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8章 老張，這孩子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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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國賓、馬大利、周長徵還有劉芳芳，都要進監獄了！”
張為民啪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是我！把他們送進去的！”
劉學勤盯著張為民沉默了片刻：
“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這可是你劉副廠長把那個‘副’字去掉的絕佳機會，怎麼操作不用我教你了吧？”
張為民眼睛裡閃爍著一種篤定、自信、還有超然的光，這讓劉學勤對他說的話沒有了質疑的勇氣：
“好的，老張，我明白了。我現在得去趟局裡，你先回吧，改天我去找你。”
下了班後，那些工友都沒走，張為民給他們下的那個鉤子太誘人了。
一是有酒有菜，能不花錢免費吃喝一頓，誰走誰傻子。
二是廠長劉國賓，工會主席周長徵，還有張為民老婆的大瓜……比酒菜還誘人。
張為民在工廠附近的飯店炒了幾個菜，又買了一些豬頭肉、燒雞、醬牛肉，還買了幾瓶十年的老白汾酒。
工友們在車間的休息間裡支起桌子，情緒飽滿地準備享受這頓美食和八卦大餐。
張為民給工友們把酒倒上：
“各位工友，今天是我入廠二十年來頭一回跟大家喝酒，我先幹了！”
張為民把酒盅裡的酒一飲而盡，工友們熱烈鼓掌。
以前工友們下了班，也經常有這種班後的小聚，大家湊錢買點小菜和便宜白酒，今天張為民準備的這些，對他們來說已經是非常豐盛了。
幾輪互相敬酒之後，洪大牛提起了今晚最重要的節目：
“老張，你也別光勸我們喝酒，我們最想知道的是，劉廠長、周主席，馬大利，還有你家……啊~哈哈哈，怎麼今天都沒來上班，你快說說。”
張為民抿了一口酒，夾了一塊醬牛肉，一邊嚼一邊說道：
“劉國賓、馬大利，周長徵還有劉芳芳，他們被警察抓起來了，是我，把他們送進去的。”
洪大牛拍著張為民的肩膀：
“老張啊，你可甭吹牛了，你有這本事？”
張為民：
“我不僅能把他們幾個送進監獄，我還能讓劉學勤當上廠長！不信咱們就打個賭！”
“賭什麼？”
工友們開始起鬨。
“賭什麼？如果我說的這些都應驗了，以後你們都得聽我的，我讓你們幹什麼，你們就幹什麼。如果我說的這些不是真的，就今晚這標準，咱們連搞一個月！”
張為民豪情萬丈地說道。
“那不行，你讓我們幹什麼，我們就幹什麼，你讓我們去死，我們還真去死啊？”
洪大牛說道。
“你看你，這不抬槓嗎，我哪捨得讓你們去死。我說的是幹活兒，幹活兒聽我的。”
“那可以，就這麼定了，來乾杯！”
張為民把一眾工友哄的高高興興的。
劉學勤去工業局找領導瞭解情況，果然，前一天晚上，警察去劉國賓家裡把劉國賓帶走了，包括他的小舅子馬大利。
劉學勤立即抓住這個機會，動用所有關係，把廠長的職位搞到了手。
一個月後。
張為民的案子被分成了三個案子分別提起公訴。
一是周長徵、劉芳芳故意殺人案。
二是馬大利無證駕駛機動車致人重傷逃逸案。
三是劉國賓指使司機替馬大利頂罪案。
後來，拔出蘿蔔帶出泥，劉國賓貪汙、受賄、侵佔國有資產的事兒都被扯了出來。
最後的審判結果是：
周長徵、劉芳芳主犯故意殺人罪未遂，劉芳芳做為實施者被認定為主犯，但因其有自首情節，且有認罪悔罪情節，被判有期徒刑7年。
周長徵因在此案中處於主要策劃者的角色，主觀惡意較重，也被認定為主犯，但無自首情節，被判有期徒刑9年。
而馬大利犯交通肇事罪、肇事逃逸，屬情節較重，被判有期徒刑7年。
侯二勇（劉國賓的司機）犯包庇罪、偽證罪，因受劉國賓驅使，且事後坦白，被判有期徒刑1年。
劉國賓，犯包庇罪、偽證罪或妨害作證罪、保險詐騙罪，被判有期徒刑5年，並處罰金。其他貪汙、受賄、侵佔國有資產等罪行，另案審理。
這個結果看來挺圓滿的。
但是——
不出點意外，這小說還能寫的下去嗎？
但是——出意外了。
劉芳芳在入獄體檢時被發現，她懷孕了。
根據我國法律，對懷孕的女性罪犯，優先保障其人道主義待遇，可以依法暫予監外執行。
劉芳芳又被獄警送回了張為民的家。
“警察同志，你們怎麼又把這個殺人犯送回我家了？”
張為民激動地問獄警。
“劉芳芳現在是懷孕期間，根據法律規定，她必須回家生完孩子，並且過了一年的哺乳期後才能繼續服刑。”
獄警解釋道。
“她懷孕了關我什麼事啊？”
張為民有點激動。
“你是她的丈夫，怎麼就不關你的事？”
“我……我本打來打算是要跟她離婚的。警察同志，您不會不知道她為什麼被判刑的吧？”
“我們當然知道啊，她犯故意殺人罪未遂。”
“她要殺的那個人就是我！是我！你們還把她又給我送回來？”
張為民眼光的怒火已經到到無法遏制的地步！
“張為民同志，你即使要跟她離婚，也得等她生完孩子，過了一年的哺乳期以後，根據婚姻法規定，婦女在懷孕和哺乳期內，男方是不能單方面提出離婚的。不過你可以嘗試去法院起訴離婚，那到時候就要看法官怎麼判了。”
“這還有沒有天理啦？她跟別人懷了孩子，還要殺了我，現在我還得養著她？我不服！”
“張為民同志，這就是法律規定的，你現在還是她的法定丈夫，你就有在她孕期和哺乳期內撫養劉芳芳和你們的孩子。如果你有異議，可以到法院提起訴訟或行政複議。”
“可是，那孩子不是我的，是她跟那個周長徵的，你們應該把她送到周長徵家去。”
“好了，張為民同志，我已經跟你解釋清楚了。你不但對劉芳芳有撫養義務，並且有監管義務。在監外執行期間，你有義務協助司法機關對劉芳芳進行嚴格監管，不經允許不得離開本市。好了，人就交給你了，記住啊，監管歸監管，你可不能虐待她。你在這份檔案上籤個字。”
張為民崩潰極了，對著劉芳芳狠狠地說道：
“造孽啊！你想要我命，我還得養你跟別人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