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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已經在趕來的路上,小姐千萬要撐住!”

流煙在前方帶路,轉過半個府邸,終於回到了秋水苑。

進入院中的蕭條景緻,無多餘的奴婢小廝伺候,根本不能想象,這裡居然是一個小姐的住處?

裴忌眼裡慍色漸濃,風雨欲來。

進入室內,他動作輕柔的將沈鳶放在床榻上,吩咐流煙先將她身上的血跡擦拭乾淨,也好方便大夫檢視上藥。

“奴婢知曉了,謝謝裴都督!要是沒有裴都督,我家小姐恐怕真的會死在老爺的鞭條下!奴婢給您磕個響頭!”流煙感激涕零,跪地叩謝。

裴忌面上表無表情,心裡卻亂成一團。

想說的話終是嚥下喉嚨,淡淡道了一句:“她命大,死不了。”

流煙一時沒反應過來。

再抬眼時,看見裴忌已經跨出房門,站在孤寂的走廊上靜靜候著。

血跡擦拭乾淨以後,大夫也及時趕到,傷口的痕跡深淺不一,舊傷新痕重疊,觸目驚心。

流煙忍不住哭出聲來,驚動到裴忌,他以為出了什麼事,下意識跨進房門,正好看到那些猙獰的傷疤。

他眉心皺的厲害。

大夫很快出來,交代著裡面的情況:“三小姐身上的傷深淺不一,每日需要敷兩次藥,傷口處一定要保持乾淨,避免感染。”說到一半,他捋著鬍鬚頓了頓,小著聲音問:“三小姐以前是不是遭過毒打?”

裴忌頷首。

大夫感慨的搖著頭:“日後,大抵是不好配夫家了。”

裴忌心中波瀾起伏,過往的一幕幕如走馬觀花般呈現。

在認識她以前,那些痕跡就已經存在。

站在鏤空梨花圖案的窗前。

他喉結輕滾,聲音也顯得啞:“你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經歷過敷藥的叮疼,沈鳶已經沒有力氣,彷彿所有的精力都被抽乾。

她趴在床上,眼睫未動,沉默著沒有回答。

“母親說,你與薛昭私奔了。”

裴忌甚至不敢去回想,那段時間他是怎樣過來的。

明明準備了滿腔的質問,站在她面前時,竟一句指責的話也說不出。

沈鳶苦笑著回答:“裴都督想要聽怎樣的答案?”

裴忌眼神稍黯,黑眸中的光點稀疏破碎,像是一件被落下神壇的殘次品。

“江窈,我很難過。”

再次聽到被塵封的名字,沈鳶的神情有些恍惚。

一股說不出的痠痛,洶湧的湧到了喉嚨處。

“裴夫人說的沒錯,我的確與薛昭私奔了。裴都督也不用裝模作樣的懷念以前,我一介卑微草民,沒資格讓都督惦念。”

這不是裴忌想要聽到的答案,腳下像是被釘住不肯離開。

沈鳶察覺出他的情緒,自嘲一聲笑道:“當年在青州城,是我高攀了都督。如今重回正軌,在不久的將來,都督會迎娶婉寧,而我則另嫁良緣,豈不兩全其美?”

裴忌果然被惹怒。

他抬眼,滿目猩紅,盡力壓制著情緒,聲音很輕的回答:“不是你高攀,是我心甘情願。”

沈鳶心上一顫。

隨後聽到他離開的聲音。

沈鳶忽然有了一絲錯覺,恍若回到青州城的時光。

她鼻子一酸,強忍的眼淚立即奪眶而出,潤溼枕頭。

裴忌離開後不久,沈逸和沈琅結伴來到秋水苑,見到沈鳶時,彼此都顯露出一分心疼,但更多的是指責。

“你明明知道裴都督是婉寧的未婚夫,怎麼任由他抱著你離開?沈鳶,你最好不要在婉寧的婚事上動手腳,否則我要你好看!”

沈琅依舊毒舌,說出來的話與冷漠的沈庸沒什麼區別。

還真是虎父無犬子啊!

沈鳶有氣無力的看著他,眼神淡漠:“二哥的意思,是還能讓我更慘?”

沈琅欲爭辯,被沈逸搶先勸道:“阿鳶受了那麼重的傷,你溫柔些說話。”

他走進幾步,靜靜凝視著床上虛弱的人兒,不提及受罰時的情形,也不提起有關裴忌的字眼。

如往常一樣,溫和的眉眼道:“京中有一種叫做潤雪膏的藥物,擦拭在身上,可讓女子肌膚如雪,恢復如初。改日,我給你尋來好不好?”

沈鳶沒有回答,沈琅又想質問作妖,被沈逸趕了出去。

房中只剩他們兄妹二人以後,沈逸輕聲嘆息著,顯得有些無奈:“你在怪我方才沒有阻攔父親,對不對?”

“兄長方才離我遠遠的,像在看戲。”

“君臣有別,父子也一樣。即使我再想護你,也不敢忤逆父親的意思。”他深深看著沈鳶,語氣裡帶了些無能為力。

“兄長用不著跟我解釋。捱打這件事,我早就習慣了。”

沈逸微頓,眼眸溫和的望著她笑:“那我給你補償,好不好?你想要什麼,想做什麼,出錢或者出力,我都可以。”

他的嗓音讓人有一股安全感。

沈鳶認真想想,搖了搖頭:“暫時沒有,先記著吧。”

“也好,等哪日想好再告訴我。”沈逸伸出溫熱的手掌覆在她的小腦袋上,輕輕揉了揉,溫潤道:“我不打擾你休息了,好好養傷。”

“謝謝兄長。”

凝著沈逸離開的身影,沈鳶的眼眸漸漸轉冷。

兄長無論待人待事,都一貫柔和。

方才她受刑時,卻置若罔聞的站在一邊,眼睛都未曾眨一下,此刻卻又在她面前低聲認錯。

在他心中,究竟是怎麼想的?

秋水苑外。

沈琅不滿意沈逸的舉動。

“你就是太仁慈了!所以沈鳶才會肆無忌憚的欺負婉寧,平時裡吵吵鬧鬧也就算了,這回事關裴都督,要是沈鳶真的將他搶去,婉寧可怎麼辦啊?”

沈逸則搖搖頭,覺得沈琅的行為總是暴躁無禮,到了最後,就算有理也總會變得沒理。

他解釋道:“阿鳶性格要強,在外面這麼多年受了不少委屈,看到婉寧錦衣玉食,備受關注,難免會心中不平衡。你跟我都是做哥哥的,即使偏護婉寧,也得有個限度。只要阿鳶在府上一日,我們就還是他的哥哥,儘量做到跟從前一樣吧。”

越說到後面,沈逸的聲音越來越小,連他自己也知道,根本回不到從前。

沈琅大大咧咧的腦子轉不明白:“大哥你說通俗一點。”

沈逸白他一眼,耐著性子再次解釋:“正如父親所說,今日是阿鳶運氣好,才能得都督相救。他們倆從來都沒有見過面,談何來的情情愛愛?都督與婉寧的婚事已經是板上釘釘是事實,不能出差錯。要是想就此斷了婉寧的擔憂,我們得儘快將阿鳶嫁出去。”

出嫁的時候已有眉目,母親相好了陸承淵陸大人。

阿鳶那樣的身份,能配陸大人,已經綽綽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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