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章 訂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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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安北城宣武將軍府內。
顧庭一臉不爽的吃著葡萄,他想不明白一樣的讀書習武,怎麼阿衍就能不停的打勝仗立功?是運氣好?
如今竟封了個六品左中郎將,想他入軍營比她早兩年如今才是個宣節校尉。他倆之間可差了整整一個品階。
正不忿的想著,小廝神情誇張的喊著他,一路疾馳而來。
“公子……公……公……公……咳咳咳!”待到小廝站到顧庭跟前早已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剛一開口嗓子乾燥的厲害,叫了兩聲就急急的咳了起來。
“公公什麼公公!”顧庭雙眉緊蹙,不滿的遞給小廝一杯水。
公公不是宣完旨,升了阿衍的官就走了嗎?他又在這兒給他找什麼晦氣。
“不是公公。”隨從接過水猛灌了一口,順氣說道:“是永安伯府。”
顧庭冷笑一聲,翻了個白眼,“這永安伯府這麼快知道阿衍升官,過來攀親戚?”
呸!臭不要臉。
阿衍自六歲被接到將軍,永安伯府就好像從來沒她這麼個人一樣,除了永安伯那個老東西沒事總讓人送東西過來,其餘人就跟死了一樣。
尤其是阿衍那個狗爹!
自永安伯去世後,伯府再無蹤訊,如今倒是知道來攀高枝。
“不是,不是。”小廝連連擺手:“他們好像並不知道表姑娘從軍了。”
顧庭皺眉,不屑道:“那是來幹嘛的?”
小廝張大著嘴,聲音卻小小的用手攏在顧庭耳邊誇張地說:“是接表姑娘回京成婚的。”
“什麼?”顧庭大驚失色,手中茶杯都沒拿穩,啪的一聲摔在地上,瞬間四分五裂。
他嘞個娘哎!阿衍失身的事兒要瞞不住了。
一年前他們去告縣辦差,阿衍信了他的邪,委身一陌生男子為此差點剁了他。
雖說阿衍這人脾氣大,但卻豁達、守信。她自認貞操在心間不在跨間,並未把這事兒當回事,主要是氣自己忽悠她。這事兒過後她也沒告訴父母,顧庭一直以為就像她這樣的姑娘這輩子該是嫁不出去的,這樣他的小皮鞭沾辣椒水就可以躲過去了。
誰知永安伯府卻來添亂。
“呸!”顧庭氣得站起來,雙手掐腰:“他們從未養過阿衍,阿衍被接回來的時候已經六歲了卻還不會完整的說出一句話,整個人瘦得跟小雞仔兒似得,我那時還以為她是什麼品種的乞丐傻子呢?
他們憑什麼做阿衍的主?做夢!”
莊樂衍原名莊開心,是他姑姑唯一的孩子。
當年永安伯相中了顧庭的父親顧長安,覺得他是可造之材,但顧長安已有妻室就做主訂了顧長安的妹妹顧瑤瑤和自己三兒子的婚事。顧長安本喜不自勝,以為妹妹可以脫離邊境去京城裡享福了,卻沒想到那才是苦難的開始。
莊沛瞧不上邊境嫁過去的顧瑤瑤,嫌她鄉野村婦、目不識丁。就連家丁勸慰他,顧瑤瑤是安北城內小有名氣的女大夫,莊沛卻不屑一顧。
“不過偏遠小城,一幫見識短淺的傢伙,哪有女人能當大夫的。”
不久就抬了通房做姨娘,在顧瑤瑤產子之前就生了一兒一女。導致她在遙遠的京城受盡白眼,抑鬱寡歡,身子越來越差,竟難產致死。
她也不爭氣,拼死只生了個‘賠錢’的女兒。莊沛隨口給她起了個名字叫開心,寓意不想再看見她娘那張死人臉。
莊開心在永安伯府長到六歲,不僅沒有請過先生教習,就連完整的一句話都不能說出。顧長安回京述職時用軍功在皇帝面前換了莊開心的撫養權。
他字字泣血,偉岸的身軀跪在地上岣嶁成一座巍峨破碎的小山,彷彿下一刻就要山崩地裂。
“臣不要任何賞賜,唯願陛下許臣接走妹妹唯一的孩子,撫養至她嫁人離家。”
顧長安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如野花般盛開的妹妹,在韃子的刀下求過生、在屍山血海裡救過人,怎麼到了京城這個富貴窩窩不到兩年就凋零了。
他還沒來得及見她最後一面!
皇帝聽聞此事,當即斥責了永安伯一家,不僅讓顧長安接走莊開心,還重新給她賜名——莊樂衍。
伯府老夫人聽聞此事,卻只是嘲諷一笑:“莊樂衍……呵,能得陛下賜名,眼下是個有福氣的,但也只是一時風光。”她雖手持佛珠,卻全無慈悲之象。
“顧長安以為自己在陛下面前折了永安伯府的面子就是贏了可大錯特錯了。這莊樂衍雖不得看中,但到底是永安伯府的嫡女,日後出嫁也是靠著永安伯府的名頭。如今顧長安和伯府撕破臉,那個有名有姓的家族會娶這樣出身的姑娘。
回到那安北城,不過就是走她孃的老路罷了!”
身旁的嬤嬤聽她這話緊忙上來勸慰:“老夫人,這話可不興讓伯爺聽見啊!”
伯府老夫人不以為意的揮揮手,示意自己知道了。要說老伯爺的眼光還是毒辣的,顧長安的確是個可造之材,但沒法子,誰叫他妹妹是個沒福氣的。這樣的人就算是有個好出身,也是配不上她的小兒子的!
顧庭氣勢沖沖的衝到前院,他倒要看看是誰過來傳的話,當他們顧家好欺負?他非要打得那幫人滿地找牙,讓他們回京給永安伯府那群人看看他們將軍府不是好欺負的。
再者他打了人,一會真相解開,衝著那股興奮勁兒沒準捱打的時候能不那麼疼!
嗚嗚嗚~他真是太可憐了。有個傻妹妹,還得為傻妹妹出頭!
誰知院子擺了滿院子的禮品,一個永安伯府的人都沒看到。院子裡的小廝和丫鬟也全都退了出去。
莊樂衍一個人老老實實的跪在大堂。
顧夫人一臉擔憂的看著她。顧長安見顧庭衝過來,猛地從椅子上彈起來,怒目圓瞪。
顧庭頓時覺得後背發涼,求生無門。他直覺他親愛的老父親今日會打死他。
就是說,他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幾乎是沒有多想,顧庭撲騰一聲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