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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宮路上，霍際衡看起來，甚是滿意。
“皇上心情很好啊？”盛意輕聲道。
霍際衡反問道：“愛妃心情不好嗎？”
盛意：……
這就把天聊死了好吧。
“哪兒能啊，臣妾收穫了一位摯友，高興的不行呢。”盛意也洋洋得意道。
霍際衡一笑，“哦？是嗎？”
盛意怕吵醒熟睡的沛霖，輕輕的從袖口掏出一枚令牌，展示給霍際衡，“看，這是什麼？”
這回，輪到霍際衡驚詫了，“令牌？”
盛意仔細的拂了拂令牌，“這可是北陵通用的令牌，簫頌禧說整個北陵只有三人持有，如今，臣妾是北陵之外唯一持有的人呢。”
這番重要地位的說辭，倒是讓霍際衡有些羨慕了，“你是朕的女人，你的不就是朕的。”
盛意一臉壞笑道：“哎呦呦，那可不一定，人家簫頌禧說了，這枚令牌只能臣妾用，旁人用，不——好——使。”
霍際衡看著盛意得意的神色，搖了搖頭，無奈道：“看來，朕以後要靠你了哈。”
盛意美美的揚起臉，“放心吧，臣妾帶你吃香的喝辣的……”
自從盛意和霍際衡坦白後，不知不覺中，這性格都有些放飛自我了。
好在，霍際衡並不覺得出格，還時不時被盛意帶偏，整個後宮都是輕快的氛圍。
只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剛回到宮裡，凳子還沒坐上呢，小安子就惶急的跑到了正心殿。
“啟稟皇上，貴妃娘娘，太后在壽康宮抹眼淚呢。”小安子一臉謹肅道。
盛意瞬間把目光看向了霍際衡。
霍際衡一怔。
“快去啊，皇上。”盛意看出霍際衡的猶豫，想著正是機會，便緊著兩步，低聲勸道。
盛意柔柔的又說了一句：“臣妾和你一塊去！”
霍際衡容色複雜道：“朕就不去了吧，你去吧。”
盛意卻看向小安子，“誰在壽康宮？”
小安子識趣的看了一眼霍際衡，才對盛意說道：“回娘娘，是裴太醫。”
太醫？
那不是有喜就是有恙……
太后這個年紀有喜是不大可能了，有恙倒是挺正常的，加之太后一向堅強，能到抹淚的地步那可是個棘手的問題了。
“皇上，是不是太后這身子有恙啊？”盛意故意憂心忡忡的問道。
霍際衡原本已打算抬腳走了，聽到盛意的話不免也有些垂思。
“去吧，萬一需要皇上您拿什麼主意，臣妾也好有個主心骨。”盛意柔柔勸道。
有了盛意的故意引導，霍際衡才看著勉為其難的點了頭。
於是，盛意便讓小安子趕緊帶路。
不一會兒，便到了壽康宮。
侍女一看皇上和盛貴妃走了進來，頗為震驚的行禮道：“太后呢？”
侍女面露難色道：“太后、太后在屋裡。”
霍際衡一進這壽康宮，心裡就不舒服，看侍女這表情瞬間有了退縮之意，“既然不方便，那朕就改日再來。”
盛意一把拉住霍際衡的胳膊，撒嬌道：“您這一走，臣妾怎麼交代啊，您就看看嘛。”
正在此時，屋裡的飲泣聲隱隱傳來。
盛意趕緊捅了捅霍際衡的腰窩，使了使眼色，“走啊……”
霍際衡甩給盛意一個冷眼，盛意就假裝看不見，“快走啊。”
霍際衡這才鎮了鎮心神，往門口走去。
知夏輕輕的叩了叩門。
屋裡的飲泣聲一下忍住，帶著濃厚的鼻音，開聲道：“誰？”
盛意看霍際衡不開聲，只得笑著回道：“太后，臣妾來給太后請安。”
說完，豎起耳朵聽裡面的聲音。
就在盛意以為太后不打算見人的時候，忽然從裡面傳出聲道：“進來吧。”
盛意趕緊催促著霍際衡往前走。
這霍際衡呢，偏偏是被盛意拖啊拽啊的，才抬腳。
只是，這剛踏入門口，就迎上了出來的太后。
太后眼神一愣，沒預料霍際衡會來。
“皇——帝。”太后失聲道。
霍際衡看到哭的眼睛紅腫的太后，終是於心不忍，低聲道：“皇額娘這是怎麼了？”
太后侷促的抹了抹眼角殘淚，“沒事沒事。”
畢竟是自己婆婆，對待兩個孩子的態度幾乎抵消了之前對盛意的惡行，盛意也忍不住說道：“太后，若是有什麼事一定要說，皇上這不是專門來看您的嘛。”盛意勸慰道。
太后扯了一絲苦澀的笑，說道：“太醫說哀家身子有些不適，沒多大的事兒。”
如今，到了這個時候，太后反而釋然了，她不想再去爭什麼奪什麼了，只想把以前的遺憾一一完善。
“那朕傳召裴紀，問了清楚！”霍際衡激將法道。
太后登時說了實話，“行了！哀家說！”
隨後，太后便軟軟的頹坐下來，語氣低迷道：“哀家活不了多久了……”
盛意心裡一驚，“怎麼會這樣？是不是診錯了？再找幾個太醫看看！”
霍際衡也頭腦發懵，“怎麼可能……”
太后長嘆一口氣，“哎，人吶，就是這樣，生老病死都是正常，哀家的身子哀家一直都知道，不會錯的。”
霍際衡這才反應過來，當即就說道：“太醫不行就去民間找大夫，總能治得了的！”
看到兒子這樣緊張自己的神情，太后一瞬垂淚，不由得感慨道：“皇額娘有你們這些好孩子侍奉左右，就是現在死了也值得。”
霍際衡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要失去額娘了……
盛意也被霍際衡的神色嚇著了，心情也墜到了底。
“際衡……”許久，太后喚了聲道。
霍際衡眼底含傷的凝視太后，這聲名字多少年都不曾聽到了。
“能不能陪皇額娘去一趟世園？”太后哽咽的看著兒子問道。
霍際衡心底一動，世園，那是幼時先帝帶皇額娘和弟弟際廷一起去過的地方，不過，好像就去過那一次。
這麼多年，霍際衡幾乎是和太后處於對立狀態，哪裡關注過太后的身體，自然也沒問過太后有沒有什麼想做的，他甚至到現在都不知道皇額娘為什麼要去世園。
“再去一趟吧，或許，這一趟就是哀家最後去的地方了……”太后幽幽的看著霍際衡說道。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