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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
我臉色難看,腳後跟也跟著晃了晃。
看樣子陳寡婦已經回魂了,這兩個血手印就是她留下的,這是一種復仇的標記。
陳寡婦把血印留在秦家大門,代表著“一門喪”,看樣子是打算滅掉秦老爹滿門啊!
我已經流汗了,這時秦濤也跌跌撞撞地跟著跑來,一眼就發現了門上的兩個血印,
“握草,這兩個血印是怎麼回事?”
“你特麼還有臉說!”
我怒瞪他一眼,把手伸進口袋,摸出了一枚五帝錢。
這銅錢是玄真子給我的,專門用來辟邪擋煞。
我抬頭掃了一眼門上的血手印,隨後走到手印正下方,把五帝錢沿著門縫方向塞進去。
叮鈴!
鬆手的瞬間,五帝錢居然詭異地彈了一下,被一股看不見的煞氣逼回來,在空中翻滾著重新落回我手裡。
我額頭慘青,手也抖得厲害。
銅錢過百人之手,陽氣充足,尤其是上了年頭的古錢幣,通常擁有很強的驅邪功效。
陳寡婦的怨氣到底是有多重啊,連玄真子給我的五帝錢都壓不住!
我人已經打起了哆嗦,秦濤也鬼叫一聲,問我是什麼情況,那銅錢剛才怎麼自己蹦起來了?
我咬著後槽牙沒說話,屋外的動靜驚擾到了正在裡屋睡覺的秦老爹,他披了件衣服走到院子裡,見我和秦濤都愣在大門外發呆,納悶地問道,
“你們怎麼都在外面,大半夜的還不睡覺?”
我臉色發白,從牙縫裡蹦出一句話,“你家大難臨頭,還是別忙著睡覺了。”
“你說什麼?”
秦老爹還不瞭解情況,但他知道我是玄真子的徒弟,對我的話沒有懷疑,立刻緊張地走過來問我到底怎麼回事。
我不說話,表情難看地指了指門上的血印。
秦老爹渾身一顫,激動得鬍子都抖了,“這、這是……秦濤,你給我站住,這兩個血印是怎麼回事?”
趁我和秦老爹講話的時候,秦濤已經悄不作聲往外跑,但秦老爹發現他的舉動,立刻大步追上去,按住他肩膀問道,
“你個兔崽子,肯定又惹禍了,是不是打牌輸了錢,人家要債的上門了?”
秦濤臉都苦成了倭瓜,小腿一軟跌在路中央,“爹,是有人上門要債,但不是賭債,是、是陳寡婦和她肚子裡的小孽種。”
“你說什麼?”
秦老爹身子一晃,頭髮絲也好像要豎起來了,一臉震驚地倒退好幾步。
他雖然年紀大了,但還不算老糊塗,看了看渾身抽抽的秦濤,又看了看臉色慘青的我,頓時想到了什麼,氣得一口氣差點上不來,跺腳大罵道,
“畜生啊,你個敗壞門風的畜生,我死了哪還有臉去見列祖列宗啊?”
農村人雖然窮,但觀念保守,尤其注重家風,秦老爹屬於那種比較古板的人,猜出和陳寡婦瞎搞的人是自己小兒子,頓時氣得回廚房拎了把菜刀,當場就要剁了這小子。
我攔下秦老爹,無奈一嘆,“老爺子,現在的問題不是怎麼收拾秦濤,還是想想該怎麼應付陳寡婦吧,手印留在你家門上,擺明了就是不肯放過你全家,算算日子,再有三天就是她頭七,到時候恐怕……”
噹啷一聲。
秦老爹嚇得菜刀掉在門檻上,哆嗦著嘴說,“周小哥,你可要救救我全家啊。”
“我盡力吧。”
我苦不堪言,學藝五年,我有四年半在打基礎,加上第一次下山,沒有處理這檔事的經驗,自己心裡也虛得一匹,根本沒信心對付這麼兇的邪煞。
可玄真子說過,等送完了信,必須老老實實留在秦老爹家裡等他過來,加上村口大霧還沒散,我就算想尥蹶子也不行了。
無奈我只能把秦老爹攙回去,把秦濤交代的問題一五一十講了一遍。
老爺子血壓有點高了,扶著胸口一直在大喘氣,好幾次都想站起來劈了秦濤,全都被我攔下了。
秦濤死不足惜,但事情是因他而起的,要搞定秦家的麻煩,還得秦濤才行。
折騰大半夜,快天亮的時候村裡又傳來一條很不好的訊息。
秦老爹的大兒子秦勇,在陪村民尋找陳寡婦屍體的時候,不慎失足掉進了山溝裡,雖然被村民及時救上來,但也摔得頭破血流,左手骨折。
秦老爹大驚失色,趕緊帶我們去村醫室,看著打滿繃帶、手臂骨折的秦勇,頓時又站不穩了。
我趕緊讓人把他攙出去,大步走向秦勇說,“你怎麼搞的,好好的怎麼會掉崖呢?”
秦勇的表情十分詭異,語調略顯驚悚,
“昨天,我陪村民到處找陳寡婦的屍體,可找了一整天也沒找到,眼看天黑了,我正打算回家的時候,卻聽到村口濃霧中有人在叫我名字,我當時沒多想,答應了一聲,扭頭就往那個方向走,可走著走著我才感覺不對,那聲音聽著好像是陳寡婦的……”
秦勇說自己立馬就反應了過來,感覺害怕正要往後跑,結果還是慢了一步。
濃霧下面就是懸崖,他被陳寡婦的聲音騙得自己走向了崖口,轉身的時候莫名其妙摔了一跤,瞬間順著斷崖滾了下去。
好在懸崖下面長了很多樹藤,秦勇手忙腳亂抓住了其中一根,靠著樹藤化解了緩衝,這才沒活活摔死,只是左手磕在石頭上撞得骨折了。
聽完他的講述,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顯然陳寡婦怨氣難消,不僅要報復秦濤,連同秦老爹和他大哥秦勇也不肯放過。
這次是運氣好,可下次呢?
走出村醫室,我看著村口那片翻滾的白霧,心中沉甸甸的,湧上了很多不好的預感。
下山時玄真子說過,閻王溝最近可能會出事,這麼巧我剛進村就遇上這些霧瘴,還趕上了陳寡婦出殯的事,這會不會是某種災難的前兆?
回去之後,我依舊心神不安,秦老爹已經氣得快下不了床,拉下老臉來求我想辦法。
我特麼能想出什麼辦法?
揉了揉太陽穴,我只能硬著頭皮說,“這樣吧,你幫我準備一些糯米、黃豆、桃木和黃紙,還有一些香燭紙錢,今晚我擺個法壇,看看能不能找陳寡婦談判,讓她放過你們一家,另外給我準備一隻大公雞,越老越好。”
秦老爹急忙答應會做準備,秦濤卻沒臉沒皮地湊上來,“爹,是不是有雞吃了?”
這個現世報,連我一個外人都覺得他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