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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定好明天見面的時間,張媒婆客客氣氣將人送出門。

等把人送出大雜院,她再回到屋子時就見小六媳婦收拾著桌面,那包裝著糖果的布袋也擱在臺面上。

“娘,難不成真的是姐妹之間挖牆角?這馬家難不成還有我們不知道的事,怎麼還有姑娘家上趕著來當後媽呢?”

“肯定是有利圖,不然圖他什麼?圖給他馬家當牛做馬不成?”張媒婆見的人多,尤其是小兩口之間的事。

就先前那個姜清,連人的名字都沒弄清楚就嚷嚷著要嫁的,那肯定不單單只是因為馬季安這個人,肯定是有其他原因。

她拿起布袋掂量掂量,“都是別人家的事,咱們就別管了。”

“不管了?”小六媳婦有些遲疑,“不跟姜雙雙那邊打個招呼嗎?”

“打什麼打,遲早都會知道的事,再說了姜雙雙根本就沒看上這門親事。”張媒婆教導著,“就算看上了,人家的家務事咱們也少摻和,不然弄得裡外不是人,鬧到外面說不準還會壞了我張媒婆的名聲,到時候誰還願意往我這裡跑?”

小六媳婦立馬打消念頭。

婆婆當媒婆雖然不能月月拿固定工資,但運氣好每個月掙得不比公公少,時不時還會往家裡拿些東西回來。

像今天的糖果,等明個孩子看到,怕是會高興壞了。

……

離開的姜清這會心情也挺好。

只要明天見到馬季安,她有把握讓對方改變主意。

不過在見她之前,還得想想錢的事。

她可沒什麼私房錢,為了給馬季安留下一個好印象,在兩人定下來之前,她都沒打算花對方的錢,再加上承諾張媒婆的十塊錢好處費,怎麼也得再弄二十塊錢才行。

要是有合適的藉口,也不是不能找爹孃開口。

但她還真不知道該找什麼藉口向他們伸手,好在娘藏錢的地方她知道,要不還是再悄悄拿一次,等她和馬季安定下來後再坦白。

二十塊錢而已,她以後能萬倍還回去!

帶著這個念頭,姜清一路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就在離大雜院沒幾步路時,一個街坊大聲喊了一聲,“姜清你怎麼才回來?趕緊去衛生院看看,你老孃又被送去衛生院了。”

“我三嫂來了?”

“和你三嫂有什麼關係?”街坊一臉奇怪,她道:“是你四哥家的姜小國,這小子膽子是真大,居然敢偷你老孃的錢。”

“怎麼可能?”姜清猛地瞪大眼,邁步就往屋裡衝。

上輩子這段日子發生的事她真的記不太清楚,這時的她只顧著和程進相看的事,處上物件後一個月不到就嫁了過去,等她回過頭時,家裡已經分了家,因為分家的事彼此的關係還鬧得特別僵。

其實要說分家也不是不行。

但分家後除了三嫂其他家裡越過越差,最後舔著臉找爹孃要錢,爹孃掏不出來又找上程興邦,弄得程家人惱怒上她。

要真的會成為拖累,還不如保持現在的原樣。

好歹有吃有喝,不至於把主意打在她身上。

王老太這會已經被送到衛生院,屋裡留下來的幾個人要麼坐在椅子上長嘆氣,要麼收拾著摔在地面上的物件。

她剛衝進去,就對著四哥大喊著:“你們怎麼教兒子的?他還敢在家裡偷錢,簡直無法無天了,就該狠狠揍幾頓,不然以後遲早出事被抓去槍斃!”

“行了,你少說兩句,還嫌我不夠煩嗎?”姜老四一臉煩躁。

“你還煩?”姜清怒罵著,“我們才該煩,家裡出了一個小偷,誰知道他以前有沒有偷過東西?現在外面傳來傳去,咱們老薑家還有臉出門做人嗎?”

“夠了。”姜四嫂聽不得有人詆譭自己兒子,陰陽怪氣道:“你們確實該煩,這麼大一家子就剩下六十塊錢不到的家底,明年一家子就等著喝西北風!”

姜清一愣,“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姜四嫂大吼著,“你去問問你爹媽什麼意思,嘴裡說得好聽,說什麼要是有機會就給小國花錢買個工作名額,錢呢?要不是小國有心眼去翻了翻,誰知道咱們的家底才六十塊錢不到!”

“怎麼會……”

姜清不是太相信。

她先前翻老孃的櫃子,確實只翻到一小沓錢,但她以為這都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家裡怎麼可能就這麼點錢?

“怎麼就不會?我親耳聽到的!”姜四嫂氣得眼淚都出來了。

小國去偷錢這件事確實錯了。

但他能有什麼法子?

正巧著他朋友有個關係,就想著能不能走個關係弄個工作名額。

走關係要錢,她和孩子爸都開過口,家裡只說再等等,要真遇到有人賣工作名額,一定買下來給小國。

等來等去,眼瞅著離下鄉的日子越來越近,他心裡也是沒底啊。

就這麼犯了糊塗,去老太太房間裡偷錢。

錢還沒翻到人就被抓個正著,老太太在屋裡罵來罵去,她也自認理虧一句話都沒坑,等老太太回屋後,她帶著小國就想去道歉。

結果聽到老爺子老太太在房間裡小聲說著錢的事。

“五十七塊錢的家底,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可既然沒錢,她在那承諾什麼?說有工作名額就買給小國,她拿什麼買?”

姜四嫂越說越歇斯底里,“她沒錢買幹嘛要承諾,這不是白白耽誤小國嗎?她這個當奶奶的,是不是巴不得把小國送去下鄉才高興?”

“……”姜清被吼得說不出話來。

她這會心思都亂了,哪裡顧得上為自己老孃辯駁。

五十七塊錢的家底,能做什麼?

她算是明白為什麼上輩子她才嫁人沒多久,家裡就朝她伸手,找她要不到跟著又找程興邦了。

這麼大的事爹孃居然都沒和她交過底。

其他時候也就不說了,爹孃確實當著他們的面說過,要是能遇到有人賣工作名額,那就買一個回來,錢花就花了,但月月有工資也不虧。

這話聽在耳裡,都以為家裡是有一筆家底。

能拿得出錢買工作名額,怎麼也得有好幾百吧?而且絕對不會掏空家底去買,絕對會再留一些錢出來用作日常開銷,她甚至都想過,爹孃最少攢了大幾百,甚至過千。

可她怎麼都沒想到,居然才五十七塊……

“是不是弄錯了啊,難不成娘把錢花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了?”姜二嫂也不信,所以說這話時,眼神往小姑子以及大哥大嫂那邊瞟。

一個老大,一個老小。

那絕對是老頭老太最偏愛的。

說不準拿他們的錢去貼補了。

“可別看我。”姜大嫂趕緊否認,“我和你們大哥可是月月交錢,屋裡也沒置辦過大物件,錢肯定不是偷偷花在我這裡。”

當然,也不全是。

她大兒子可是最先下鄉的一批。

一年總會寄三四次信回來,但她聰明,從沒將大兒子哭訴的信件攤開讓大夥兒看,而是趁著其他人不在家時,偷偷念給老頭老太聽。

怎麼說都是他們的大孫子,看大孫子在信裡說得那麼慘,肯定心疼得不行,偷偷讓她幫著寄了不少東西。

錢是少數,大部分都是糧食、衣物以及各類票。

往少得算,怎麼也得有大幾十了。

不然,大兒子又怎麼可能時不時就來一封信?

真當寄信不要錢?要不是每回寄了信來就能收到家裡給他郵過去的物件,那沒良心的臭小子怕是早就把他們忘了。

“也別看我……”姜清想都不想就跟著附應,結果剛開口,姜大嫂就輕笑一聲,“小妹可別和咱比,瞧瞧你這一身的確良的衣裳,咱們家誰比得過你?”

姜清垂頭看看自己的衣服,一時之間還真說不清。

她這趟出門就是為了找張媒婆,自然要穿得體面一些。

“嘁。”姜二嫂冷笑一聲,“我就說呢,一家這麼多人上班拿工資,怎麼就攢了這點家底?爹孃可真偏心啊,只顧著小閨女吃得好不好、穿得暖不暖,就不管我們的死活了嗎?”

“到底是小閨女。”姜大嫂幽幽道,又將另外一個妯娌拉進戰場,“要不然怎麼可能幾年前就為她考慮?瞞著家裡給她預定好親事,嫁了人她也不用下鄉了。”

果然,一聽到“下鄉”的字眼,姜四嫂也暴怒了,“女兒是人,孫子就不是人了嗎?他們怎麼就那麼狠心,看著小國被送去下鄉?他們還是人……”

“夠了!”一聲呵斥從門口傳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姜老頭。

沉悶的聲音讓姜四嫂下意識閉上嘴。

姜老頭一步步往屋裡走,後面跟著的是許英霞兩母女。

雖然不住一個大雜院,但許英霞被分配的屋子離這也沒多遠,老太太被送去衛生院,都不需要老薑這邊的人通知,就有些街坊自發跑去知會一聲了。

老太太被送去衛生院,於情於理都得來一趟。

或者說,難得有熱鬧,姜雙雙又怎麼可能缺席?

外人來報信,說是老太太被氣得昏迷不醒,眼瞅著就要抽過去了。

她是一個字都不信,原先她在老屋鬧騰時,老太太沒少喊著這裡疼那裡疼,實在不行就表演一遭昏倒的大戲。

一次兩次三四次,誰信誰是傻子。

進了門就找了一個視角最好的位置,她倚靠在牆邊打量著屋裡的幾人。

要說最氣,肯定是姜四嫂。

但要說最著急,那絕對是姜大嫂。

姜大嫂見沒人開口,顧不上會不會顯得迫不及待。

這絕對是分家最好的機會,要是錯過還不知道要等幾年,所以明知道老爺子會發火,她還是選擇繼續烘火,“小國也是太不懂事了,就算爺爺奶奶騙他,但怎麼說也是他的長輩……”

“你給我閉嘴!”姜老頭怒吼著,“老大,你這個狗東西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嗎?我他麼早些年就該把你扔進狗洞裡自生自滅!”

其實要說生氣,他還真不怎麼氣。

這麼多年來,他早已經學會怎麼解脫了。

五個兒女,小閨女還沒結婚也就先撇開不說,但前頭四個兒子,除了早死的老三之外,其他三個一點用處都沒。

要真能扛起家,他早就能像隔壁老劉那樣,裡裡外外都有兒子們幫襯著,自己就釣魚下棋,日子好過得很。

“爹,沒有的事……”姜大哥悶聲。

“我知道你們在怨我們。”姜老頭指了指他們幾個,“但在怨我們之前,你們好好算筆賬,你們上交的工資養活這麼一大家子輕鬆嗎?”

“老大家,前幾年你們嚷嚷著要買工作,你媳婦的工作名額是不是我和你娘掏了五百二十一塊買下工作?”

“老二家,你工作失誤害得人瘸腿,是不是家裡掏了大幾十塊賠償?”

“老三家,你們……”

姜老頭頓了頓,突然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

停頓了好幾秒才繼續往下說,“家裡這麼多孩子,你家歡歡和雙雙是不是家裡少數能讀到高中的女兒?”

“哈。”

一聲沒有遮掩的輕笑聲在屋內響起,姜老頭都不需要回頭就知道這聲嘲諷的笑聲是誰發出來的。

他像是怕姜雙雙說什麼,趕緊往下接了一句,“老四家,你丈母孃借了五十塊錢,到現在都沒提一個字,這事你認不認?”

真要掰扯,除了老三家誰都別想掰贏他這個老頭子。

哪怕偏心了,但兒女又不是從垃圾桶撿來的,怎麼可能完全不管不顧?

只不過分多分少罷了。

“是。”姜老頭跟著承認,“家裡是拿不出買工作的錢,但也不是完全沒法子,要是能有人賣,我和你們娘就是厚著臉皮一家家借都成。”

屋裡的氣氛瞬間好了一些。

姜老頭正要鬆一口氣,一道清脆的聲音在背後響起,“爺爺奶奶可真有面,幾百塊說借就能借到呢。”

“……”借得到嗎?

借不到。

前些年三四百說不準就能買到工作名額了,現在正是下鄉熱潮,誰都想買工作讓家裡兒女留在家,所以才會這麼難買,就算有價格也漲到了七八百。

借七八百怕是十幾年都還不上,知根知底的那些親戚們誰不知道他家的情況,誰又敢借他們這麼多錢?

姜老頭這會好煩。

到底是哪個討人嫌的人把姜雙雙叫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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