笑。
“好、好、好！”
紀雲斂笑，將雙手藏於袖中，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來到太華殿！
殿宇佈局呈三三之數，六六無窮，合天地之道。
殿中央處理一座金身法像，手握拂塵，眉眼俯視，有觀大千世界之意。
這金身並非仙神佛陀。
而是元康帝本人。
他自問道長生後，自稱【太上造化、無極玄霄、紫極帝君】。
那神像便是他為自己所鑄。
居於天地外，凌於九霄間。
“皇叔，請！”
元康帝見紀雲到來，信手一指，真元牽動蒲團，飛落於紀雲身下。
“聖上此言折煞老臣。”
紀雲故作誠惶誠恐之態，同時也驚訝於元康帝的武道實力。
不愧是天下一等一的武道大宗師！
普天之下有幾人可敵？
“皇叔，如今天下人都覺得朕昏庸無道，朕知道，但這些庸人、俗人怎能理解朕的心意，天下誰人不死，哪怕人間武聖也不例外，所以，朕要煉長生術，求萬世不死。”
元康帝回眸深深凝視一眼自己的金身神像，轉身，慢聲道，“皇叔，你應該是理解朕的。”
“理解、理解！”紀雲連連應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