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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巫陷天坑洞,月光從洞外射下一線光,光影灑在一老一少師徒二人的臉上。
“徒兒,你準備好了嗎?”九蟬目光如炬道。
“徒兒準備好了,師父。”孤鶴雁的聲音堅定而清澈。
“好,那我就把畢生靈脩傳授與你。”
言罷,九蟬緩緩閉上雙眸,神色莊嚴而凝重,他雙掌緩緩抬起,掌心朝上,彷彿托起了整個天地。孤鶴雁深吸一口氣,雙膝跪地,也將雙掌合在師父的手掌上。剎那間,二人周身環繞起淡淡的靈光,如同星辰閃爍,環繞在他們身旁。
九蟬低吟之聲空靈悠遠,如同天外之音,一股強大的能量如潮水般湧進孤鶴雁體內。孤鶴雁覺得自己的每一根骨骼都被重塑,每一塊肌肉都被增強,體內充滿了無窮的力量,彷彿一匹脫韁的駿馬,迫不及待想要奔騰於草原之上。
漸漸地,那股能量如潮水退去,直到停息,孤鶴雁的體溫由熾熱轉為正常。
九蟬緩緩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一絲欣慰:“好了,徒兒。”
“你已經擁有我全部的能力和靈脩,接下來面對鼠怪,全看你了。”
九蟬淡笑著,隨即伸出手,從口中取出一顆脫落的牙齒!
“師父!”孤鶴雁看的淚如泉湧,他壓抑不住心中的感動,一把將九蟬緊緊抱住。
“好了,徒兒,你不要悲傷。”九蟬輕輕拍拍孤鶴雁的背:“師父已經不是仙界的人,老去也是一定的。”
“能看到我的靈脩在你的身上發光繼承,我便心滿意足了。”
“了師兄託付我的事,我已經完成了。”
“你是個好孩子,師父不會看錯你,你抓緊揣摩師兄的心經吧,那可能是你一生最大的財富。”
“我累了,真得躺下歇息歇息了。”
言罷,九蟬一轉身,便側身躺下,手中的佛轉剛輕輕捻動兩下,便沉沉睡去。
孤鶴雁盤腿而坐,開始在心中默唸心經,經文自他唇間躍過,靈雲自他心頭升起,氤氳昇華。往日一幕幕,像鋪開的閃亮畫卷一般,從他腦海中迅速閃過:奶奶的笑容,爺爺的慈祥,容月媽媽般溫馨的體香,卉雲白皙的面龐,九蟬呵護的靈光……,這一切如同無盡的能量,在他心間流淌。
一隻蝙蝠從暗空中飛過,狡黠的窺視牢房,孤鶴雁如有所見,輕抬食指,一聲默唸,那蝙蝠旋即墜地,無聲無息地死去。
孤鶴雁緩緩睜開眼睛:“玄劈一字訣。”
“著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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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師父。”
聽到耳邊輕聲的呼喚,九蟬睜開眼,回身一看,就見孤鶴雁一臉笑意的跪在他身邊,開心的看著他。
“師父,你可算醒啦。你睡了小一天了,我都沒敢叫醒你。該吃飯啦,我整了點吃的給你,起來吃飯吧。”
九蟬聞言,頓覺腹中空空,傳了畢生的功夫和靈脩,肚子豈能不餓?他轉頭一看,不禁得驚喜不已!
但見一側地上,放著一個托盤,托盤之上,一個乾淨的瓷碗,一碗清水,旁邊是幾個新鮮的水果和煮熟的土豆,還有一隻烤得金黃酥脆的烤兔,最奇妙的是,旁邊還有個一罈子。
“還有酒嗎?”九蟬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光。
“哪能沒有酒吶,師父。”孤鶴雁笑著回答:“知道你老愛喝酒吃肉,我就整了一些,估摸著你老也該餓了,趕緊趁熱吃吧。”
“嗯嗯,不錯,不錯。”
九蟬攬過酒罈,迫不及待地開啟蓋子,深吸一口酒香,隨後痛飲一口,滿意地點點頭,臉上露出極大的滿足和快樂。
“嗯,好!徒兒真是有心了。”
“叫你奶奶一起吃吧。”
“不用了,師父,我奶奶已經吃過了,你就獨自享用吧。”
“我該去練功了。”
九蟬撕下一塊兔肉塞進嘴裡,大快朵頤,隨後又痛飲了一碗酒。突然,他抬起頭,好奇地問:“這些吃的,你哪來的?”
孤鶴雁神秘一笑,指了指牢房外,九蟬順著他的手指望去,只見牢房外的守衛都不見了,門口空空蕩蕩。
“師父,我用你傳我的神功,偷偷出去溜了幾圈,小試了一下。”
“我嫌這些蝙蝠兵耽誤師父吃飯,就把它們都請走了。”孤鶴雁笑道。
九蟬聞言,哈哈大笑:“好!好!徒兒果然有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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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們,家裡面沒事吧。”
回到天坑洞,一屁股坐到舒服的洞位上,巨齒鼠一臉得意,看著手下們問。
“沒什麼事,大王,就是有一點奇怪。”一個鼠兵頭目過來稟報。
“嗯,什麼奇怪?”巨齒鼠聞聽眉頭一皺。。
“哦,就是洞裡最近好多個兄弟,都不聲不響的走了,找也找不見,很奇怪。”
“找不見,去哪兒了?”巨齒鼠問。
“這我哪知道,大王。”
“就是找不見,所以說很奇怪,因為大王不在,我們也不敢擅自做主。”
“都是哪裡的兄弟?”巨齒鼠聞言追問。
“主要是負責看守牢房的那些,去一個不見一個,後來,別的兄弟都不敢再去了。”
“哦?!”巨齒鼠聞言,詫異的摸了摸下巴:“那牢房裡的人還在嗎?”
“在呢,大王,好著呢,我天天都有去看。”
“哦,”巨齒鼠聞言,又稍微放寬了些心:“這麼奇怪?”
“那現在,誰在那裡看守?”
“沒人看守,大王。”
“沒人看守?”
“是啊,大王,去一個不見一個,誰敢去看啊。”
“哦,什麼情況!帶我去看看。”
快到牢房,一個蝙蝠兵匆匆過來稟報:“大王,人都在呢,他們現在正在喝酒呢。”
“什麼?!”
“混賬!!!”
巨齒鼠聞聽,氣得七竅生煙:“豈有此理!誰允許你們給他們酒喝的?”
“沒人啊,大王,沒你的吩咐,我們怎敢啊。”
巨齒鼠聞言,心中驚慌,他一把抽出腰間的佩刀,帶著鼠兵們氣勢洶洶衝向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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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很會享受嘛,還吃上喝上了。”
巨齒鼠下到牢房一看,氣得鼻子都要歪了。
“誰給你們吃喝的?”
孤鶴雁一看鼠怪來了,料想是時候了,他緩緩站起身,衝師父躬身一禮,九蟬會意的點點頭,孤鶴雁便道:“鼠怪,我已經把經書都交給你了,為什麼還不放了我們?”
巨齒鼠聞聽冷冷一笑:“本來是想放的,但現在不行了。我問你,你這些吃喝哪來的?”
“這些我不需要告訴你。我再問你,你放不放人,再不放,我便一把火把這裡燒了!”
“嘿,小傢伙,好大的口氣,你這麼一說,我還真就不放了。”
“有本事,你就從裡面出來!”
巨齒鼠說著,雙手環胸,冷冷地看著孤鶴雁。
孤鶴雁回頭看了一眼師父,九蟬抹抹嘴,心滿意足地伸了個懶腰:“嗯,吃好喝好,真舒坦!”
“徒兒啊,接下來還有什麼節目啊?”
孤鶴雁聞聽,精神大振,他衝師父微微一笑道:“師父,接下來我請你看——《孤鶴雁大戰天坑洞》。”
九蟬聞聽,微微頷首:“嗯好,師父還沒看過這出,那就開戲吧。”
奶奶賀氏聞聽,一旁樂的呵呵笑。
聽著裡面的對話,巨齒鼠氣得七竅生煙,他用刀一指孤鶴雁:“你小子,想找死是吧?那爺就成全你!”
孤鶴雁眼光一凜,冷冷一笑:“哦,是嗎?”
“那我們就且見識見識吧。”
言罷,二指一併,指向牢門,就見一道電光石火擊在牢門之上,牢門豁然洞開!
“啊!”突如其來的變故,一下驚得巨齒鼠和錦毛鼠都不禁向後跳了一跳,鼠兵們更是嚇得躲在後面,舉著傢伙,用嘶喊強壓著心頭的恐懼。
“小的們,給我拿下。”巨齒鼠衝身後的鼠兵一招手。
一些膽大的鼠兵抄著傢伙,就要一擁而上,就見孤鶴雁閃電伸指,口中唸唸有詞,只三點兩點,伴隨著幾道光芒,鼠兵們紛紛栽倒在地,一下嗚呼,連掙扎的都沒有。
“我知道哪裡出妖精了,我知道哪裡出妖精了,這傢伙就是那個妖精。”一個鼠兵嘍囉見狀,指著孤鶴雁驚叫大喊。
“什麼妖精,敢亂我軍心!”巨齒鼠一刀揮去,將那鼠兵劈成兩半,再沒人敢亂喊。
藍眼錦毛鼠見狀,由袖中取出一塊手帕,口唸有詞,隨後說聲“走”,便朝孤鶴雁丟了過去。
就見得那手帕,出手後,瞬間變大,變的有若漁網一般大,直飛到孤鶴雁頭頂。孤鶴雁仰頭凝視,正合計這手帕究竟有何神通,就見它“嗖”的一下,旋即將孤鶴雁全身裹住。
“小心!”九蟬一旁高喊。
可是,為時已晚,孤鶴雁已被那手帕全身包裹,越動越緊,越裹越嚴,眼見得再不能動彈。眾鼠怪見了,俱都舉手歡呼。
“夫人厲害!”
“夫人神功!”
鼠兵們喊成一片。
可是,還未容巨齒鼠開口奉承,就聽一聲“開!”孤鶴雁大喊一聲,隨即就見那塊手帕,瞬間崩開,好像裡面有很多把刀,同時一起向外劃開!
藍眼錦毛鼠看了妖容失色,頓時大喊:“我的裹仙帕!”
巨齒鼠看了大喝一聲:“瞧我的!”
隨即他袍袖一揮,口中唸唸有詞,隨後張口噴出一股黑風。但見那股黑風在空中驟然變形,隱現一頭怪獸,面目猙獰,張牙舞爪,直朝孤鶴雁撲去。
九蟬在背後看了,提醒一聲:“小心,黑風咒!”
黑風中,黑風獸幻作四道身影,分從四面向孤鶴雁發起進攻,大有要吞掉孤鶴雁之勢。
孤鶴雁一時難覓對手要害,只是閃避而擊。一時間,黑風中廝聲一片,彷彿仙魔兩軍對峙,殺得昏天黑地。賀氏自然看不到外面正在發生的事情,但憑呼嘯刺耳的攻擊聲就知道,孤鶴雁正處處遭受攻擊,緊張的她不停的雙手合十,為他默默祈禱。
錦毛鼠眼見孤鶴雁被黑風緊緊裹挾,幾乎辨不清人影,心中暗喜,以為勝券在握,不禁嘴角微揚,得意之色溢於言表:“哼,小娃,饒你就是個神仙,今日也別想逃出黑風陣。”
巨齒鼠聞聽,更是來了精神,不斷馭力張口,驅勢攻擊,力圖將孤鶴雁一擊致死。
可是,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忽然間,就聽洞外隱有龍吟之聲,那聲音穿透雲霄,由遠及近,沉沉而來,中間夾雜著雷霆之聲,壓向坑洞。一時間,洞內壓力倍增,人人陡覺身上汗毛直立,不少物品隨之跟著晃動,洞內磊石搖搖欲墜,讓人有一種不祥之感。
二鼠怪分神詫異,再一回頭,陡見眼前的黑風陣不見了,牢房內一片坦蕩,地面光滑如鏡,先前被黑風緊緊裹挾的少年,彷彿隨著這股神秘力量一起消散!
二鼠怪驚詫的四下尋找,就聽背後突傳一陣清朗的笑:“鼠怪,你們在找什麼?”
二鼠怪聞聽大驚,不約同迴轉身看向身後,可是,身後什麼都沒有。
“你們在找誰?”
“還有幫手嗎?”
空中又傳來孤鶴雁的聲音,聲音還是從二鼠怪背後而來,嚇得二鼠怪驚慌失措,也不知該往前看還是往後看。
師父九蟬看了,卻是捋捋鬍鬚,滿意的點點頭:“晦龍隱,嗯,好。”
“初次出手,就有這般功力,不愧是個靈俢子。”
“不好!”巨齒鼠忽地驚叫,隨即向錦毛鼠使了個眼神:“快跑!”
二鼠怪隱感形勢不妙,慌不擇路向天坑洞外飛逃,可是,還未容他們飛出洞外,就見“嘭嘭”兩個紅色光球擊出,打在他們身上。
就聽“哎呦”兩聲痛叫,二鼠怪飛身墜地。
但見洞內靈光一閃,孤鶴雁收住隱身,出現在二鼠怪面前,他正想撿起地上掉落的腰刀,將二鼠一刀劈成兩半,卻不料,那藍眼錦毛鼠抖袖一張,朝孤鶴雁拋來一物!孤鶴雁揮掌一擊,那物在他面前嘭然炸開!
但見眼前黃煙瀰漫,刺鼻的氣味燻得人睜不開雙眼,孤鶴雁被嗆得眼淚直流,不禁轉身吐了一口!
待他強自掩住口鼻,定睛再看時,二鼠怪已經不見了蹤影,孤鶴雁還要縱身去追,就聽九蟬後面一聲喊:“徒兒,不要再追了。”
“窮寇莫追!”
“他們已經身負重傷,現在只會脫身逃命,由他們去吧。”
“好的,師父,謹聽師父吩咐。”
天坑洞的那些鼠兵和蝙蝠兵,眼見形勢不好,鑽洞的鑽洞,飛走的飛走的,一個個逃的比兔子還快,天坑洞瞬時成了空洞。
離開天坑洞,孤鶴雁反身揮指,在洞中放了幾把火,火光升起,匯成一片,將天坑洞燒的跟火山口一樣。
有人說,那火直燒了三天三夜,燒的附近的鬼妖膽寒,後來,再也沒人見那裡出過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