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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凌塵是想抓幾個白蓮教的信徒探聽一下總部的位置。
但一連幾日，大街上都不曾見到白蓮教遊行的蹤影。
凌塵只能一邊修煉一邊等待。
至於周雨菲，也是在永和鏢局住下。
凌塵不在乎大宗師的身份，不代表其他人不在乎。
程正興等人對周雨菲的態度可以用“極其諂媚”來形容。
這也不能怪他們，若是能和周勝交好，對於鏢局的名聲和生意都有不少幫助。
況且知道周勝要收徒，程少久也是心動不已。
時不時就跑過去對周雨菲噓寒問暖。
五天後，凌塵總算看到了白蓮教的遊行隊伍。
一隻上百人的隊伍，每個人的右臂上都帶著印有蓮花圖案的白色絲帶。
凌塵站在衚衕的陰影處，目光掃視著每一個經過的教徒。
五感隨著實力提升，他能清晰的看到每個人的面容。
隊伍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絲虔誠。
他一直想不明白，白蓮教自己本身就能吸納信徒，為什麼還要再買賣人口。
隨著隊伍穿過，凌塵並沒有發現蘇雪的身影。
旋即，他目光一凜，腳踩迷影步，宛如黑暗中的一隻蝙蝠，飛撲出衚衕，抓向最後一名教眾。
伸手捂住口鼻，凌塵帶著人就躍進對面的另一條衚衕，然後七拐八拐來到一處無人的地方。
“說，你們白蓮教的總部在哪？”凌塵冷聲問道。
“在……在紅石巷的講經堂。”說話的是一名年輕的女孩，看上去和蘇瑩差不多大。
女孩看上去迷迷糊糊，似乎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你……你要加入白蓮教嗎？”
凌塵無語，繼續問道，“你們白蓮教平時都幹嘛？”
“打坐，修法……”
“還有呢？”
“沒……沒有了，我也是剛來幾天，其他不知道了。”女孩似乎清醒了一點，“你……你到底要幹嘛？”
“修的什麼法？”凌塵低聲問道。
“俺，俺也不知道，俺每天就跟著練，他們說練會了就可以吃肉，可是俺太笨，每次練著練著就暈倒了，俺到現在都沒有吃上肉。”
“俺爹死了，俺娘也死了，都被野獸殺了，俺好餓，俺就加入了白蓮教。”
“……”
女孩突然變得激動起來，“跟著白蓮教就有飯吃，大家團結在一起，就有吃的。”
“哪來的吃的？”
“砸門……搶，大家……一起吃。”
凌塵滿臉黑線，只能繼續問道，“你們白蓮教有什麼厲害的人？”
“壇主，副壇主。”
“有多厲害？”
“不……不知道，壇主和副壇主都是新來的，之前三個都被人打死了。”
“……”凌塵無語了好一陣，知道問不出什麼了，放下女孩後便一個疾衝，消失在陰影中。
女孩似乎並不知道凌塵已經離開，繼續碎碎念。
“俺偷偷聽到的，要是一個月內修不成法，就要被拉去挖礦，俺不想去挖礦，俺只想吃肉……”
紅石巷的講經堂很好找，是個四四方方的普通大院子，以前是給適齡童子讀書的地方，相當於前世的小學。
不過現在應該是被白蓮教佔據。
現如今官府的力量日漸式微，就是想管，也有心無力。
天色陰暗，月光被薄薄雲層遮住，有些朦朧。
凌塵站在大門前，想了想直接翻牆進入其中。
院子內空空蕩蕩，大部分人都出去遊街，只有兩個壯漢坐在院子內打著瞌睡。
聽到動靜，壯漢連忙驚醒，可還沒反應過來，瞳孔中一道身影逐漸放大，接著兩人便倒飛出去。
從兩人的穿著來看，並不是什麼大人物，直接動手就是。
“誰？”聽到動靜，屋內忽然走出一名男子。
男子面容清瘦，但身上肌肉虯結，身上的衣服與那日兩名副壇主無異。
凌塵冷笑一聲，迷影步施展開來，驟然前衝，一拳打向此人。
“找死！”男子不退反進，雙手握拳，正面迎上來。
他拳頭隱隱泛紅，一股強橫的氣勢散發出來。
嘭！！
兩人雙拳交擊。
無聲無息下，男子雙臂節節斷裂，宛如干脆樹枝。慘嚎一聲，倒飛出去，再度撞進裡屋，將房門也撞得破裂。
凌塵如影隨形，幾乎是同時跟隨男子一起進了裡屋。
裡面還坐了一人，是個黑衣青年。
看到這一幕，青年迅速起身，一聲怒吼，渾身氣血湧動下，全力一掌朝凌塵打來。
嘭嘭嘭！
空氣中發出三道響聲，凌塵面色一變，暗道青年實力不俗，長劍驀然在手，一記清風拂柳迎了上去。
三個回合之後，凌塵持劍站定。
而那名黑衣青年面色漲紅，雙手之上鮮血流淌，不停顫抖。
“煉體四重？”凌塵狐疑一聲。
黑衣青年和先前被打飛進來的男子目光一沉，“你到底是什麼人？”
凌塵此時蒙著面，兩人根本認不出來。
“我是誰不重要，我問你們，先前你們從天煞幫買的人呢？”
黑衣青年面色難看，壓著聲音冷聲道，“閣下襲擊本壇，不怕總教報復嗎？”
凌塵手腕輕抖，手中長劍嗡鳴，“我在問最後一次，從天煞幫買的人呢？不說，死。”
青年和壯漢對視一眼，知道自己不是對手，這才緩緩開口，“城西有座礦脈，應該在那裡。”
“應該？”凌塵皺眉。
“我們兩個是新來的，具體事務還沒完全接受，不過我們會定期往那邊送人去挖礦。”青年趕忙解釋道。
“具體位置？”凌塵繼續問道。
“稍等。”青年轉身進入裡屋，片刻後便拿出一張地圖，上面有個顯著的標註，“就是這裡。”
“很好。”凌塵收起地圖，繼續問道，“你們的修煉之法哪來的？”
青年神情錯愕，這話應該是他問對方，不過他也只能回答，“天神賜法，教主親傳。”
“你們見過天神？”
青年搖頭，“不曾見過。”
“你們總部在哪？”
“贛州。”
凌塵又取出一塊靈石，問道：“這個是從哪裡來的？”
先前從王冬和兩個副壇主身上搜出不少靈石，他猜測白蓮教肯定還有不少。
青年眸光閃動，“城西的礦脈。”
凌塵瞳孔驟然一縮，這不就是靈礦嗎？
他知道靈礦，一座靈礦蘊含著大量的靈石，靈礦出世往往會引得各大勢力的爭搶。
可問題是，這裡怎麼會有靈礦，半年前，這個世界可是連天地靈氣都沒有。
凌塵有些懵，但很快就恢復平靜，有就有吧，深究這些意義不大。
既有之，則取之用之。
“將這種石頭都給我。”凌塵眼裡露出一絲貪婪。
這麼多靈石，誰能不心動，反正他跟白蓮教也結下仇怨，不拿白不拿。
“閣下，這些石頭是要運往總部的。”倒在地上的壯漢忍痛說道。
唰！
一道華麗的劍光閃過，壯漢頓時人頭落地，沒了生息。
“你去拿？”凌塵目光冰寒，看向黑衣青年。
黑衣青年冷汗直冒，渾身顫抖，“跟……跟我來。”
很快，凌塵便跟著此人來到一間屋子，裡面放著四五個木箱。
開啟木箱後，凌塵也是兩眼放光，一個木箱裡面起碼有一千塊靈石。
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將靈石裝進儲物葫蘆中，這一幕完全讓黑衣青年呆住了。
就在青年發呆之際，瞳孔中突然出現一抹劍光，緊接著眼前一黑，身體重重倒下。
之所以殺黑衣青年，一是怕黑衣青年查到自己身份，從而報復，另一方面，是在自己裝完靈石後，黑衣青年眉心浮現出一道葫蘆印記。
收好靈石後，凌塵便返回家中，準備明天一早就去尋找蘇雪。
……
入夜，萬籟俱寂。
城外某處，陳坤穿著白色素衣，蹲在地上燒著紙。
邊燒邊對著面前一塊墓碑說道，“彪兒，你放心，我一定給你報這個仇。”
“都怪我不好，實力不夠還覬覦程家的那件寶物，就算我現在得到那件寶物又能如何……”
陳坤自顧自的說著，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突然出現的一道人影。
“你說的寶物，是什麼？”
一道細微的聲音確如平地驚雷，嚇得陳坤一個趔趄撲倒在地。
“你……你是什麼人？”陳坤轉身看去，卻見一名手持長劍的俊朗少年站在黑暗中。
少年兀自伸了個懶腰，好奇地打量著四周，然後又看向陳坤。
“我啊，對你們來說，應該算是……天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