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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天氣寒冷,晚點兒起來?”

在熟睡裡被一絲細風扎到臉上,披衣起身站在窗前看著已經明亮的窗外。說是牡丹盛放如錦的陽春四月,今日清晨的風還是涼的厲害。特別是從門窗的縫裡衝進來的,寒凍如片片細刀,最是冷冽割臉,叫人心思紛亂。

門外守夜人吳中把兩隻紅通通的大手互相搓著,緩緩呼氣跟身旁一個丫環模樣的年輕女子說話。洛陽四月的天也甚是惱人,清晨是絕對不能像已經溫暖入春的信陽州那樣懶散的長著嘴,大口痛快的進出氣息。如果那樣做了,洛陽的冷氣是饒不了他的舌喉和身子,寒氣帶來的痛苦會叫他知曉這裡還是十分嚴酷的。

“你們兩個又在胡說些甚麼!”院子的門開了,一個穿淺黃色衣裳的年輕女子走進來對著兩個人開口罵道:“就屬你們話多,怕哪個不知道你們是長舌頭?”

“你瞧我做什麼,拿些茶水來。”兩人瞧見這女子不做聲響,但丫鬟眼珠斜著怒看她兩眼,黃衣女子眉頭一皺又狠狠訓斥了她,吩咐下一件事。

“你來幹什麼,誰叫你來的。喚陳秋梅來,你去歇息,晌午後著你當值。”進了屋裡,另一個丫環孫春娟也被黃衣女子訓斥了一頓,心裡卻越發敬佩感激這女子:黃衣女子叫柳七妹,是公子派來伺候房中女子的下人領頭。

她聽人說柳七妹入府前一直在一位舉人老爺家做事,是十歲左右被買到家裡的,已經讀過書識得字,說起話來模樣大方有談吐,和其他丫環膽小如鼠不敢說話的模樣完全不一樣。老夫人特別偏愛她,笑說她什麼都敢說誰也不怕。

別人看她說話厲害脾氣也不好,都不敢與她一同說話做事,但孫春娟與她一同相處些時日後知曉她其實心底善良,體貼入微。

自己是嶺南福州人,去年十二月末到信陽州楚家做事。之前從未離開過暖和的福州,到了雖說是屬北方的信陽州,但它地接南邊的湖廣,天氣也不寒冷,能受的住。可是現在到了真正的北方之地洛陽後,天氣冷又水土不服實在是受難。原本以為又分到府中出了名頭的辣潑子手下做事,每日定是地府一遊痛苦難耐。

誰知道柳七妹一早就瞧出來她身子不適,竟叫大夫與她瞧看開藥,分配活計時她的活偏少,能多歇息。

“她罵的我好狠!”她站在暖帳旁停了一會兒,看到柳七妹親自端來飯菜,她拉她坐下說笑。

“黃細兒?這小賤人!容貌是清秀,說話也利落,但就屬的她眼淺一張紙。現來雖說是與我打下手,偏她是杜綠兒的遠家親,”柳七妹與她說道:“杜綠兒受楚瑾煊寵愛,她是偏遠親戚,身份也低賤,卻不知哪裡來的兩分得意,處處與人不合,損人顏面,還常向杜綠兒碎嘴說道。杜綠兒是個空有美貌沒個心思的蠢婦人,聽她胡說又向楚瑾煊吹枕邊風叫他整治她瞧不得好的人,真是個讓人瞧不起的下賤人。卻說楚瑾煊他是何等精明,豈會由這賤人空打他主意!”柳七妹對黃細兒嗤之以鼻,方才真想揪下她手上不合宜的好鐲子摔在地上,叫她好一頓哭去。

“明月,”柳七妹疼愛的看著對面吃飯的女子,她現在說自己姓林,單一個仙字,二十三歲,家住洛陽城西,可是,她忍不住叫她以前的名字,沒想到兩人再見是這樣的境遇。

“說好不說以前的事了,我真是、忘性大,以後不說了。”

她看她依舊平靜,可眼神遮掩,她不願意任何人她提是那個名字時候的事了,她們分開的時候她還是個九歲的小姑娘,如今已是三個孩子的母親了,這些年她一定過得艱辛。如今怎麼又碰上楚瑾煊這個混球子,他是一隻公狐狸,又騷又賤可就是聰明,纏上了很麻煩的。

“孩子們該起來了。”她站起來去看孩子們。

“公子聽聞林小姐衣物薄少,不耐寒冷,特差小人送來幾件厚衣。”曹朝臺突然來到,他是楚瑾煊貼身小廝,尋常說楚瑾煊到哪裡他就在哪裡。

“你怎麼又來了?”果然,過了一會兒楚瑾煊也進來了,看見柳七妹也沒驚訝,淡淡問了一句。

“曹秀才真乃人才,只做秀才真屈虧了他!”柳七妹帶著一口惡氣的看了一眼院中雜草:“草(曹)賤偏多發,處處得生運。”她最瞧不起曹朝臺,大字不識得一斗,皆因巴結楚瑾煊竟能得了秀才的名頭。秀才還要考試的,他竟然能不考試就得了秀才名頭,楚瑾煊有出息了啊。

“那男子何人?”

“曹秀才幼年玩耍的兄弟,城東人,是個落第人,想投奔過來得個暗裡的官職。”柳七妹無意間從開啟的窗戶看到院門口還有個年輕男子站著,從未見過,詢問了一下。

“好一個清秀無邪氣的白面書生。模樣周正,舉止斯文,還身有武人正氣,如何瞧看都不像是個走暗路願投靠他人的低身人啊。”

“俗話說人不可貌相。”楚瑾煊冷笑一聲:“武人雖粗暴但赤膽紅腸,一顆忠心可表。文人斯文,卻來為官時敲髓剝膏更厲,古來貪相不多以文人為首麼?他既肯走暗路,怎麼清白,枉擔了好臉相。”

“公子,”柳七妹想再說他,突然身後一個聲音響起,她愣了一下急忙回頭。一個身材高大,膚色耀白,手筋凸爆,褐衣佩劍的男子出現了,長得真是醜惡:左眼角邊的眉毛到耳垂處有條長疤,細蟲一樣紅猙可怕。膚白如雪,可仔細一看卻好像是被熱湯或是烈火燒燙的揪緊沒有了血色,像一張皺紙做成的人皮。他又帶著佩劍一身裝扮卻好像無常白日出巡,鉤人魂魄,嚇人不輕。

“你、”

“媽媽,媽媽,”孩子的叫聲響起,柳七妹看到老大和老二看到了他,害怕的叫了起來,他轉過身去。

“不怕,不怕啊。”

她也有點兒嫌惡,楚謹煊身邊小廝們可是個個都年輕清秀,怎麼會有這等醜鄙之人?先前也不曾見過這人,從哪裡出來的?

“你先回去吧。”楚瑾煊讓柳七妹離開,柳七妹又看見了他手裡握著一根銅釵,他又勾搭上誰了?

“一會兒你從東邊走,往前走三家,後門還有門聯的那家,替我陪個罪。”他一笑,把簪子給了她。

“說了以後別幹什麼下賤事了。”柳七妹生氣的接過去,為這惹出多少禍了。

“誰呀?”劉玉正在屋裡生氣呢,剛才大蓮出門去程家做活,後門過橋近,母親開了後門,她送大蓮走了一段路,回來的時候覺得頭上有些輕了,一摸頭髮銅釵子沒了,回頭還沒低頭找,就看見一個年輕男人手裡舉著,剛想過去謝了就拿回來,誰知道他壞笑著插到他自己頭上去了,她又氣又羞,關上門回來了。

“不是我的,不要了。”正生氣呢,母親過來叫她,說有人找她,來到後門,是個年輕的黃衣女子,手裡拿著她的釵子。

“方才是我的錯,認錯了釵子多有得罪,如今奉還,請姑娘不要生氣了。”柳七妹看著站在一起的汪氏,也不好意思把楚瑾煊做的醜事再說一遍。

“知道了。”劉玉也捨不得這個釵子,雖然是銅的,牡丹花樣做的也精緻,花瓣中間還有兩顆做露水的亮晶晶的水晶,插頭上好看。

“她怎麼又來了、”母親在這兒她也不想把剛才的事再說一遍,就在這時候,前邊焦婆喊娘子的聲音響起,她趕緊拿了簪子躲起來。

“龍門程相公家的公子?”

世間的姻緣真不可說。離上次去龍門過了有七八天左右,焦婆又來到家裡,滿頭大汗卻笑眯眯的跟汪氏說又給他家二女尋了一戶門當戶對的好人家。

“那程相公家的少爺也年方十八,大的二姐兩月,相貌堂堂,能文能武,性子也最是寬厚。初九那日法會在大佛前見到二姐一面,心中甚是牽掛,叫人左右打聽。今日程相公還將我叫到他家囑咐我定要我與他兒說好這門親事。”焦婆有些迫不及待的勸說汪氏:“他家中爹媽也都是好人,又無姊妹,僅他一子獨苗,絕不受姑嫂之氣。他與堂家姊妹好如親生,那小姐的夫婿還在義州定王府做事。程家和氣愛幫扶,說不得哪日程家姑爺也帶他到王府做事,你家二姐定做戴冠夫人。”大蓮想做戴冠夫人卻好像遙不可及,焦婆卻時常認定她將來定會做戴冠夫人。

“再過二十多天五月端午程家又要做燈會,到燈會上瞧瞧,若是得中心意,老婆子拍胸脯放下豪言定做成此門親事。若是不中意,”焦婆也有招:“燈會上定也有許多好公子來往,這洛陽城家的公子無有我不認識的,瞧中哪個,我也定做成好姻緣!”

“那等我當家的回來,我們勸一下她。”汪氏聽到焦婆說那公子對女兒有情意,人品也不差,自然是為女兒高興,認同了焦婆的法子。他們現在最大的心願是女兒今年就能順順利利的幸福出嫁,夫婦倆和美的過日子。

“龍門程家的公子?在大佛前?”

汪氏又與女兒說了此事。雖然這尋常的親事本該先是由兩家雙親和媒人三方在一處說道,說的有七八分定了才許兒女相見。若是不滿另當他論,也不傷了兒女的心思。

但是汪氏一直想著婚事是女兒的幸福美滿,男子是她將來要嫁的人,叫她見了說了好才能算得數。自家冷暖自家知,親事到底如何,得她親眼見了人看看說說才能做打算,所以每次有人提親她都沒有瞞過女兒。

“如何,信服佛祖的神通罷?”汪氏見她看著腰裡的荷包,臉色上露出有這麼靈驗麼的神態。

她想起幾天前那次法會,本來她不想去龍門,她沒興致。她最怕人多的地方,可母親非要她去,最後只得到龍門去。

本以為佛祖絕不會應了當時最不虔誠的自己的心願,誰知今日竟會有親事上門。

“你覺得劉家那女子如何?”柳七妹正在收拾屋子,再過幾天老爺老夫人都要來洛陽。

“人家清清白白的,跟你勾搭?”

“有名分就不算勾搭,”此話一出柳七妹十分驚奇,他在她去之前就打聽清楚她的底細了?他是又看上劉家的女子了?他把明月送到白家的名頭不是說給明月找個身份,想娶明月為繼室嗎?

“你不想娶明月?”剛開始她就懷疑他會不會娶明月,明月有三個孩子,他還會娶她嗎?後來看他費那麼大勁兒把明月塞到白家,還說會讓白家認下明月當女兒。

“鳳凰在旁,要什麼山雞。”

“恕我眼拙,實在瞧不出劉家小姐哪裡是有貴人福氣,勞的公子為她如此費心?”竟然說劉家那女子是隻鳳凰。論相貌,劉玉只是個端莊溫婉的女子,比起明月來她可真算是一般人物,明月是真的美,她識字不多,只能通俗的說她的肌膚白的像雪,頭髮黑的像綢緞,櫻桃小嘴、唇紅齒白,眼睛宛如黑寶石一樣散著流光,投足之間都是實屬的美人。說智慧,她覺得明月也是個聰明狡猾的女子,劉玉相比之下有些敦厚呆板,雖然也有那麼一些看著聰明的地方。

“你現在怎麼看人也是眼孔淺的多,只看皮相不看骨相,”楚瑾煊給她倒茶“但虧得你忠心不二,不生叛心。”

“劉玉那女子生的十分齊整,眉長過耳,目帶英氣,骨細肉滑,行坐端雅,”他道“明達事理,重情重義,雖是生在小戶人家,但若是入了大戶庭院,以她的性情定成非凡人物,福澤家門。掙不到錢一時難過,討不得好老婆一世難過。寄人籬下終有斷絕,我若討不得一個能幫襯助我騰達的好老婆,誰知再能享受幾年富貴。”

“你那個明月,”他給自己倒茶“誠然生的美貌,但來自幼漂泊在外十分清苦,知曉錢財不易,精打細算,持籌握算,財滿而聚,財盡而去,是商賈的好材質,見利忘義,咱可不能被她算計。”

“算計?”明月能算計他什麼、也算計她了嗎?

“什麼?”楚瑾煊開啟扇子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什麼,柳七妹一聽也神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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