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野牛衝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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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雲卿的話沒有人再反駁了，更何況還雙倍返還
可李萍花對錢一貫小心謹慎，她有些猶豫的開口
“這，我能先看看生意做的怎麼樣再拿錢嗎？”
梁雲卿都要被逗笑了，她這二嬸真是一點風險不敢冒
“等生意好了我還需要你們投錢嗎？你們現在這些錢算是股本，之後的多一倍的償還算是給你們分紅”
王氏和二嬸聽得雲裡霧裡，其餘的人也沒懂什麼股本什麼分紅，不過他們聽懂了第一句話
生意好了確實不需要他們拿錢，萬一這樣的好事被別家佔了可不行
想到這，李萍花率先轉身衝回堂屋裡翻找，把壓在櫃子底用紅布包著的300文拿了150文出來
祖母王氏也從主屋裡拿了100文出來，梁雲卿看向自己的父親，看他有些侷促的站在原地
“父親您不借我一點嗎？”
母親楚氏在身後拉了拉梁雲卿道
“卿兒，我們家....”
得！確實不用說了，照她父母這樣軟弱憨順的性格，錢全被祖母和二房分了也正常
所有人的錢零零散散的湊在一起，連梁有勇都拿了5文出來，現在手上一共696文錢，她開始簡單分配了一下工作
“明日，我和母親還有二嬸去鎮上買材料，家裡由父親和有勇用木材做好出攤的木車，祖母就負責洗好蒸布和鍋碗”
所有人的事情都分配好，大家完全沒意見，甚至每個人心裡還暗暗有了絲奇異的幹勁
夜晚，梁雲卿和母親擠在偏屋內的小木床上，父親和阿顏還在外面吹晚風
梁雲卿看著身邊和自己一樣乾瘦的母親，瞧著她似乎躺的不舒服，伸手想將薄被子蓋上去
充滿補丁的衣領被拉扯開，大片的淤青暴露在梁雲卿眼前
“母親，你的脖子”
她拉開楚氏的衣服，後頸和肩膀上的淤青十分駭人，這是白天被梁知言那個混蛋捶的
“沒事的沒事的”
楚有麥溫和的笑著，她都習慣了，之前幾乎每天都要被打
梁雲卿原本覺得自己對於劇情中的人物應該是生不出憐憫，可心下堵塞的難受
想必是原女主殘留的情緒，她只好輕嘆一口氣對著楚氏說道
“母親哪怕是為了我，也請你多生出幾分勇氣出來吧”
楚有麥麻木的心似乎被什麼東西輕撞了一下，她有些錯愕的看向躺在身邊的女兒
夜晚，房間裡點不起油燈，只能藉著窗外的月光照明，梁雲卿的眼睛在月夜下散發著耀眼的流光
堅毅的執拗的
楚有麥覺得自己被什麼東西燙了一下，她膽怯的收回目光，原來女兒都比自己堅強許多....
自責籠罩在心頭，她側著身子一言不發
梁雲卿知道長久的懦弱的退縮不可能是一句話就改變的，她也不再言語，等待著阿顏也擠上床後才緩緩入睡
第二日清晨
母親提早起床做好了一家人的早飯，原本梁家是不吃早飯的，可今日要勞作就加了頓飯
昨日剩下的糙米被楚氏輕輕抓了一捧，加上水和野菜就煮了一鍋稀稀的粥
梁家人難得的祥和，幾人坐在瘸腿的桌子邊喝著稀粥，一個不速之客就找上門來
“花著老子的錢喝稀飯，老子的媳婦呢！”
門口站著一個穿著破爛的禿頂老頭，他一瘸一拐的走進來，一眼就色眯眯的盯上喝粥的梁雲卿
“媳婦媳婦”
他張著一口老黃牙滿眼的慾望，恨不得丟開柺棍直接撲過去
“陳瘸子，我昨天就叫媒婆去說了，這婚我們梁家不結了”
梁明學站起來擋住他，陳瘸子才不管，他邊說話邊打量著梁雲卿道
“媒婆來又沒退我的錢，她就是我的媳婦，我不管！”
說著就用肩膀想頂開梁明學，此時還等著拿雙倍錢的李萍花站了出來，她叉著腰大聲道
“你個老無賴，都說了錢會退給你，你還敢找上門”
“是啊是啊，我們都答應了會退錢”
肩膀上纏著布條的梁知言也趕緊開口附和
陳瘸子本來也是想退錢就算了，可今日趕過來看到了梁雲卿，他立馬改主意了
“不用退，我就要媳婦”
梁雲卿淡淡的喝著稀粥，這種老無賴很好處理，但她得先吃點東西墊吧墊吧
梁明學用手推開要擠過去的陳瘸子，指著他道
“我們會把錢給你，你要是再敢過來我們就去鄉紳那裡告你”
“嘿嘿，一手交錢一手交人，告到鄉紳那裡也沒有用”
他說的話沒有錯，梁明學一時無法反駁
梁雲卿放下碗，她活動了一下肩頸，坐在一旁的祖母王氏和李萍花瞬間站了起來
“你就要我是吧？”
她聲音清脆，獨有少女的韻味，這可給老瘸子迷得五迷三道，他張著嘴不停點頭
“對對對，就要你，我會對你好的”
“好呀”
梁雲卿語氣十分活潑，她站起來步履款款的走向陳瘸子
原本還樂不思蜀的陳瘸子，突然感覺四周的目光有些不太對勁，每個人看向他都是帶著同情和憐憫
就在梁雲卿和他還有幾米遠時，停下了腳步，緊接著梁雲卿彎下腰，四肢著地背部高高聳起
整個人如野獸般勾著腰嘶吼，後腳還學著牛蹬地不斷的揚起塵土
“你你你....”
陳瘸子被這一幕驚的合不攏嘴，好端端的怎麼突然這幅鬼樣子？
“野牛衝撞！”
梁雲卿大喊一聲，四肢協調的撐在地面往前奔去，脖子梗著直直衝向陳瘸子
速度之快速，形態之詭異，陳瘸子哪裡顧得上娶什麼媳婦，柺棍都甩丟在地上
“啊啊啊，別過來別過來！”
他被追出十幾米遠，一開始還勉強單腳跳著，後面就和梁雲卿一樣雙手撐在地面爬
“我不要媳婦了！別追了....別追了....”
陳瘸子累的口水都掛在胸前，他害怕的躲到了梁明學身後，扒著梁明學的褲腿大聲喊叫
“你管管啊！我不要娶她，她就是個瘋子”
聽到他這麼說，梁雲卿才收起姿勢，伸手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恢復成清秀女孩兒的模樣
“陳瘸子，你說的是真的？”
陳瘸子頭跟敲鼓一樣，拼命的點著
“對對對，我不娶了，我只要我的錢”
他又不傻，娶一個瘋子回家怎麼伺候自己，加上剛剛的視覺衝擊，現在就算打死他他也不可能娶
“不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