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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鐵鋪後巷,兩側都是做打鐵生意的,入夜都歇了活兒,沒人會來這個地方。
正因如此,吳大勇才挑這裡。
在這裡,吳大勇教訓了不知多少像李念一樣令他不爽的人。
被他打殘的人,兩隻手都數不過來。
要不是鋪子裡最近管得嚴,昨天就把李念的手腳廢了。
廢了手腳,在柳東鎮完全沒了生存手段,和殺死沒有任何區別。
今天李念的言行徹底激怒了他,即便被鋪子處罰,也要廢了李念。
反正身上有那件寶貝,這屆鍛器大賽必定奪魁,屆時東家又怎會為了一個廢人與他交惡?
再者憑藉那件寶貝,倒是必定能在葉芷婚選出頭,娶了作為獨生女的葉芷,整個鋪子都將是他的!
“小子,你在那丫鬟面前不是很裝嗎?現在不裝了?退什麼?怕了?”
看著步步後退,滿臉恐慌的李念,吳大勇很是興奮。
“勇哥,咱們有話好好說,沒必要動粗。”
李念戰戰兢兢,說著從懷裡摸出兩錠銀子,求饒道:“只要你大人有大量,這銀子全給你。”
瞥了一眼銀子,再看李念懷裡沒有鼓起,吳大勇譏笑一聲,道:“聽說你今天撞了大運,那翡翠觀音賣了五十兩銀子,看樣子另外三十兩都給了胡釗那老東西,他才給你開了小灶。”
李念雙目一凝,隨後恢復平常。
吳大勇能看透表象,說明並不是一個純粹的莽夫。
有腦子有身體,不好對付。
不過讓他感到意外的是,以往吳大勇很喜歡佔便宜,經常為了幾枚銅板欺負鋪子裡的人,現在面對二十兩白銀卻能無動於衷,甚至一臉的看不上。
結合這傢伙對鍛器大賽的自信,怕不是撿了什麼大便宜?
“勇哥真是料事如神,我們現在是師兄弟,這銀子都是孝敬師兄你的。”
李念收了收神,唯唯諾諾的說道。
“師兄弟?”
吳大勇輕蔑一笑,道:“那胡釗還沒本事當我的師父,不過就是一個愛佔便宜的老狐狸而已,等我拿了魁星,就把他趕出鋪子。”
“至於你,一個廢柴,還想做我師弟?”
“這點銀子就想收買我,你覺得我像胡釗那老東西一樣廉價嗎?”
李念暗中眯了眯眼,試探性說道:“勇哥你就是有能耐,我配不上當你師弟,不過這銀子是我純孝敬你的,畢竟鍛器大賽在即,這點銀子能幫到你的忙,讓你拿下魁星。”
吳大勇輕笑一聲,環顧四周,見沒人後,說道:“要是以前,這銀子確實讓我動心,但我已經今非昔比,這點錢在我眼裡不值一提。”
“那鍛器大賽,無論誰來,都不能阻礙我成為魁星!”
說著,扭動了一下脖子,道:“跟你這個垃圾說多了只會浪費口舌,說吧,是乖乖伸出雙手給我打斷,還是讓我揍你一頓,再廢你雙手?”
吳大勇一臉玩弄,沒有絲毫警惕,一步步靠近李念。
在他看來,身體瘦弱的李念不堪一擊。
況且昨天才痛扁了李念一頓,這小子就只懂得抱頭縮在角落捱打,這種廢物還敢還手?
此時,李念已經退到了巷尾的牆邊,無路可退。
“退不了了?那我來了哦。”
看著無路可退的李念,吳大勇露出了鄙夷的笑容。
話音一落,一棍子就朝李念的腰身打去。
眼看就要被打中的時候,李念忽然一個低身躲了過去。
“敢躲?”
吳大勇不喜的緊了緊眉頭。
抽回棍子,當頭就直劈下去。
這一次和剛才不同,剛才那一打更多是嘲弄,這一次吳大勇是生氣了,下了全力,要讓李念直接站不起來。
這一棍很快,剛起身的李念壓根躲閃不開,然而就在吳大勇覺得要打中的時候,李念突然從身後拿出一把錘子打出來,不偏不倚的打在木棍上。
“早有準備?”
“呵呵,有個屁用!”
吳大勇心頭稍顯詫異,隨後便譏嘲了起來。
雖然李念有錘子,但那麼瘦弱的身體,有錘子跟沒有一樣,怎能扛得住這一棍,完全是螳臂當車。
砰—
然而吳大勇心念剛落,錘子打在木棍上,瞬間頓住無法再進分毫,緊接著一聲爆響,手臂粗的木棍居然被一錘子打斷!
吳大勇又驚又怒,滿臉的震驚,不敢相信李念有這力氣。
可是手中清晰的震麻感告訴他,這不是木棍本身有裂痕,湊巧被打斷,而是這個瘦弱不堪的小子,真有了不得的力氣!
“小子你找死!”
吳大勇暴怒,拿著斷裂的木棍就往李念的身上捅。
李念的反抗讓他動了殺心。
柳東鎮地處偏僻,治安薄弱,打死人的事常有發生,造就了吳大勇的囂張跋扈。
此時李念剛剛半蹲著身子揮出一錘,現在才站直,沒有躲閃的時間,吳大勇見此,覺得李念已經死定了,怎料就在破裂的木棍距離李念不足半米,眼看要扎進李念身體的時候,忽然眼前憑空一道奇怪的影子在木棍上方,緊接著木棍被重重往下一壓,巨大的重力在下壓木棍的同時,捉著木棍的吳大勇受迫往前一摔,倉皇之下腦袋重重磕在堅硬如鐵的東西上,身體往後一摔。
這一撞,吳大勇腦袋嗡嗡作響,疼痛無比。
回過神睜眼一瞧,眼前居然有個半人高的鏽銅爐。
“這是怎麼回事?”
吳大勇懵了。
不理解究竟發生了什麼。
就在吳大勇驚疑之際,爐子一傾,看著爐子往身上傾倒,他卻沒有躲閃,因為他完全處於震驚中,等回過神來想要閃躲的時候,爐子重重壓在他的雙腿上。
劇烈的疼痛讓吳大勇想要慘叫,但剛張開口,一隻鞋影高高落下,重重踩在他的嘴巴上,硬生生把慘叫聲嚥了回去。
同時,這一踩讓好些顆牙齒斷落,帶著鮮血和鞋底的泥沙灌入喉嚨。
吳大勇痛苦萬分,用雙手揮打,踩在嘴上的腳才鬆開,如獲大赦般狂吐起來。
“舒服嗎?”
忽然,邊上傳來戲謔的聲音。
吳大勇掙扎著扭頭一看,李念正拿著錘子站在他的邊上,嫌棄的蹭掉鞋底的鮮血。
“你想做什麼!”
吳大勇勃然大怒,含糊不清的大吼一聲。
可惡的廢物居然敢踩他!
要不是這突然冒出的爐子,這廢物早死了!
“我還以為你很聰明,原來是個傻子,現在你不是應該求我放了你嗎?”
李念疑惑的掏了掏耳朵。
“求你?你還敢殺我不成!”
吳大勇怒斥一聲,用命令的口吻說道:“快點幫我搬開這死爐子,要是我出了什麼差池,你就等著再去礦場服刑吧!”
殺人可不是誰都敢的,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很難。
一個毛頭小子哪敢殺人!
嚇唬嚇唬幾句就怕了。
然而李念遲遲未動,拿著錘子在另一隻手上拍打,一臉的譏嘲,就好似吳大勇一開始對李念的態度一樣。
不知為什麼,吳大勇感覺李念變了,絲毫沒有畏縮的意思,看著他的那雙眼裡就像是看著死人一樣,沒有半點故弄玄虛的意思。
吳大勇發自靈魂一顫,額頭不禁滲出了冷汗。
“李念,放了我,你要多少銀子我都給你!”
吳大勇徹底怕了,滿臉乞憐,哪還有剛才囂張的模樣。
他不想死,身懷寶物的他擁有大好前程!
李念眯了眯眼,道:“有銀子就好說,在哪裡,拿出來。”
吳大勇剛把手放入懷裡,突然猶豫了一下,兩隻手放了進去,然後在平整的懷裡摸出了一錠十兩的金子!
“只要你放了我,這金子夠你在這裡無憂無慮過一輩子了。”
吳大勇一臉奉承。
吳大勇本以為這錠金子能讓李念動心,然而李念只是笑了笑,而後一臉狡黠的說道:“如果我想要全部呢?”
說完,拎著錘子上前。
看到這一幕,吳大勇徹底慌了。
他眼中的弱雞,居然敢殺人奪寶!
他不能死,要是死了,一切都沒了!
吳大勇想要反抗,但被爐子死死壓住雙腿,身體無法挪動,他感受到了從來未有過的恐懼和絕望,以至於最後連反抗都不反抗一下,害怕的鬆開手中的木棍,雙手合十連連求饒。
李念到底是一個年輕人,或許是心生憐憫,放他一馬。
然而李念徑直走來,面對放棄反抗的吳大勇,手中的錘子毫不猶豫砸下。
這一錘重重打在吳大勇的腦袋上,【鍛打】的十倍力量,直接砸破了吳大勇的腦殼,瞬間紅白迸濺。
吳大勇直接暴斃。
死後的眼中帶著驚恐和不可置信,死也想不到李念會如此殺伐果斷!
呼—
李念忍著心頭的不適,直視吳大勇的屍體,長舒了一口氣。
這是他第一次殺人,放在以前絕對不敢做,不敢想。
但,想要在這個世界活下去,想要一路往上走,就必須習慣殺人,必須殺伐果斷!
欲殺我者,必殺其之!
收了收神,李念來到吳大勇的身邊,在後者懷裡摸出了一個巴掌大的黑灰色布袋子。
雙眼一凝,運用【洞悉】。
【儲物袋】
仙家的東西!
李念雙眉一挑,暗道一聲果然。
他剛才問吳大勇要銀子,就是想看看後者把寶貝藏在了哪裡。
平整的懷裡不可能揣著這麼一大錠金子,多半就是儲物袋,事實果真如他所想。
吳大勇死也想不到,極力掩飾還是被李念發現了貓膩。
這時,巷子邊牆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李念不敢多待,急忙收起儲物袋。
心念一動,壓著吳大勇的神爐詭異消失。
多虧了這神爐,要不然未必能這麼輕鬆殺掉吳大勇。
看了一眼地上的腳印,李念沒有抹除,藉著黃昏的餘暉離開了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