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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安饒被謝懷珩眸中的寵溺晃瞎了眼。
肆意殘暴如他,居然在考慮她的感受?
可是,嚴格意義上來講,她也不算是被他嚇到,只是沒見識過他這樣,一時和她的認知產生偏差,所以才會在那時下意識懼怕他。
可一想到,讓謝懷珩為了照顧她的感受而改變,宋安饒簡直受寵若驚,連連擺手:
“不,不是的,饒饒是沒見過督主這樣,督主當時特別厲害,也特別給足饒饒安全感,只是手段……嗯,稍微有點點血腥。”
見他溫柔如此,宋安饒的膽子又逐漸大了起來。
謝懷珩聽後,卻是挑眉:“這就血腥了?”
朝堂暗湧,君主一聲令下,就能血流百里。
死人這等子事,謝懷珩早就司空見慣。
可他也意識到,他習以為常的事情,小姑娘會覺得驚異懼怕。
不過,對上她那雙重新狡黠起來的眸子,謝懷珩聲音也帶上了調侃:
“死了兩個奴婢沒什麼,若非看你嚇壞了,謝逸塵兩巴掌,葉氏更是兩巴掌。”
宋安饒一聽這話,又被嚇夠嗆。
“不行,督主這可使不得啊,大夫人好歹是您嫂嫂,關係不合但也不能不顧禮數……”
“你覺得,本督會在乎這些?你是本督的人,他們欺負你,就是欺負我,欺負本督的人,幾個巴掌都是便宜。”
宋安饒這才附和著謝懷珩,重重點頭。
嗯,原來是這樣!
她就說嘛,他們也才相識一天一夜,謝懷珩怎麼會因為護著她,甚至要去打大夫人巴掌,原來是因為“打狗看主人”這條俚語!
可要是這樣理解,那她不就是……
沒所謂,能抱謝懷珩大腿,誰還要在乎那些!
飯後,墨染領了竹韻回來,原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謝懷珩已經吩咐下人為竹韻找了郎中,甚至用得最好的消腫藥。
謝懷珩又宣了個紫衣女子進院,女子梳著高高的馬尾,渾身透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冽。
宋安饒不知這是何人,卻先是看到墨染額頭流下一滴冷汗。
“督主大人,您確定要讓蘭心跟在夫人身邊?”
謝懷珩只是掃了墨染一眼,墨染就不敢言語了。
“如若以後還有人欺負你,你就叫蘭心幫你,皇帝都要給本督三分面子,你依仗著本督,不論是誰,都打回去,這話,可聽懂?”
聽到這話,宋安饒眼睛一亮,她果然跟對了人,老老實實地點頭回應謝懷珩。
“夫人。”叫做蘭心的女子,朝她微微福了一禮。
蘭心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但同時氣場卻柔和了下來,不再像方才那麼冷冽。
待謝懷珩走後,宋安饒望著他的背影,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其實自打她去了大夫人院後,她身邊就一直有謝懷珩的人,說是維護,更多的也可能是監視。
她現在是謝懷珩的人,欺負她就是打謝懷珩的臉,但同時,她的言行舉止如若不當,更是會影響到謝懷珩,想到這裡,宋安饒暗暗下定決定,今後做事,要更小心謹慎才行!
風吹散了宋安饒雜亂的思緒,也吹來一個她不想見的人。
謝逸塵也不知道想幹什麼,竟然守在二院前廳門口,硬是要見她一面。
她才走過去,就看到謝逸塵急匆匆向她奔來。
好在有蘭心攔著,不然他恨不得把她抱在懷中不可!
“你是何人?居然敢攔本世子?”
蘭心並不怕他,甚至連禮都沒行。
“世子,屬下是東廠特設機構暗影閣門生,不知道世子可知道暗影閣?如果世子感興趣,屬下可以帶您去看看。”
暗影閣,說是東廠的機構,不如說是謝懷珩的個人勢力。
這些暗衛都是謝懷珩養在身邊的殺手死侍,傳聞沒人知道暗影閣的基地,見過暗影閣的人,都是被暗衛提著頭顱甩到地上覆命的。
謝逸塵聽到蘭心這話,身軀一抖。
甚至連看向宋安饒時,眼神裡都帶上了懼怕。
“饒饒……”謝逸塵拽了拽衣襬,神情尷尬,“你身邊,怎麼有暗影閣的人啊?”
“暗影閣?那是什麼?”
宋安饒歪了歪頭,表示不解,看向蘭心時,蘭心已經退到她的身後,並沒有幫她解答的意思。
宋安饒又看向謝逸塵,謝逸塵正要說,蘭心又忽然開口。
“世子,您真想去暗影閣看看?屬下倒是願意為您領路。”
“不,不用了。”謝逸塵終於識相閉上了嘴。
“沒什麼夫人,只是督主大人麾下一個機構……打架比較厲害。”
蘭心平靜地接了後半句。
謝逸塵後背卻已經驚起一層冷汗,暗影閣的人都這麼謙虛嗎?
手起刀落,一條人命就能被他們收了,到了暗影閣的嘴裡,只是一句打架比較厲害?
“饒饒,我能不能單獨和你談談?”
謝逸塵小心著、斟酌著開口,對上蘭心那雙冷眸,突然有點後悔單獨來找宋安饒了,可一想到宋安饒那豐厚的嫁妝,又壯起了膽子。
他可是忠義侯的小侯爺,是謝懷珩名義上的侄子,就算是暗影閣的人又怎樣,他不信謝懷珩真能縱著暗影閣對他動手!
謝逸塵看向宋安饒時的眼神,宋安饒再熟悉不過。
前世,他就是這樣溫柔似水地看著她、哄著她,最終,把她帶入了死無葬身之地!
“世子殿下,您喚我乳名,可是不合規矩的。”
宋安饒輕笑一聲。
她晨時才在大院吃了虧。
沒想到此刻謝逸塵就送上了門。
督主才一字一句教導她:聰明但心軟。
“謝逸塵兩巴掌,大夫人更是兩巴掌”這種事宋安饒沒法子做,可名義上她現在是謝逸塵叔母,一句話她也能身體力行半句。
她很聽話的,也很乖。
她現在是督主的人,督主說她不能被欺負,督主說她要全都討回來,她全聽督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