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紀念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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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託關係給你約了個專家號。”杜蘭道，“這麼久沒動靜，也不知道是哪裡有毛病，趕緊調理調理，要是這次還懷不上，就趁早給我滾蛋。”
“我們洛家，要不起不會下蛋的母雞。”
我猛地攥緊掌心，指甲刺破皮肉，傳來隱隱刺痛。
不是我不想生，而是我們……
解釋的話語湧到嘴邊，又被生生嚥下去，要是讓杜蘭知道，我們結婚至今還沒有同房，恐怕又會掀起腥風血雨。
三年前洛老爺子因為心臟病進過一次醫院，自那以後，他就說過自己死後，遺產按每家人頭均分。
所以這些年，杜蘭迫切的想要個孫子，去和其他人爭奪遺產。
我沉默著回房，換了身外出的衣服。
臨出門前，想到昨晚洛錦城答應我的事情，我心底有些失落，拿起手機給他發了條訊息過去：【你今天還能陪我去商場嗎？】
直到出門，我都沒有收到回覆。
杜蘭帶著我去了一家中醫館，分明是工作日，裡面依舊人滿為患。
我們排到下午才將將輪到，把脈後，大夫說我有些氣血虧空，需要調養一陣，開了不少中藥。
從中醫館出來，杜蘭叮囑我，“回去後讓蘭嫂給你把藥煎了，以後記得每天按時喝藥。”她想了想，又道，“還有，儘快把你那工作辭了，以後在家安心養胎。”
丟下這兩句話，她匆匆離開。
杜蘭並非是洛錦城父親的原配，而是他養在外面的情婦，甚至是被忘記的那種。
所以她和洛錦城早年的生活一直很艱難，直到後面洛錦城一躍成為商界新貴，才被洛家承認，帶回家裡。
但洛家老宅也沒有將她當做正經的夫人，在那邊，她甚至需要經常下廚，討好洛老爺子和洛父。
我拎著大包小包的中藥，站在路邊愣神片刻，才打車往回走。
還沒到家，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是洛錦城的。
我欣喜的接起，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聽喬晚焦急的聲音傳來，“昭昭姐，洛總在飯局上喝多了，你現在能過來接他嗎？”
我叫停司機，“你們在哪裡？”
“天宮會所，803號包廂。”
結束通話電話，我讓司機掉頭往天宮趕去。
創業這麼多年以來，洛錦城時常有應酬喝多的情況，但像今天這樣，讓人打電話過來的幾乎沒有。
我擔心他會出事，一路趕的著急忙慌。
好不容易找到包廂，我推門進去的同時，只聽“啪啪”兩聲響動之後，眼前飄落無數綵帶禮花。
此起彼伏的歡呼聲傳來，“昭昭姐，紀念日快樂！”
“嫂子紀念日快樂！”
“嫂子終於來了。”
我茫然抬頭，掃過包廂裡的眾人，最後落在不遠處的洛錦城身上。
他今天穿著身黑色西裝，搭配寶藍色領帶，和旁邊喬晚穿著的禮服顏色如出一轍，乍看之下，兩人像極了情侶。
也襯的只穿短袖長褲的我，格格不入。
洛錦城滿眼笑意的看著喬晚，片刻才將視線挪過來。
“昭昭，紀念日快樂。”他拿出條鑽石手鍊，親自替我戴上，“昨天是我不好，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計較好嗎？”
我垂眸，看著腕間的手鍊。
手鍊中間鑲嵌的是粉鑽，款式偏年輕，更適合二十出頭的小姑娘戴。
喬晚笑著湊過來，抱住我胳膊道，“昭昭姐，白天洛總來醫院照顧我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昨天是你們的週年紀念日。”
她嘟嘴道，“他這個大直男，居然都沒想著給你補辦，幸虧我提醒了，還有這禮物，我幫著洛總挑了好久呢，你快看看，喜歡嗎？”
原來如此。
我心底有苦味蔓延開來，唇角如同墜了千斤巨石，連勾唇都無法做到。
長久的沉默，讓包廂裡的氛圍漸漸詭異起來，喬晚小心翼翼的看著我，“昭昭姐，你是不高興了嗎？對不起，我不該自作主張的，我……”
“夠了。”
洛錦城打斷她話頭，臉色沉了下來，“晚晚好心給你補辦紀念日，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別不識好歹。”
我還什麼都沒說呢，他就迫不及待站出來維護了。
我心裡覺得可笑，抬頭直視過去，“我什麼時候說過不滿意？”微頓，眼底露出奇怪，“阿城，你似乎總覺得，我對晚晚有敵意。”
洛錦城表情微頓，隨即否認，“沒有，你多想了。”
“是嗎？”我勾唇，點頭道，“我也覺得，畢竟晚晚只是你的秘書，她也沒犯錯，我怎麼會針對她。”
喬晚眼神閃爍，笑著道，“昭昭姐放心吧，我會努力工作的。”
洛錦城似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過來環住我肩膀，道，“走吧，我們先切蛋糕。”
“對對，切蛋糕。”
包廂裡其他人跟著起鬨，將凝滯的氣氛重新推向熱絡。
我如同提線木偶，被簇擁著走到蛋糕前。
洛錦城同我一起拿著刀，緩緩將蛋糕連同立在上面的兩個小人一分為二，莫名的，我心底傳來陣絞痛，好似預感到了什麼。
周圍響起歡呼，起鬨著讓我們親一個。
我抓住洛錦城袖子，試圖驅趕心底的惶恐，踮起腳尖朝他親過去。
洛錦城沒躲，笑著抱住我，只是將要親上的瞬間，他忽然輕輕偏了一下腦袋，我的吻，正正好落在他唇角。
“昭昭，我愛你。”
在此起彼伏的嘈雜聲中，洛錦城的話落在我耳邊，倏而飄散。
等我們分開，我餘光掠過一旁的喬晚。
她站在人群裡，半張面容隱沒在暗處，像是蟄伏在暗處的毒蛇。
切完蛋糕，大家都張羅著開始玩遊戲，還有人從外面興致勃勃的回來，“今天新來了個領舞，長得盤靚條順的，趕緊跟我去看看。”
“真的？”
今天來參加派對的，基本都是洛錦城公司的人，年輕也好玩，聽到這紛紛往外去。
洛錦城沒什麼興趣，牽著我的手說，“你們去看吧，我在這裡陪昭昭。”
這舉動，引來其他人唏噓一片。
喬晚表情有些難看，很快又笑著道，“那昭昭姐也跟我們一起去看看吧，你難得來天宮，在包廂裡待著也沒意思。”
我也沒興趣，“你們去吧。”
喬晚看向洛錦城，雙手合十，眼睛眨呀眨的祈求道，“洛總，你帶著昭昭姐跟我們去吧，她難得出來，就跟我們一起玩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