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6章 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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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機峰大殿金碧輝煌，檀香嫋嫋。百餘名天機峰弟子分列兩側，肅穆而立。殿前青玉臺階上，林彌天端坐高位，一襲白衣勝雪。
顧白鶴跪在臺階之下，素裙如雪。她神色淡然，但眼底深處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
“今日為師收你為徒，望你能夠謹記師門教誨，勤勉修行。”林彌天的聲音在大殿中迴盪。
顧白鶴叩首行禮：“弟子謹記師尊教誨。”
收徒儀式按部就班地進行著。隨著最後一道程式完成，眾弟子紛紛向前賀喜。
“恭喜師姐。”
“歡迎師姐加入天機峰。”
“師姐天資卓絕，日後必成大器。”
顧白鶴微微頷首，不卑不亢地回應著。待眾人散去，大殿中只剩下師徒二人。
林彌天從袖中取出一卷金光閃閃的契約：“這便是我們之前說好的。”
顧白鶴接過契約，仔細檢視。契約通體金光流轉，散發著一股玄妙的氣息。她暗自冷笑，就算再厲害的契約，等她恢復實力後，也不過是一張廢紙罷了。
“師尊這是什麼契約？”她故作好奇地問道。
林彌天含笑不語，只是示意她簽訂。顧白鶴咬破指尖，在契約上摁下一個血印。
剎那間，金光大作！契約上的符文活了過來，化作一條條金色的鎖鏈，瞬間沒入顧白鶴體內。
“這...”顧白鶴臉色大變。她能感覺到，這些金色鎖鏈已經與她的元神緊緊相連，根本無法掙脫。更可怕的是，她發現自己竟然無法調動任何想要違背契約的念頭。
林彌天轉身離去，腳步聲在空曠的大殿中迴響。
顧白鶴跌坐在地，全身發抖。她試圖運轉功法破解契約，卻發現無論使用什麼手段，那些金色鎖鏈都紋絲不動。就連她前世作為大帝時掌握的秘法，在這契約面前也顯得如此無力。
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王元昊探頭張望：“咦？林師弟呢？”
“剛走。”顧白鶴聲音沙啞。
“這樣啊。”王元昊嘖嘖稱奇，“林師弟收徒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用上這種契約呢。”
“什麼意思？”
“這契約啊，據說是天機峰的鎮峰之寶，千年來只用過三次。每次用完，那些弟子都成就非凡。不過...”王元昊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就是再也沒人見過他們想要違背師命的樣子。”
顧白鶴猛地抬頭。
“對了，”王元昊突然想起什麼，“你可知道上一個簽訂這契約的弟子，最後怎麼樣了？”
“怎樣？”
“聽說啊，”王元昊壓低聲音，“那人本是一位化神期的前輩高人，為了得到天機峰的傳承，才拜入林師弟門下。結果...”
“結果如何？”
“第二天就瘋了。”王元昊搖搖頭，“整日在天機峰上跑來跑去，見人就喊'我是林師弟的狗'。嘖嘖，真是可惜了。”
顧白鶴臉色煞白。
“不過你放心，”王元昊拍拍她的肩膀，“你這麼乖巧，應該不會變成那樣。好好修煉吧，說不定還能...”
“滾！”顧白鶴厲聲喝道。
王元昊嚇了一跳，連忙後退：“哎呀，新師侄脾氣這麼大啊。也是，能被林師弟看中的人，哪有簡單的？”說完，一溜煙跑了。
“砰！”一聲巨響，顧白鶴一掌拍在地上。青玉地磚瞬間龜裂，蛛網般的裂紋向四周蔓延。
“林彌天！”她咬牙切齒，“你給我等著！”
天機峰主峰之巔，一座雕樑畫棟的閣樓巍然矗立。閣樓三層，每一層都縈繞著淡淡靈光，隱約可見各色禁制符文在其間流轉。這裡便是天機峰首座林彌天的居所。
林彌天推開雕花木門，步入房中。青玉地磚光可鑑人，檀木傢俱古樸大方，四周牆壁上掛著名家字畫，一派雅緻。靠窗處擺著一張檀木案几，上面整齊地擺放著各色玉簡法器。
“呵呵呵...”林彌天負手而立，望著窗外雲海，忽然輕笑出聲。笑聲中帶著幾分得意，幾分玩味。
*系統提示音適時響起：
[師徒契約繫結成功]
[契約等級：神級]
[特殊效果：永久性靈魂束縛]*
“小丫頭，就讓你嚐嚐這契約的厲害。”林彌天輕撫案几上的一枚玉簡，眼中閃過一絲精芒，“別說你是什麼人間大帝，就算是天道主宰來了，也休想掙脫這契約！”
樓下傳來一陣腳步聲。幾名天機峰的雜役弟子正在低聲議論。
“聽說了嗎？首座大人今天用了那個傳說中的契約。”
“噓！小聲點。上次有個師兄不小心提到這事，現在還在瘋人院裡關著呢。”
“我看那個顧師姐怕是要倒大黴了。”
“誰讓她不知好歹？跟首座大人作對，不是找死嗎？”
林彌天冷笑一聲。這些愚蠢的傢伙，居然相信王元昊那些胡編亂造的謊言。也好，就讓他們繼續誤會下去吧。
忽然，一陣微風拂過，吹動了案几上的玉簡。林彌天眉頭一皺，伸手一招，一道金光閃過，玉簡穩穩落在掌心。
“嘖嘖，那個王元昊倒是會編故事。”林彌天自言自語道，“什麼'化神期前輩'、'瘋掉的弟子'，全都是胡說八道。這契約，我還從未用在其他人身上。”
樓下又傳來一陣騷動。似乎是龍傲天帶著幾個同門在竊竊私語。
“這下那個顧白鶴可慘了。”龍傲天幸災樂禍地說，“活該她不識抬舉，早知如此，還不如...”
“住口！”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嚇得龍傲天一個激靈。說話的是天機峰大長老。
“首座的事，也是你能議論的？”大長老冷冷地說，“想找死不成？”
龍傲天連連告饒：“弟子知錯！弟子這就離開！”說完，帶著人倉皇而逃。
林彌天輕輕搖頭。這些跳樑小醜，實在不值一提。他走到書架前，取出一本古樸的典籍，隨手翻開。
忽然，房間內的禁制符文閃爍了一下。林彌天眉頭一挑，放下書本。
“有意思。”他低聲道，“看來那丫頭開始嘗試破解契約了。不過...”
*系統提示音再次響起：
[警告：契約受到干擾]
[正在啟動防禦機制]
[目標：顧白鶴]*
林彌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在這時，樓下又傳來一陣騷動。
“不好了！顧師姐暈倒了！”
“快去請大夫！”
“天哪，她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雜役弟子們驚慌失措的聲音此起彼伏。林彌天卻神色如常，繼續翻看手中的典籍。
“不自量力。”他輕聲道，“這契約可是系統出品，豈是你能撼動的？”
樓下的喧鬧聲越來越大。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都讓開！”王元昊氣喘吁吁地說，“我去稟報首座大人！”
“且慢。”大長老沉聲道，“此事還是不要打擾首座為好。”
“可是...”
“怎麼？你覺得首座大人會不知道這些事？”
王元昊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是...是弟子多事了。”
林彌天放下典籍，走到窗前。夕陽西下，天機峰上空霞滿天。他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滿意。
樓下的騷動漸漸平息。只聽王元昊低聲說道：“真是可怕啊，這契約的威力...”
“閉嘴！”大長老厲聲喝道，“還不快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