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怪異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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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鑫路在花楹市的邊緣，接近郊區的位置，那裡大多是一些老舊的破落戶，道路和樓房很久都沒有維修了，處處透露出一種破敗的氣息。
張軍住的小區是那種集裝樓，居民很多，大多是一些農民工和省吃儉用租房的工人，樓房的隔板很薄，隔音不好，有些喧鬧。
樓下門口坐著一位正在看報紙的大爺，大爺頭髮花白，臉上佈滿了皺紋，一副缺了個腿的眼鏡歪歪扭扭地戴在臉上。
他眼皮向下耷拉著，正費力地看著報紙上的字，手中的報紙已經很老舊了，泛著黃漬和水痕，皺皺巴巴的。
黎諾朝著大爺打了個招呼，二人便朝著樓道內走去。
一進樓道，周身的氣溫瞬間低了下來，帶著幾分陰冷，直往人的骨髓裡鑽。
黎諾搓了搓胳膊，邊上樓邊開口詢問道。
“你沒把這件事告訴警察嗎？”
張軍正專心致志地看著手機，聽到問題後過了半響才自嘲的笑了笑。
“就算告訴了，又有誰能信呢？他們只會把我送進精神病院。”
黎諾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談話之間，便到了五樓，五樓的樓道里各家各戶的門前堆的到處都是雜物，門上貼著各種各樣的小廣告，混亂不堪。
只有張軍家的門上貼著對聯，喜氣洋洋，門上的小廣告都被小心地揭了下去，相比之下較為整潔。
張軍顯然對這個屋子充滿了恐懼，雙手顫抖著，拿著鑰匙遲遲不敢開門，過了好久，他才下定決心，顫顫巍巍地開啟了家門。
房屋的構造很簡單，一個小客廳，還有一個臥室，臥室內放著一張大床。與外面走廊裡牆皮剝落髮黑髮黃的牆不同，房屋內的牆被重新粉刷過，潔白如新。
張軍一進屋就跟失了魂似的，顫抖的手指向他房間門外的一處空地。
“只要早上我睜眼，，，他就會站在那裡，，，”
“那他現在還在嗎？”黎諾沉靜地的問道。
張軍面色蒼白，輕輕搖了搖頭。
【系統】：您的身份【偵探】專屬技能——真相之眼開始發動，配合您的buff加持——超絕洞察力，任何線索都不會逃出您的眼睛~。
黎諾雙手抱胸，開始仔細地打量起房屋。
果然，就像開了八倍鏡一樣，各種物品的屬性與細節全部一覽無餘。
整個房間顯然很久都沒有人打掃了，到處堆著外賣盒子，散發著一股餿味。
酒瓶東倒西歪，桌子上到處都是菸頭，菸灰缸裡的菸灰堆成了小山，地上還散落著幾個粘鼠板。
黎諾走到桌旁，輕輕拿起了放在餐桌上的酒瓶，微微蹙了蹙眉，瓶身上都是看不懂的外文字母，且在像垃圾場一樣的環境下，它仍酒香濃郁，顯然價值不菲。
酒的旁邊還放著幾條煙，上面仍是燙金的英文字母，煙和酒和整個破舊的環境格格不入。
黎諾心生疑惑，開口問道。
“這煙和酒是你買的嗎？”
張軍眸光一閃，微微迴避了黎諾探尋的目光，解釋道。
“啊這個，這個是我一個朋友送的。”
“原來是這樣。”
黎諾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隨即又去臥室裡轉了轉，電話震動聲音響起，黎諾餘光看到張軍急匆匆地走到陽臺接起了電話，並刻意壓低著聲音。
很快幾個房間就都看完了，黎諾正式地說道。
“這邊的情況我大概都瞭解了，我現在要開始調查，請給我一天時間，一天過後，我會給你一個答覆，今天晚上可以找一個你就覺得安全的地方住，但小心不要把符紙弄丟了。”
張軍頓時如釋重負，瞬間覺得自己有救了，對著黎諾感激涕零，並懇請他儘量快點。
告別了張軍，關上房門，黎諾嘴角的職業微笑漸漸消失，表情變得凝重，陷入了沉思。
顯然，這個張軍對自己隱瞞了很多事情，這個房屋裡存在太多的疑點，需要她一件件著手調查。
思考間，黎諾便走到了樓下。
【系統】：親，您的鴻運buff加持——超絕親和力已啟動，路人將搭話並提供線索，請您注意查收~。
果然，蒼老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你是，，，來調查那件事的嗎？”
黎諾聞聲回頭，只見門口的大爺此刻正抬著頭，費力地睜著耷拉下來的眼皮，滿臉的皺紋彷彿是乾裂的樹皮，渾濁的雙眼透過破舊的報紙死死盯著她。
“那件事？”黎諾輕輕皺眉。
“如果是，我勸你最好少多管閒事，”老人沙啞的嗓音費力地從嗓子眼裡擠出，像一節一節殘廢的火車在掙扎。
“小心，，，把自己的命弄丟了”老人陰惻惻地看了黎諾一眼。
“這個樓，，，可不乾淨。”
黎諾並不認識這位老人，只是今天和張軍一起走進樓道的時候有過照應，黎諾思考片刻，開口詢問道。
“大爺，您認識張軍是嗎？”
大爺並沒有回答黎諾的問話，說完那幾句提醒的話彷彿遮蔽了周圍環境一樣，自顧自的在那裡看報，誰也不搭理。
黎諾並沒有在意，笑了笑，繼續說道。
“謝謝大爺您剛剛的提醒，那我問只問一個問題可以嗎？”
黎諾頓了頓，隨後緩慢開口道。
“張軍，，，是不是並不是一人獨居？”
“換句話說，，，他是不是還有一個妻子？”
周圍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下來，黎諾並沒有錯過老人瞬間僵硬的嘴角和僵住的身體。
問對了。
從老人的反應來看就可以知道答案，但黎諾並沒有著急，靜靜地站在一旁，耐心等待著老人的回覆。
時間好像靜止了，不知過了多久，沙啞的嗓音重新在空氣中響起。
“張軍是有一個妻子，”
老人說完這句便不再多說，轉頭看起了報紙。
果然，門上貼著的整齊的對聯，用心打掃整理的房門，屋內重新粉刷的牆壁，充滿著生活氣息，都暗示著屋主是一個熱愛生活且細緻乾淨的人，這顯然與張軍邋里邋遢的生活習慣不符。
臥室內的大床，和牆上相框掛過的痕跡，都指向了這個房屋裡住過其他人，並且很有可能是他的妻子。
“好的，謝謝您。”黎諾行了個禮，也不再期望老人能再說點什麼，轉身離開了這棟樓。
恍惚間，老人蒼老的吟唱聲在身後悠悠響起，聲音越來越小，最終消失在風裡。
“假使經百劫，所作業不亡，因緣會遇時，，，”
福鑫路的小路繁多且雜亂，巷子內陰暗潮溼，散發著一股黴味，此刻已臨近傍晚，天空變得昏暗，巷內湧上一陣涼意。
也許是還沒到工人下班的時間，路上的行人屈指可數，初秋的風吹過，竟有些蕭瑟之感。
此刻狹窄昏暗的的路上只有黎諾一人的腳步聲，但她還是敏銳地察覺到，她被跟蹤了，而且對方人很多。
自跟隨張軍進樓時，黎諾就有一種被窺視之感，離開樓之後，這種窺視感愈發強烈，果不其然，對方跟了上來，而這些人和張軍也肯定脫不了干係，這也許是打探訊息的好機會。
不過這樣走下去也不知道要拖多久，既然如此，那就給他們創造一個機會。
黎諾眸光一閃，轉身拐進了更加狹窄陰暗的小巷，又繼續拐了四五個彎，抬頭一看，一堵牆出現在面前，這是一個死衚衕。
身後細細簌簌的腳步聲響起，伴隨著男人一聲囂張的大笑。
“哈哈哈，這回沒地方跑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