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活陰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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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G市市中心一棟高樓中，有個身穿黑色西服，後腦勺紮了個小馬尾辮的男人忽然抬起頭，朝著程書雪別墅方向看去。

他聲音帶著顫抖：“怎麼可能？G市最近不是沒有玄門大能到來嗎？為什麼鬼門會忽然開了？”

坐在男人身旁的年邁老者同樣滿臉驚訝，聽到男人的問話，遲遲沒有回應。

直到男人道了句：“我現在過去看看。”老者才點了點頭：“去吧黃衡，小心些，別出意外了。”

程書雪等別墅裡所有的冤魂都進鬼門後，才收起術法將鬼門關閉。

之前她一直被別墅中的冤魂厲鬼吸引注意，直到冤魂們都離開之後，程書雪才看清了別墅內的殘破景象。

江回舟在程書雪收起鬼門之後，也將聚靈陣關閉，開始不受控的躺在地上舔毛。

“我去，這地板怎麼這麼髒？我都快從白貓變成黑貓了！”江回舟一邊舔毛，還一邊皺眉吐槽著。

只可惜他本身躺著的地方就是髒的，他剛舔乾淨左邊身子，翻了個身打算舔右邊的毛，左邊又被弄髒了。

程書雪看著江回舟這純樣兒，控制住把江回舟扔出去的念頭，把江回舟撿了起來，拍乾淨爪子和屁股後放到自己肩上。

“你給我在這好好待著，不準亂動弄髒我衣服！”

程書雪轉身，朝著客廳沙發方向走去。

這會兒程峰早就沒了氣息，靈魂也已經被撕碎，程書雪自然不去理會一個空殼。不過讓她想不到的是，沈青和楚嬌嬌這對母女居然還活著，且遭此劫難，額頭的黑氣還淡化了許多。甚至楚嬌嬌腳邊的小鬼也還在，見程書雪過來，一臉防備的護在楚嬌嬌身前。

“嘖，把你給忘了。”程書雪有些不高興，她開一次鬼門費那麼大功夫，結果還有漏網之魚。

小鬼聽到程書雪這麼說，有些生氣的跺了跺腳，可又不敢就這麼跑掉留楚嬌嬌一人在這，只能瞪著圓滾滾的大眼看著程書雪。

“看來這場劫難是讓她們因禍得福了。”江回舟說這話時有些不高興，沈青和楚嬌嬌兩人都不是什麼好人，可她們能在陣法反噬中活下來，也確實是命不該絕。

程書雪想了想，還是打了110和120，在電話接通前，還重重地掐了自己一把，掐出眼淚來，才抽抽噎噎地跟那頭的接線員說了這邊的情況。

警察趕到時，程書雪是抱著江回舟，縮在大門的鞋櫃旁一動不敢動，臉上有明顯的眼淚乾涸的痕跡，甚至還有淚珠在眼眶打轉。

好心腸的警察小姐用紙巾幫程書雪擦乾眼淚後，就帶著程書雪上了警車錄口供。

程書雪大約是被嚇的，一直抱著江回舟不撒手，錄口供說到程峰將她趕出去時，她的眼淚又開始抽抽搭搭往下落。

江回舟趴在程書雪身上，看得那叫一個目瞪口呆。

“我去，師姐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的演技這麼好！要早知道，師父生日的時候我指定把你推上去演一出給師父……”可惜江回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程書雪在後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江回舟一個吃痛，急忙掙脫程書雪懷抱，往警察副駕駛前頭的凹陷處躲去。

“呀，好可愛的黑貓啊。”給程書雪錄口供的警察小姐見狀，沒忍住說了句玩笑話緩解氣氛。

不過這氣氛沒緩解什麼，反倒讓江回舟氣得炸毛了：“我是白貓！白貓！不是黑的，是純白！師姐你快告訴她我是白貓啊！”

程書雪好不容易剋制住笑出來的衝動，憋紅了臉，一手扮作擦眼淚，擋住警察的視線，才解釋道：“小白是我養的白貓……”

警察小姐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自己鬧出了烏龍，連忙道歉後，才又按著規矩接著問：“那你是怎麼的又回頭的呢？”

“其實我本來就不想離開家，所以一直都走走停停，期待著爸爸能回心轉意，過來接我回家。”程書雪提及此事，又是滿腹苦水：“可是我沒想到……我……”

“我在半途時的一次回頭，就見家的方向冒出了濃濃黑煙，我擔心出事，就急忙往回趕了。”

程書雪說得聲淚俱下，所述也基本屬實，口供很快就錄好了。

下車時警察小姐還擔心程書雪難過想不開，特地給程書雪倒了杯水，又搬了張凳子出來讓程書雪好好坐著。

程書雪很是聽話，抱著江回舟就乖乖坐在凳子上等。

警察做完現場勘察，就抬著蓋著白布的程峰屍體出來了。跟在後頭的還有剛做完警急救援的沈青和楚嬌嬌兩人。

那隻小鬼依舊跟在楚嬌嬌身側，小鬼看到程書雪的一瞬間，汗毛都要豎起來了。程書雪覺得好笑，就歪了歪腦袋不動聲色的看著小鬼。

小鬼本就緊張，被程書雪這麼一看，更是蒼白的鬼臉都漲得有幾分通紅。

黃衡剛急忙趕到別墅，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個場景——一個披著一頭烏黑長髮的少女抱著一隻看樣子應該是黑貓的貓，坐在被燒成一片廢墟的別墅大門旁，正歪著腦袋跟一隻投胎失敗的小鬼對視。

這很不對勁。

“呀，黃警官，你怎麼過來了？”警察小姐剛從別墅忙完出來，看到黃衡，立刻迎了上來：“這不會是這別墅有問題吧？”

“原本是該有……”黃衡皺著眉看了一眼別墅，接著又補了一句：“不過現在看著……倒是比尋常別墅還要乾淨。”

乾淨得一塵不染，完全不像剛死過人的樣子。

黃衡說著往前走了幾步，站到程書雪身側，不動聲色的抬了抬手，原本在楚嬌嬌身旁的小鬼頃刻間消失不見。

程書雪看到，那個小鬼是被眼前穿著西服的男人收進手中的懷錶裡了。

“玄門中人？”江回舟瞬間警惕起來，一雙異瞳緊緊盯著男人。

黃衡看向程書雪的時候，程書雪也在看他，聽到江回舟問話，程書雪抿了抿唇，用意念否定道：“不是玄門，是鬼門。”

這人，是活陰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