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章 公主把小將軍臉都氣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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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和親隊伍到了熊平縣的官驛。
撫遠將軍翻身下馬,揮手招來縣令,聽他安排住處。
送嫁隊伍人數眾多,僅靠官驛無法容納,官吏住普通驛站,還有廚子工匠住民驛等,同時又安排了侍從和護衛。
一應事物安排完畢,就看見公主也下了鳳輦。
長寧公主如今已經換下了早晨從宮裡出發時的大婚正裝,身著紅色錦緞孺裙,一件白色的披風,頭上盤著飛天髻,臉蛋紅撲撲的,眼睛明亮如星辰,襯得她肌膚如雪。
她在鳳駕上臥了一日,步伐虛浮無力,兩個貼身宮女一左一右扶著她,身後烏泱泱地跟著十幾個侍女和太監。
顧寒站在廊下,淡淡地看著這一幕,面無表情。
“撫遠將軍。”長寧瞥了他一眼,笑意盈盈,“辛苦了。”
顧寒微微躬身,“公主言重,這是末將分內之事。”
說完直起身子,始終是清冷的氣度,挺值的鼻樑,深邃的眉眼。
長寧嘴角一挑,懶得多說,對自己冷淡之人,她才不屑於理睬。
她也不想參加什麼熊平縣令的接風宴,她要去父皇的行宮泡湯泉。
這熊平縣的湯泉可是京城這一代山脈流下來的天然湯泉,剛出發的時候,小徐公公就遣人來安排好了,讓縣令安排溫泉只是幌子而已。
這處行宮每年隆冬歲月,長寧都會隨父皇母后來玩,溫泉池也是用她專屬的桃園,這裡桃花盛開,冬季梅花盛開的時候,她便會陪著母后在梅園泡湯。
如今前來卻有一番別的思量。
如果不是這次回來,她都快忘了是誰把她害死了。
長寧公主用她修長白皙的手指捏了一顆冰葡萄放在嘴裡,紅紅的唇瓣染上水珠,色澤分明,鮮豔欲滴。
泡了半個時辰,秋桃扶著長寧上來,給公主披上絲袍,緩緩走去塌上。
她的腳步軟軟的,彷彿每一步都用盡全力,宮女們小心翼翼地攙扶著,生怕她摔倒。
不一會兒,護衛在院子門口稟報表少爺到了,便瞧著宋雲澈由徐公公領著走過來。
“二表哥快坐。”長寧公主止住了宋雲澈的行禮。
宋雲澈從懷裡掏出一隻信鴿,笑著說,”公主的信鴿不錯!”
“二表哥不問問我叫你來做甚?”長寧公主歪著頭問他,這位表哥幼時便向著她,她特意如此問道。
“公主有什麼吩咐,雲澈向來都會照做,表妹直說便是!”
宋雲澈長得清秀,為人也正直,給人的感覺很舒服,比她舅舅家其他的表姊妹都好。
“二表哥,是這樣.......”
她叫宋雲澈時時盯緊了徐蒲,別再反水了她不知道,還有跟她通訊,不然她去了那麼遠,盛京出了什麼事,她都不知道。
又給了宋雲澈一些銀票和幾個鋪子的地契,有錢才能行事。
以後她有什麼可用的人,也需得宋雲澈接洽。
另外還有就是多招募有用之人,長寧公主把兩年之後科考前十的名字默寫了下來,如今他們估計還在各地求學。
如果提前可以聯絡到,那麼他們以後就是可以幫到安兒的人才。
這天下誰能坐好便誰來坐吧!
上上一世因為自戕惹怒了皇上,以至於皇后和安兒受了連累;如今她以一生換了她們平安,如果皇上繼續寵愛玉妃,就別怪她不念父女之情了。
玉妃在長寧公主和親之前已經開始葵水不去多日了,皇上前幾日還去看望,後來去的少了。
可見就是一個寡情之人。
“一切都拜託二表哥了!寧兒拜謝二表哥!”
一想到二表哥上上一世最後也慘死西南小縣,她今生一定為他尋個好出路,這樣正直的人就該讓他位極人臣!
“表妹在客氣,二表哥可要生氣了,照顧姑母和安表弟本就是雲澈的責任!”
宋雲澈拍了拍長寧的頭,一如小時候太陽般溫暖。
熊平縣令的接風宴,公主自然是沒來,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大家賓主盡歡。
顧寒盛情難卻喝了兩杯,說是檢查衛隊,便告辭了。
他在官驛外走了幾圈回到房中,就聽隨身副將來報:“將軍,舍耶國的使者中毒了!”
顧寒眉頭一皺,迅速趕往使者的住處。
一進房間,就見三個舍耶國使者面色慘白,虛弱地躺在床上,還口吐白沫。
“怎麼回事?”顧寒。
副使,“將軍,是食物中毒,御醫用了藥,但還需靜養幾日方能恢復。”
顧寒聽完,神色更冷,垂眼吩咐道,“將今日接觸過膳食的太監宮女每人打上十板子關上一夜。”
須臾,顧寒帶著質問之意,徑直來到行宮,請見公主。
此時,長寧正靠在榻上喝著果酒,面色悠然自得。
見顧寒進來,她抬起頭,眉眼含笑:“撫遠將軍,不覺得這麼晚來叨擾本公主很是無禮?”
“公主,舍耶國使者為何會中毒?”顧寒開門見山,語氣冷淡卻帶著一絲壓迫。
長寧放下酒樽,慢悠悠地擦了擦嘴角:“為何?”
顧寒神色不變,冷聲道:“公主何必裝糊塗?整個隊伍的廚子都聽管事太監的,管事太監又聽命於公主。
更何況,所有內侍宮人的身契都在公主手裡。若不是公主的吩咐,誰敢如此大膽下毒謀害使者?”
長寧聽完,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撫遠將軍,你說得頭頭是道,聽起來倒像是你早就認定了是我。”
“難道不是?”顧寒微微眯起眼睛。
長寧眉毛一挑,笑容燦爛如五月桃花:“那為何不能是你?撫遠將軍,你奉命送嫁,心裡卻極不情願。
父皇削弱鎮國公府兵權,你會不會想著毒死舍耶國使者,再拐走本公主,然後挑起兩國戰爭,以此報仇?”
“荒唐!”顧寒臉色煞白,拳頭攥得咯吱作響,“公主休要血口噴人!”
雖然十七八歲的年齡,可身上卻散發著與生俱來的貴氣與威壓,似乎還透著戰場上沉浸出來的殺伐之氣。
“哦?現在距離京城只一日,將軍為何不請鴻盧寺卿來查明真相?”
顧寒深吸一口氣,努力剋制怒火,冷聲道:“公主,休要胡亂攀扯!舍耶國使者出事,延誤和親程序,公主心中不悅何必牽連迎親使者?”
長寧公主瞥了顧寒一眼,轉身坐回木榻上,淡淡道:“將軍不必緊張,他們只是吃壞了東西,歇幾天就好。
和親隊伍先走一步,他們隨後,自行決定走水路還是陸路。”
“公主是想讓他們離開和親隊伍?”顧寒皺眉。
“不是”,長寧笑容更深,眼中閃過一抹狡黠。
顧寒的胸膛劇烈起伏,他的拳頭緊握,青筋暴起,似乎在極力壓抑怒火。
“所以是假意和親,公主要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