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子誠風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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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上了車，顧盼忽然開口問道。
怎麼辦？
林子程搖搖頭，他還真沒想好。
既然選擇了分手，他就沒打算和蘇星辰有任何的藕斷絲連。對方決絕的離開了訂婚現場，斷送了兩人最後的一點可能性。
他也沒打算繼續回畫室幫蘇星辰的忙，自然也就順理成章的成了無業遊民。
沒成想，顧盼盯著林子程看了好一會，忽然道：“不如來幫我怎麼樣？我幫了你一個小忙，你也幫我一個小忙。”
“你別誤會，我這不是施捨，更不是同情。”
“你應該知道我的公司是做風投和公關的，一直以來，你的工作內容都是幫助蘇星辰的畫室。換句話說，蘇星辰能有今日的社會地位和成就，這和你的工作能力密不可分。對於你的工作能力，我非常欣賞......”
顧盼好似進入了老闆的角色。
只是她眸光輕眨動，話雖然說的一本正經，卻好似生怕林子程拒絕一般。
“我考慮一下。”
林子程點點頭，沒有第一時間點頭。
分手後，他的確需要一個清晰的職業規劃，來找回這十年間的空白。
顧盼忽然一笑，沒有繼續多說什麼。
她將林子程拉到酒店，等到對方上了電梯，她這才坐在駕駛位上向後靠了靠。少頃，顧盼噗嗤一笑，綻放出笑顏來。
“可不能叫你在跑掉了啊。”
顧盼撅著紅唇嘟囔了一句，攤開錢包。
位於夾層的相片中，一張集體合影正放在裡頭，膠片泛黃，而位於最左邊的地方年輕了佈置一歲的林子程笑的爽朗，風華正茂。
吧唧。
顧盼美滋滋的親了照片一口，這才驅車離開。
而此時，
剛剛回到酒店的林子程在浴室裡痛痛快快的洗了一個熱水澡，然後泡了一杯濃茶，就開啟電腦仔細瀏覽著網路上的招聘資訊。
他不拒絕顧盼的好意，也同樣沒想著就那麼坦然接受。
而他現在要做的，
就是查閱各種資料來適配自己是否能夠做得好顧盼的許給他的職位。的確，在蘇星辰的畫室中，林子程沒有固定職位只是充當經紀人的角色。
但十年積累的人脈跟底蘊是一筆龐大的財富。
他斡旋在資本之間，如魚得水，一個親手將蘇星辰那樣一個無名畫師從微不足道的路人甲捧成了國內屈指可數的天才畫師，沒人不相信他的能力。林子程知道只要他願意播出記憶中的任何一個號碼就能入駐任何國內一家畫室。
但林子程不想，也不願意繼續和蘇星辰扯上什麼關係。
“子誠風投......”
林子程盯著顧盼投資公司的名字，對他來說這或許是一個全新的挑戰。
做好了決定，林子程專門向子誠風投的人事投遞了一份簡歷資料，儘管顧盼說的很好只要他點頭便能直接進入公司擔任管理崗，但林子程覺得自己既然做好了迎接挑戰的準備，就不可能靠所謂的裙帶關係來上位。
一整個晚上的時間，林子程一夜未眠，都在查閱資料。
第二天一早，他在前臺退掉了酒店。
顧盼家大業大，是顧家的大小姐出手闊綽，連帶幫他定酒店都是總統套房。可惜林子程普通人一個，兜裡卻沒那麼富裕。
何況，長期住酒店並不是長久之計。
本來他是打算就近租住一個出租屋的，不過想了一想，林子程還是放棄了。提著不多的行禮回到了郊區老宅。
林子程父母早亡，和外婆相依為命。
只可惜就在前年外婆因病意外去世，林子程甚少回來。
因為老太太生平最大的願望就是能看到他這個外孫走進婚姻殿堂，若是能抱個大胖小子就是天底下最美的事情。
但無奈，老太太強撐了八年也沒看到林子程這個外孫開花結果，到死都沒能閉上眼睛。
林子程記得挺清楚的。
就是那一天，他和蘇星辰爆發了有史以來最激烈的一次爭吵。
因為蘇星辰錯過了外婆的葬禮。
為了她心心念唸的白月光，蘇星辰遠赴萬里去國外和李慕白遊山玩水，卻因飛機晚點連外婆下葬的時候都未曾出現。
林子程當時憤怒的握緊了拳頭，他很清楚蘇星辰明白外婆在自己心裡的分量，外婆對她的寵愛甚至要遠超過自己這個親外孫，可她還是為了陪所謂的青梅竹馬而錯過了。
冷戰持續了整整一個月，後來他還是敗在了蘇星辰的軟言溫語中。
“還真夠舔的。”
林子程自嘲一笑。
或許那一次就分開對兩人來說就是最好的結果，總好過浪費了足足兩年時間才讓他看穿了這一點，索性現在還不晚。
林子程下了車，開啟大門。
本以為兩年未歸，老宅裡早就已經腐朽，可沒成想他推門走進去入眼的不是一片灰塵遍佈的場景，反而屋內整潔，散發著淡淡的茉莉香氣。
林子程一怔，有些驚訝。
沒想到一隻手落在了他的肩頭輕拍了一下，隨即一個脆生生的聲音響起。
“林哥，真的是你？”
林子程回頭，便瞧見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姑娘笑吟吟的望著自己。
二十多歲的年紀，臉上滿滿的膠原蛋白，她長髮隨意的紮成馬尾，衣服也非常居家休閒。此刻，這姑娘揹著手望著他，一雙閃亮的眼睛忽閃忽閃的。
“你是，韓晴？”
林子程愣了一下，記憶瞬間撲面而來，這姑娘叫韓晴，是住在外婆隔壁的鄰居。少年時期的林子程自幼在外婆膝下長大，韓晴小他兩歲算得上青梅竹馬。
只是林子程沒想到，數年沒見，昔日跟在他屁股後頭的小鼻涕蟲已經出落的如此亭亭玉立。
“是啊，剛我都沒敢認，還以為是看錯了呢。”
“林哥，好久沒見了啊，自從外婆去世後有三年了吧。你怎麼突然想起來回這兒？對了你那位大明星畫家呢？”
說著，韓晴點著腳尖向前探了探，似乎要越過林子程的影子去瞧屋裡的蘇星辰，只是屋裡空空如也，一個人也沒有。
韓晴怔了怔，還沒開口。
“分了！”
“分了？”
韓晴瞪大了眼睛，心道不是說都愛慘了，已經訂婚了嗎？
怎麼莫名其妙的就分手了？
她咬著嘴唇想說些什麼。
不過林子程卻不想繼續談論這個話題，他笑了笑，指著屋裡整潔的擺設開口說道：“這些是你收拾的？”
“是啊，是我收拾的。”
韓晴笑了笑，還有些不好意思，抿嘴道：“林哥你別介意，我就是偶爾想外婆的時候就會來這裡坐坐，外婆去世的時候同意了的，我保證。”
“如果林哥不想的話，那以後我不來就是了。”
說著，她抬眸瞧著林子程，生怕對方生氣一般，小心翼翼。
“那到不用，歡迎你來這裡做客。”
林子程咧嘴一笑，露出溫和的笑容，他指著自己的行李箱聳了聳肩膀，開口道：“從今天起，我搬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