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跟他出來準沒好事兒
姜甜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書包網www.shubaoinc.com),接著再看更方便。
秋召節還是慶祝豐收的節日,每年這一天百姓會都會選一穗最飽滿的稻穀掛在門前,祈禱明年風調雨順、糧食豐收。
整個京城在這一天像是披上一層金黃色的外衣,加上街道的燈火通明,即便太陽落山之後,也宛如白晝,燈光一晃,到處都是金燦燦的。
“給你。”
陳見安慢悠悠地打著馬,一手牽著韁繩把江芙護在身前,一手將提了一路的兔子燈遞給她。
江芙雙手接了過來,看起來很是喜愛地捧在手裡打量著:
“這是你親手做的?不是你做的,我可不稀罕。”
這是她第二次收到兔子燈,第一次是父親在八歲的時候帶她逛秋召節的時候親手給她做的。
不過爹爹手笨,兔子燈的骨架沒有糊結實,才逛了一圈兒那燈就散了架,自己因此還哭了好久呢。
“我第一次做,做的不是很好,等以後······以後我再給你做個更精緻些的。”
陳見安可不是畫大餅。
雖然有利用江芙的打算,但是成親以後他也會盡量對她好的,至少會盡到一個丈夫的職責。
這職責裡面肯定要包括給自己的夫人做兔子燈。
陳見安這樣想著,目光不自覺地放在其他小姐手裡提著的兔子燈上,想著學學經驗,明年再給她做個更好的。
江芙抿嘴笑了,摸了摸那胖乎乎的兔子肚子,心裡有些溫溫熱熱的。
這兔子確實做的不夠精緻,耳朵太長、肚子太大,尾巴還短短的。
遠遠一看不像個兔子,倒像個小白團子似的,但是她並不嫌棄,反而愛不釋手。
江芙知道陳見安不喜歡自己,他甚至都不加掩飾,就連兩人現在共騎一匹馬,他都跟自己保持著距離。
自己為了憎恨值裝作喜歡他,而他為了自己的目的裝作想娶自己。
這麼一看她們倆還是挺般配的,一個騙情,一個騙婚。
至少這男人不然自己討厭,成親之後,謀害親夫的計劃也可以推遲推遲再說。
集市上不讓打馬,陳見安將雪白的馬兒拴在一個小酒館的馬廄裡,給了店小二一些碎銀子,讓他添些水和草料。
然後帶著江芙踱步走進熱鬧的夜市裡。
江芙手裡提著兔子燈,蹦蹦跳跳地遊走在人群中。
陳見安在後面充當護花使者,幫她擋開周圍擁擠的人群,在他眼裡江芙此刻就像只小兔子似的,這兒聞聞,哪兒看看。
夜市上有很多精巧的小玩意,江芙津津有味地在小攤子前面閒逛,時不時地拿起一些小玩意兒給陳見安看,問他好不好看。
“給!”
陳見安抬頭看了眼前面的人群,突然被江芙抓住手腕兒,往手裡塞了個東西。
他攤開掌心一看,一隻小小的白玉兔子站在自己的手上,一旁就是江芙仰頭看向自己的臉龐,那小兔子圓圓的眼睛跟江芙的放在一起,簡直一模一樣。
小玉兔只有雞蛋大小,上面還帶著江芙的體溫,陳見安微微勾了勾嘴角,將小兔子握在手裡。
“謝謝。”
江芙轉過身,兩手往身後一背。
“別客氣,這是你給我做兔子燈的回禮,誰讓我喜歡你呢,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的。”
聽到這話陳見安眼底的笑意反而淡了些,他看了看有些距離的城門方向,握緊了手裡的小兔子。
還有半個時辰,自己就要把江芙帶到城門處,然後利用她的身份將霍將軍接進城。
“官人,看看這桃紅色的,你夫人生得好看,要是用這個顏色肯定人比花嬌。”
賣胭脂的小攤販見兩人停在自己的攤位前,拿起一個描金的小瓷瓶對陳見安推銷著。
光看包裝不用看價格,就知道這必定是整個攤位上最貴的一瓶。
這老闆眼力倒是好,看出兩人身份不凡,宰冤大頭呢。
陳見安聽到“夫人”二字,不太自在地抿了抿嘴,沒有搭老闆的茬,低頭看向江芙問道:
“你喜歡哪一種?”
江芙的視線在攤子上掃了掃,支著下巴故作為難道:
“這幾個顏色我都很喜歡,不過要是你送給我的話,那我想要老闆手裡送夫人的。”
江芙的身份什麼好東西沒見過,哪裡真會喜歡這些東西,明擺著調戲陳見安罷了。
老闆一聽她要貴的,笑得見牙不見眼,將手裡的描金瓷瓶遞給陳見安。
這下他倒是沒有拒絕,面上沒什麼表情的掏出錢袋子付了錢,接過小瓷瓶後在手裡微微握了握,然後遞給江芙。
江芙看著他微紅的耳朵尖兒,偷笑著掀開小瓷瓶的蓋子,裡面的胭脂都是鮮花汁子調的,一開啟就撲面而來一股濃烈的花香。
這味道還挺好聞的。
她把瓷瓶湊近,正抽著鼻子聞了一下,身後猛地被人撞到,鼻子直接插進瓷瓶裡。
陳見安張開手臂幫她擋開後面湧上來的人群。
“你沒事兒吧?”
江芙將瓷瓶拿開一些,一抬頭,一顆通紅的小鼻子出現在陳見安的眼見,讓他沒忍住輕笑一聲。
像只紅鼻子小鹿似的。
江芙滿鼻子花香,氣的瞪圓了眼睛,心道:哪個孫子撞得我,看本小姐不給他按染缸裡好好洗洗!
江芙回頭看了一圈兒卻沒有找到肇事者,估計逃逸了。
但是卻見西邊兒的方向吵吵嚷嚷,不停有人從那邊兒湧到這邊兒來,好像西邊發生了什麼事情。
“聽說西廠正在那邊兒抓人呢,我看到好幾個帶著刀的官差,可嚇人了。”
“難道是抓逃犯嘛?好像是在找年齡四十歲左右的男人。”
聽著周圍百姓的議論,陳見安的心頭一跳,眉毛幾乎要擰到一處了。
西廠這麼大的陣仗,必定是霍將軍進城的事情走漏了訊息。
他看了看天色,並沒有到自己跟秦崢約定的時間,恐怕是他們在城外出了什麼變故,自己必須趕去幫忙!
“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去就來。”
陳見安拉著紅鼻子江芙走到一旁的巷子口,讓她在人少的地方等自己回來。
江芙點點頭,看著陳見安火急火燎地跑了,拿出手帕一點點擦拭自己被染紅的鼻子。
她就知道這個騙婚的無利不起早,今兒叫自己出來必定不僅僅是逛燈會這麼簡單,看西廠那找人的動靜,八成這廝又惹了什麼麻煩。
江芙擦乾淨了鼻子,抬頭望著西邊的天空。
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西廠要找的人到底是誰,跟陳見安有什麼關係呢?
江芙坐在箱子裡的竹筐上有些出神,下一秒卻突然被人從身後捂住了嘴巴。
“別出聲,不然我就殺了你。”
江芙卸了身上的力道,順著挾持自己那人的力道跟他一起藏身在矮牆後面。
她知道這種時候越是掙扎越是會讓對方警惕,只有在對方鬆懈的時候自己才最好掙脫,她看似手無縛雞之力地被拉走,手卻悄悄摸上了自己腰間的匕首。
挾制江芙的人將她拉到巷子裡,到了外面行人看不到的地方,將她摔在了牆角的乾草垛裡。
江芙被摔的眼前一花,心中暗罵自己這是什麼衰運氣,陳見安那廝是不是克自己啊?
每次跟他出來準沒好事兒!
她揉了揉自己被摔疼的胳膊肘,抬頭一看,只見巷子裡站著三個身高馬大的漢子,他們的面板黝黑,雖然穿著尋常衣衫,但是看起來並不像京城人,無他,太糙了。
“你別怕,只要你老老實實聽話,我不會傷害你的。
我們沒有惡意,只是不能被人發現行蹤。”
挾制江芙過來的那個男人應該是一行人中的老大,他語氣安撫地對江芙說道。
江芙側了側身,握住腰間的匕首,眼神在幾人之間打量著。
她冷不防看向男人腰帶下襬上掛著的東西,握著匕首的手頓時就鬆了。
霍家軍的令牌,他是邊關來的!
看到霍家軍的令牌,一個猜測讓江芙瞬間瞪大了眼睛,視線越過三人看向他們的背後。
在他們身後,一張破舊的草蓆上躺著一個不知是死是活的中年男人,江芙一下就猜到了他的身份。
陳見安那個臭傻子,自己人馬就在這兒,他還西邊兒跑了,西邊兒有他爹是咋的?給自己扔下這麼大一個爛攤子!
她施施然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語氣嬌軟道:
“是呀是呀,我好怕怕呀,你們怎麼說我就怎麼做,可千萬別傷害我呀!”
事實上,誰傷害誰還不一定呢,就憑他剛才那隻手捂了自己的嘴,沒有把他手給剁下來,已經是江芙給足了陳見安的面子。
聽到她這麼配合的話,蔣錚鬆了口氣,她剛才一個人站在巷子口那麼久,說不定早就看到自己一行人了。
霍將軍的安危比天還大,一定點兒的風險他也冒不起,於是就把她給抓了進來。
以免她去外面叫人,或者大吵大鬧把西廠的人給引來。
“不好,是巡城的錦衣衛。”
蔣錚握緊了手裡的短刀,霍將軍不能走動,這麼大個人根本沒有地方藏,要是被錦衣衛發現了,那他也只能孤注一擲跟他們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