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年少】塵封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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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採琳搖了搖頭，“我只是好心幫一下忙。”
王文慧有些疑惑地接著問:“那她爸媽呢？”
吳採琳面色一滯，語氣不太好，“前面有認識這位姐姐的人，說幫忙給她爸媽帶個信，這都兩天了，到現在還沒回信兒呢。
而且，那個姐姐醒了，也沒見提她爸媽的意思。”
王文慧一聽就明白了，眼神裡有著同情，嘆了口氣，“你是個好姑娘，她也是個苦命的，既然如此那我更不能收了。”
說著就把兜裡的東西掏出來遞給她，但感覺顏色不對，定睛一看，五十元！
她眼眸瞬間瞪大，這麼多！相當於她半個月的工資了！
眼裡閃過一絲的不捨，但還是遞了過去。
吳採琳推卻回去，“姐姐，你不用客氣，就當是這個小傢伙媽媽住院，這段時間給你的辛苦費，麻煩你多多費費心。”
王文慧皺著眉頭面色糾結，眼睛盯著手上錢的視線有點挪不開，嘴巴囁嚅著:“可，這也太多了……”
“沒事兒沒事兒，姐姐你快收著吧，平時你上班也夠辛苦了，給你這點我還覺得不好意思呢。”
見王文慧面有動搖，又加把勁兒催促道:“哎呀，姐姐，你快收起來吧，都有人過來了。”
她一聽不由一驚，手裡的錢瞬間攥緊，趕忙慌張地扭頭看去。
但卻沒見到人，知道是吳採琳調皮戲弄自己，王文慧不由嗔怒的看著她，“你這小姑娘，怪會嚇唬人！”
吳採琳嘿嘿一笑，並不辯駁，而是越過她，腳步輕快地笑著說:“姐姐，那我先走咯，今天晚上就麻煩你啦。”
“哎……”
見王文慧還要追上來，吳採琳連忙小跑幾步，離著她有四五米遠，招了招手:“明天見啊。”
時姳仰頭看著頭頂抱著自己，帶著笑意的吳採琳，她整個人像是被塗了厚重的色彩，顯得十分明豔鮮活。
這樣的吳採琳，讓時姳有些隱約懷念起曾經年少時的自己和孟歆，睏意席捲而來……
“二丫，你怎麼躺在這？嬸兒不是讓你放牛嗎？”
“時姳！我說了別喊我二丫，也太土了，要是被其他人聽到要笑話我了！”
“嘿嘿，這不是沒別人嘛！”
“哼！你來幹嘛？”
“我來摘豬草餵豬呀，誰知道就看到你在這裡躲清閒。”
“噓！小聲些！要是被我爸媽知道又得揍我一頓！”
“那你還不藏隱蔽點，你上次身上被揍的地方還沒好吧。”
“哼，你還說呢！都怪你！說要去山裡摘野櫻桃，結果牛跑了，被我爸媽知道把我揍了一頓！還好後面找回來了，不然肯定會把我打死！”
“這……嘿嘿，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啊……那你說嘛，就說那野櫻桃好不好吃吧！”
“好吃是好吃……但是……”
“誒！這不就得了，明兒我們還去啊，我給你說啊，小麻子他們那群傢伙也知道那地兒了，要是我們再不去摘點，就沒了！那櫻桃酸酸甜甜的，多好吃啊……”
“時姳，你個壞人！我打死你，還想我捱揍啊！”
“哎呀，別打別打，二丫你怎麼那麼笨呢，我們把牛帶上呀，你是不是傻……”
帶著氣惱稚嫩面容的少女追逐著另一個嬉皮笑臉的少女打鬧著，耳側垂落的麻花辮上的小花在一搖一晃間掉落。
當時的天被暈染的格外藍，鼻尖滿是青草的氣息，耳邊是輕微風聲摩挲樹葉溫柔的耳語……
……
吳採琳腳步輕快，哼著歌的走到一戶還貼著福字的紅色大門。
見門沒有鎖，面色一頓，眼裡有些納悶。
【這才六點多，這麼早，誰回來了？】
她將門輕輕推開走了進去，院子雖不大，但乾淨整潔。
房子左側靠著牆，還種了一棵兩米多高，開的正豔紅色的山茶花，牆邊還放著一些其他花卉的盆栽。
那棵山茶花吳採琳的媽媽寶貝的要死。
小時候她貪玩折了一枝，要不是那會兒自己哥哥幫著求情，差點被打死。
所以吳採琳瞧著這山茶花格外不順眼，總覺得它紅豔豔的俗不可耐。
要不是自己親媽寶貝它，她指定想辦法砍了它。
吳採琳瞥了眼就收回視線，鼻尖已經隱隱聞到飯香了。
【好像有肉！】
她面上瞬間帶了喜意，快步朝正房走去。
掀開門簾，一推開門，笑嘻嘻地帶著南方特有的調子大聲喊到:“媽！我回來咯！今天吃撒子呦？是不是吃肉！”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還曉得回來？你看看幾點咯？這幾天你跑著忙撒子嘞？天天嘞不著家？啊？啷個家姑娘像你似嘞？十七八咯，沒個正形！”一個眼角有著皺紋，長的慈眉善目，身形白胖穿著厚厚花色襖子的婦女，此時坐在椅子上板著臉瞪著吳採琳。
吳採琳身體一縮，隨即“嘻嘻”一笑，“媽——誒——”她拉長了語調，快步走到吳母身邊，伸手親暱地攬著她的肩膀。
“我不是給你說了嘛，我在做好人好事啊，之前救了的那個跳河的姊姊，實在太可憐咯，都沒個人幫她。我現在這不是放假嘛，也沒的撒子事，就幫幫她呀。”
見母親依舊瞪著自己，笑眯眯地接著道:“媽你不是一直教導我，要善心善言善行嘛，你看，我做的多好。”
說罷還嘚瑟地搖了搖頭。
“你這小妮子，之前喊你去你姑姑找關係的醫院實習當護士，一直不去，別以為我不曉得，你就是懶得燒蛇（sei）吃！”
吳採琳撅了撅嘴，有些不服氣，“哪有嘛！我這才大一啊，離畢業還早到嘞！我多玩會兒啷個了嘛！況且我也沒瞎晃啊，你看，我這不也救人了麼。”
吳母無語，從椅子站起來，食指狠狠點了她眉心一下，“就你藉口多，我說一句，你能給我頂回來十句。”
“哼，媽你就是無理攪三分。”
“嘿，你這個小妮子，我看你是皮癢了欠打。”吳母面色惱怒，說罷手就要打在吳採琳的身上。
“誒，媽，別打別打，你啷個老是這樣，說不過就要動手。”吳採琳忙躲避著吳母愛的教育。
在客廳內瘋狂逃竄，見吳母打不著自己不罷休的樣子，不管不顧的就要朝屋外跑去。
但一掀開門簾就猛地撞上了一堵牆般的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