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表情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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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剛剛太緊張了，她出口便是毛遂自薦，這下完全把自己置於了被動～
不過話已經說出口，無論結果如何，也算是給了自己一個答案。
見慕長蕭還不說話，宋棠再次開口：“慕侯爺，我剛剛只是說......”明顯的底氣不足～
“可以。”慕長蕭瞬間打斷宋棠的話。
“啊？”宋棠驚訝地抬起頭。
慕長蕭嘴角微微上揚，他看著宋棠的眼睛，再是說了聲：“可以。”
慕長蕭眼神熾熱，宋棠有些不好意思，她下意識地垂下了眼簾。
“不過，你嫁給我是為了氣世子嗎？”慕長蕭看著宋棠的眼睛問道。
宋棠一愣，她沒想過要氣慕子御，她只是想把他踩在腳下而已。
“不是。”宋棠抬起頭，迎著慕長蕭熾熱的目光，“他的心思全在宋薇身上，我氣不到他。”
慕長蕭繼續問：“那你嫁給我是為了什麼？”
整個京城誰不知道宋棠喜歡慕子御，他怕宋棠只是自己為難自己。
宋棠並不想說假話，她之前只當慕長蕭是長輩，所以根本不必隱瞞。
“有舒安姐姐的原因，但最主要的還是我想嫁給你。”
“侯爺是知道我家裡情況的，父親母親以及兩位兄長都偏心宋薇，我身後沒有依靠，我需要一個能為我遮風擋雨的人，哪怕只是表面上，能讓我狐假虎威就行。”
她說的坦白，慕長蕭皺了皺眉，心裡有些酸澀。
眼前的女子不過二八年歲，眼裡卻佈滿了世道艱難的滄桑，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會有這樣的心境。
這些年他不是不知道她過的艱難，只是，他的身份並不好直接插手。
見慕長蕭沉默，宋棠微微一笑：“其實，侯爺如果心裡不願，不必因著救命之恩的承諾勉強答應，也可以拒絕我的，我可以換一個想要的。”
慕長蕭微微眯眼，眼神深邃起來：“如果剛剛本侯拒絕，你準備換什麼？”
宋棠抿了抿唇，果然慕長蕭不大想娶她～
“我想讓慕侯爺以你滔天的權勢壓住我的父親母親，讓我能自由選擇自己的婚事或是...分家另居，只要不受他們擺佈就行。”
其實宋棠從不擔心宋從之和賀大娘子或是兩位兄長會生什麼壞心思，只是有宋薇這個一肚子壞水的在，還處處針對她，對她做局，她必須得防著！
慕長蕭將玉扳指摘下來，放到了一邊。
“不用費這事兒，我娶你！慕侯夫人的位置是你的了，以後你就是慕子御的長輩，你說一，他不敢說二，若是他敢對你不敬，自有本侯為你出頭。”
宋棠懵了，她沒想到慕長蕭真的會答應娶她，她更沒想到慕長蕭直接讓她踩在慕子御的頭上。
作威作福、狐假虎威的感覺又回來了嗎？
小時候，她不是沒有享受過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覺。
只是宋薇入府後一切都變了，所有人都說宋薇溫柔端莊、善解人意，她成了仗勢欺人、無理取鬧的那一個。
父親、母親、兩位兄長看她的眼神也逐漸變得冷淡甚至厭煩，她不再是家中的掌上明珠，而是可有可無被嫌棄的存在。
然而現在，慕長蕭的話像是一道光，照亮了她陰暗許久的心底。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是問了一遍：“侯爺說的是真的嗎？真的願意娶我？”
慕長蕭深深地看了眼宋棠，鄭重點頭。
“本侯言出必行，你嫁過來後，本侯會護你周全，你不必為此憂心。”
其實宋棠是很怕慕長蕭的，要不是兩個兄長也來興師問罪，找慕長蕭求娶的事，她可能還要再猶豫幾日。
慕長蕭的狠辣是出了名的，據說慕家二叔就是被他逼瘋的，對內無親情，對外無人性，這是那些文官們對他的至高評價。
他手握重權，冷血無情，手上過過的人命估計連他自己都數不清，就連趙太傅、周國公這些三朝元老、顧命大臣都不敢輕易招惹。
剛走到慕府門口，宋棠見到了在門口來回踱步的慕子御，他的臉色明顯不悅。
宋棠也沒打算理他，抬腳就準備上馬車。
慕子御卻快步走來，擋在了宋棠面前，臉色陰沉：“宋棠，你和我三叔說什麼了？”
“世子請自重，宋大小姐是慕侯爺的貴客。”萬興見狀忙上前一步，低聲提醒。
“滾開！”慕子御對著萬興大聲呵斥。
萬興是慕長蕭身邊的人，自然知道宋棠對慕長蕭有多重要，馬車都不坐了直接騎馬回府，這是萬興這麼多年第一次看到侯爺的反常。
所以，他並未因慕子御的怒斥而退讓，反而站的更加堅定。
“世子，侯爺叮囑過，宋大小姐是他的救命恩人，任何人不得對她無禮。如果世子執意衝撞，那就別怪屬下冒犯了。”
慕子御也是要臉的人，慕府門口人來人往，他天天吃喝玩樂，哪有功夫練武，自然打不過萬興。
他不願在眾目睽睽之下失了顏面，只得退了一步，語氣緩和道：“宋棠，我有些話想私下與你說，能否借一步說話？”
“想說什麼就在這裡說吧。”宋棠冷冷道。
慕子御剛剛去慕長蕭的院子被趕出來後，本就憋了一肚子氣，這會兒，宋棠居然當下人面也給他氣受，他真是受夠了！
但，萬興在一旁，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火氣：“宋大小姐，你今日找我三叔是不是後悔取消婚約了，想反悔？”
宋棠略帶疑惑地望向慕子御：“誰告訴你我想反悔？取消婚約的事已經定下來了，我不會反悔也不屑於反悔，我之前都和你說過了，以後你愛娶誰就娶誰，與我無關！”
說完宋棠就上了馬車，慕子御愣在原地，臉上的表情忽明忽暗。
他沒想到宋棠會如此決絕，心裡竟有些慌亂，宋棠不是輕易放手的人，難道她真的對自己毫無感情了？
不可能！當初她對他那麼深情，怎麼可能說斷就斷！慕子御看著馬車漸行漸遠，心中五味雜陳。
“萬興，你說，宋棠剛剛找三叔是做什麼？”慕長蕭喊住正準備離開的萬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