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章 再遇祈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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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世為人,你都逼我嫁給縣令。如今這福氣就給你吧。”
她說著,便將自己的頭髮照著王二婆的樣式挽了起來。低著頭推門而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離開了縣令府。
可算是有驚無險。
但這還不夠,僅憑三十兩銀子,還有這身扎眼的衣服,不僅連渝州都出不了,還很容易就會留下蹤跡被人抓回去,更別說去京城了。
已是深夜,縣老爺正忙著新婚,街上少有巡邏的人。
謝槿寧一路徒步往北走,路上時不時傳來野狗的叫聲,但她絲毫不畏懼。
這條路她走了許多年,每次王二婆都讓她去鎮上賣東西,自己留在家裡享清福。如果在日落之前她沒回來,還要挨好大一頓打。
所以她對這條路已然是輕車熟路了,走了大概十里,到了蘭溪鎮。
王二婆置辦的鋪子便開在蘭溪鎮最繁華的一條街上。
夜裡,街上鋪子都已經關門,謝槿寧憑著記憶找到了王二婆開的衣料鋪子,從一邊的花壇裡摸出了鑰匙。
王二婆鋪子的夥計有個習慣,就是會將店鋪的備用鑰匙放在花壇底下。
謝槿寧開了門進去,掩上門後,在鋪子裡找了套男子便裝換上,隨後又從兜裡掏了根鐵絲。
上一世的她,在鄉野待了十幾年,日日遭受毒打,有了上頓沒下頓,後來當了小妾,更是學了許多不入流的手段,其中就包括撬鎖。
謝槿寧沒有去櫃檯,而是上了二樓,找了個火摺子,再找了個梯子放到正中間。
鋪子從外觀上來看,頂層應該是能看到三角屋頂的,但是現在只能看到平整的天花板,那麼原因只有一個,就是這間鋪子還辟了間閣樓出來。
王二婆此人視財如命,錢財肯定是要放在最安全的地方。
謝槿寧扶著梯子,爬了上去,朝頂上突兀的四四方方痕跡用力一頂,一塊正方形天花板被頂了開。
謝槿寧雙手手臂支撐著天花板,半個人伸上閣樓,閣樓裡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謝槿寧拿出火摺子吹亮火光。
也就是閣樓裡的情景剛落入她視線的一瞬間,一個男人的臉突兀地出現在了她眼前,一雙眼睛正死死地看著她。
她手中的火摺子嚇得掉在了地上。
太驚悚了。
謝槿寧心臟突突地跳著,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沒等她反應過來,一道強勁的力量把她整個人拉了上來,然後死死地按在地上,一把透著銀色光芒的匕首抵在了她的喉間。
男子觸碰到謝槿寧身體的一瞬頓了頓,而後冷笑一聲“女子?”
一股淡淡的血腥氣撲鼻而來。
男子附在謝槿寧耳畔,他的聲音就像是千年寒冰一般,帶著令人背脊骨發涼的笑意“姑娘真是不湊巧,遇上我這麼個地獄閻羅。”
謝槿寧真的是欲哭無淚。
她只是想找王二婆的藏寶箱,沒成想遇上個亡命天涯之徒。俗話說得好,莫要貪財,貪財把命丟。古人真是誠不欺我。
“公子饒命,我只是來找藏寶箱的,不知公子是否有看見?”
聽到謝槿寧的聲音,男子似乎愣了一瞬,隨後悠悠道“倒是有個箱子。”
謝槿寧溫聲討好道“我只是想拿了錢財跑路,今夜全當沒見過公子,公子可否放我一條生路。”
那男子沉默片刻,鬆開了謝槿寧,隨後盤坐在通道口,讓謝槿寧無法趁機溜走。
謝槿寧一身冷汗,爬了起來,摸黑找著自己的火摺子,卻不小心碰到了男人的腿。
她嚇得一個激勵,手立刻縮了回去。
男子輕笑了一聲,淡淡開口“我又不是蛇蠍,怕什麼。”
謝槿寧:……你可太像了。
她摸到了火摺子,放在嘴邊吹亮。
一瞬間,整個閣樓亮了起來,火摺子的火苗在謝槿寧眼前搖曳著,映入她眼簾的,是男子的樣貌。
男子一身紫袍,頭上只簪了一支白玉,烏髮披在肩上,肩胛處燃著鮮血,似是受了傷,只做了粗糙的處理。
謝槿寧愣神了一下。
方才剛上來的時候,謝槿寧一時驚慌沒有看清。但現下細看,這面容分明就是前世的壽安王,祁晏安!
只不過這會他還未完全長開,再加上他受了傷,面色沒什麼血氣,很難和前世那個滿身戾氣的大反賊壽安王聯絡起來。
謝槿寧怕祁晏安生疑,回過神立刻去開那箱子,腦中卻是回憶著上一世的事情。
祁晏安是壽安王的嫡長子,可壽安王寵妾滅妻,不僅吃了祁晏安母族一家絕戶,還立了小妾的兒子為世子。後來的一天晚上,祁晏安血洗了整個壽安王府,成為了令人聞風喪膽的壽安王。
上一世,她處心積慮,與謝沐瑤鬥,可結果卻是頻頻失敗。
人嫌狗憎之時,她朝當時和太子姜珩勢不兩立的祁晏安伸出了手。
漆黑一片的閣樓裡,燭火搖曳,恍惚間,讓她好像又看到了那個春色盪漾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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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繼母被謝沐瑤鬥倒,她也時刻處於被謝家掃地出門的危境中。
情急之下,她焚香沐浴,換了身單薄的紗衣,披上了斗篷,漏液前往祁晏安的府邸。
到了之後,本以為會被拒絕拜見,她一路上想了許多說辭,卻沒想到十分順利地讓她進去了。
下人告知她祁晏安正在沐浴,讓她稍等。
她抓住自己的斗篷,躊躇了許久,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偷偷溜進了溫泉池裡。
也不知是是不是她藏得好,偌大的王府竟然沒有守衛注意到她。
祁晏安是在軍中長大的,身上的線條完美得很,手臂上的肌肉爆著青筋,束起的黑髮落在池面上,轉頭瞥向她的髮間掛著幾滴水珠,讓人看了不禁失神。
“謝姑娘,膽子大得很啊。”
祁晏安這麼一開口,謝槿寧才回過神來,微微行了個禮。
“槿寧此來,有事相求。”
祁晏安掃了一眼謝槿寧,而後背靠在溫泉中心的玉石上,懶散道“說。”
謝槿寧垂著頭,攥著自己的斗篷,臉上有羞憤之色。
即使把她這副身體獻出去,謝槿寧也並不確定祁晏安是否會受用。
而且,自己還很有可能會被十分不體面地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