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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歲的生日時,我許下了一個生日心願。

老實說,我本人已經將當時的情景忘得一乾二淨,只是每年生日,父母都要將那事重新提起一番,藉此來取笑我。

逐漸的,我便對父母所描述的情景,刻進了心裡。

住在隔壁的月君與我是同一天生日,我是上午九點出生,聽說那是一天之中,櫻花最美的時刻,因此雙親為我取名“紗倉”這個象徵櫻花的名字。

月君是晚上九點出生,我足足年長了他十二個小時。

而對於當年尚且年幼的我們,12個小時是足以比肩以“年”為單位的時長的,因此有那麼一段時間,我總以他的姐姐自居。

至於我們是從何時開始,經歷了什麼變得要好,才逐漸形影不離。

那種事,哪能一一記得。

就像用筷子夾菜,用勺子舀湯一般理所應當。

從我出生的那天起,就有那麼一名男孩兒時刻圍繞著我,我又哪會去深想這其中的緣由。

至於今後會“分開”之類的念頭,更是連一秒鐘都未曾有過。

那個時期的我們,大腦裡似乎沒有“個體”的概念,用稍稍肉麻的話來說,就是不分你我。

總覺得連晚上需要各自回家睡覺,都是件十分離奇的事兒。

我想,興許在“青梅竹馬”中,我們也是稍顯奇特的那類。

……

……

大概是小學二年級,我開始意識到,月君是個非常受歡迎的男孩子。

每天在經過學校鞋櫃的時候,總能瞧見他的鞋櫃裡邊兒掉出三四封信件出來,表皮無一不是粉粉嫩嫩,用圓形字寫著他的名字。

他會紅著臉將這些信全部收進書包,我光是看著便感到些許羨慕。

真好呀,我也想寫信給他。

想看他為我臉紅的樣子。

也許是在一起的時間太久了,我們之間從未有過臉紅心跳的戲碼。

而我也從不覺得他的長相,有多麼令我神魂顛倒。

即便他長得不是現在這幅模樣,我也不會因此離開。

“月君,今天總能一起回家了吧。”

“誒~~可是我和大家約好了今天一起踢球的。”

“可是,我想和月君一起回家,我們好久沒有一起回家了。”

“唔……這樣啊。我知道了,真拿你沒辦法,那紗倉醬先在這等我,我去和徹也說說。”

“嗯!謝謝你!”

其實,我一點都不在意他去不去踢球。

只是單方面享受著他會因我而妥協的幸福感,讓我感受到他將“櫻小路紗倉”放在任何事物之上。

光是這樣,我便快樂得無以復加。

後來,我再也沒有要求他回絕與朋友們踢球。

我會坐在公園裡的滑梯裡面,看他在空地上踢球,等天空變成金黃色了,熱鬧的空地只剩下他一個,再慢吞吞地鑽出來,與他牽手回家。

我驚奇地發現,這樣竟能享受更多與他在一起的時光。

什麼嘛,要是早點這麼做就好了。

……

到了三年級的時候,月君已經徹底成為了年級紅人,學習雖然不如何出眾,可大家總會對相貌帥氣的運動系男生心生好感。

聽說擔任足球部經理的那個女生,私底下會偷偷稱呼他“月君”。

那明明是隻屬於我的特權。

“最近,月君,和隔壁目黑小學的比賽,也贏得非常漂亮吧,大家都說是月君的功勞。”

“是大家一起努力的成果啦,我光是為了不辜負大家的傳球,就已經竭盡全力了。”

“月君,看上去很開心。”

“嗯!每天都很開心喔,踢球很開心,和紗倉醬一起放學回家也很開心,唔……要是數學再簡單點就好了,之前的數學測驗可太難了。”

“月君雖然很擅長運動,學習卻一般般呢。”

“我是大智若愚的型別。”

“大智若愚是什麼意思?”

“呃,應該就是形容人很聰明。”

“原來如此,月君懂得竟然還不少。”

“嘿嘿~~”

“那我們一起回家吧,月。”

“誒?”

“一起回家,月。”

“唔……喔喔。”

我開始不再用“君”來稱呼他,也許是為了同那位素未謀面的足球部經理相抗衡。

我可是從出生起就一直待在他身旁了,沒理由會輸給她。

於是,每每當著其他人的面喊他“月”,男孩子中總有人愛起鬨,“夫婦夫婦”地亂叫。

老實說,我不討厭。

我想,月也是一樣的。

因為從那時起,他也稱呼我為紗倉了。

……

月一直走在我的前面,明明在小時候還被我當作弟弟,可我似乎已經變得難以跟上他的腳步。

除了個子每年都在增長之外,我與低年級的時期相比,似乎沒什麼長進。

最近,我已經沒什麼機會和月一起回家了。

每當放學的時候,他的身邊總是擠滿了我不認識的女孩子,雖然他看上去十分困擾,經常對我露出求助的眼神,似乎是希望我能出面將她們趕走。

可每當看到那樣的場景,我的內心便產生一股奇癢的不適感,明明沒有討厭他,可就是突然不想看見他的臉,於是便蠻橫地轉頭就走。

當然了,就算如此,我也不可能討厭他。

我開始思考,不停地思考,思考要追上他,櫻小路紗倉需要付出什麼要的努力。

於是,我開始練習田徑了。

如果我也能成為像樣的運動系女生,是否能離他更近一些呢。

抱著這樣的期盼,我風雨無阻地練習,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身上軟趴趴的肉消失不見,白皙的肌膚被曬成了小麥色,一不留神拿下了區冠軍,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周圍人全是對我的喝彩。

他也是其中一個。

在升上初中後,月已經不再踢球了。

倒不是什麼受傷之類的緣故,純粹是因為學習成績不夠漂亮,被父母要求好好學習。

月和我不一樣,他是隻要認真學習,成績就能提高的型別,至今為止也只是沒用盡全力而已。

因為我是他的青梅竹馬,所以我懂。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也不能繼續牽手上下學了。

他的個子越來越高,而我也開始穿起了吊帶衫,期待著不知何時才能到來的二次發育。

他的身邊依舊圍繞著許多女孩兒,我早就在心中習以為常。

至於那位足球部經理,聽說上了與我們不同的學校,再無見面。

而我們就算上著同一間學校,不同的班級便意味著不同的交點。

漸漸的,我們從青梅竹馬,變成了校友。

“琉璃姐,月在家麼?”

“在房間裡看書吧。”

“誒~~這傢伙,怎麼週末還在家裡看書啊。”

因為一些複雜的原因,月的家裡多了一位姐姐,起初我還對她起了抗爭心理來著,處處同她作對來著,算得上是年少輕狂。

“月,我進來了喔。”

開啟臥室的門後,月正背對著我坐在電腦前,戴著入耳式耳機,全然沒有發現我進了屋子。

我登時起了惡作劇的心思,輕手輕腳地上前,正想矇住他的眼睛,目光卻被電腦熒幕上的畫面所吸引。

後退一步,踢倒了放置在一旁用來墊腳取書的小矮凳。

猛然驚覺地月回頭看我,那雙漆黑的眼睛裡,倒映著驚慌失措的,我的臉。

“你你你你…………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

我呆滯地看著電腦熒幕上的畫面,根本無暇思考我此前究竟是否敲了門。

而月十分激動地跳到一旁,慌亂提起褲子,連線著主機的耳機線“嘣”地彈出,就像我大腦裡的那根神經一樣,斷了個痛快。

不知羞恥的女性呻吟,立刻溢滿了房間。

對視數秒後,我,落荒而逃。

……

在那之後,我們足足兩個星期沒有說話。

即便在電車上遇見了,也是裝作陌生人似的,心照不宣的迴避彼此。

我一度以為,倘若我與他的人生接點就此結束,當初還不如陪他一起將那電影看完的好。

所幸,我們的生日到了。

慶生的地點是他家。

一開始我們還坐如針氈,誰都不願意看向對方,可隨著雙方父母的交談深入,我們不得不開始附和,談些在學校的事兒。

諸如田徑,學習,戀愛之類的。

“呀啊!!一轉眼,孩子都這麼大了。”

“就是說呀,總感覺這兩個傢伙前不久才這麼些高。”

“紗倉這丫頭,小時候還說要搬來神宮寺家住呢。”

“那都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啊。”我忍不住抱怨。

“看來現在是已經不想了,月君,好可惜喔哈哈哈。”

“……”

“……”

總而言之,大人真是討厭。

千方百計地捉弄我們這些心靈單純的小孩子,他們難道不曉得,這樣輕易的一句話,足以叫我們整夜整夜睡不著覺麼?

我偷瞄地看向他。

他紅著臉,偷瞄著我。

為了躲避他們的捉弄,我們只好逃到了他的臥室。

可一進門,我的思緒便在剎那間回到了兩個多星期前的那個週末。

耳邊似乎有女性的聲音,鼻尖隱隱能聞到他身為男性的氣味。

如此一來,尷尬的氛圍便越陷越深。

“幹嘛要在房間裡做那種事啦。”

我也太勇敢了,一開口就將兩個人刻意不提的事情揭露開來,使得這兩個星期的裝陌生人都白費了。

“初中男生不做那種事才奇怪吧。”

“呸,下流。”

他十分羞愧地低下了頭,而我卻覺得他滿臉通紅的表情,實在是勾人至極,學校裡的那些女生,一定沒見過他這幅模樣。

莫名其妙的優越感,縈繞在我心頭。

“要是真的想做那事,喜歡月的女孩子那麼多,與她們之中的誰交往不就好了。”

“怎麼可能隨便和不喜歡的女孩子交往啊,我可不想成為傷害女孩子的男生。”

“哦呦?還挺有原則。”

其實我是知道的,他就是這麼一個人。

從小學時起就是這樣,面對女孩子的告白,會認真地拒絕對方,或許這有些殘酷,可我就是喜歡他的這份果決與溫柔。

“真是不知道你這傢伙怎麼想的,上週似乎還被三年級的學姐告白了吧,都傳到我們班了,還有不少人說你其實喜歡男孩子。”

“誰在亂講啊,也太胡扯了。”

“誰叫你從來不和人交往啊,明明還會一個人做那事。”

“求你快忘了吧。”

“哼。下次記得要鎖門喔,幸好走進來的是我。”

“一定鎖。”

原來還會再做啊,嘛……聽說男生都會有那方面的想法,我也不是什麼不知變通的人,不會看不起他啦。

“那,如果物件是我的話,月會……想和我做麼?”

“哈?”

“沒沒沒什麼!我什麼都沒說!”

真是嚇死人了,我怎麼會突然問這樣的問題。

“……不會喔。”

聽見他的話後,我不禁愣在原地,宕機似的同他對視。

不知不覺溼潤了眼眶,內心全然以為他對我絲毫沒有那方面的意思。

“為什麼?”

“該怎麼說呢,唔……你,你瞧,倘若是真正喜歡的人,那些下流的念頭,不就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嘛。

“嘛……大概……就是那麼回事啦。”

“誒?那是……”

我知道,我不是個聰明的女孩子,足足思考了四五分鐘,才逐漸回過神來,品嚐著他這話裡蘊藏的意義。

“總之,我可以將剛才那番話,當作是月的表白麼?”

“唔……”

“可以還是不可以?”我迫不及待地追問。

“…………嗯,可以。”

原來如此,真是個不坦率的人呀。

不,要論起不坦率,我也是一樣的。

我想起了三歲時許下的心願。

說總有一天想要成為月君的新娘,但我其實連新娘是什麼意思都不清楚,只曉得是能夠與月君永遠在一起的意思,那就足夠了。

於是,在不久之後,情竇初開的年紀。

我們正式交往了。

登校與下學時,共同走在自由之丘那錯綜複雜的巷子內,彼此害羞著,誰都不敢率先牽起對方的手。

這個時期的我們,總算是意識到了彼此是不同的“個體”,可我們仍舊用筷子夾菜,用勺子舀湯。

同他的第一次接吻,是在週五的放學路上。

無人的巷子,優雅的風,耳旁是火車經過的聲音。

那是我的初吻。

——他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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