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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野從輪椅上站起身，項歡扶著他，一起慢慢往墓地園區走去。
已經有手下在前面等著，看到他們過來馬上迎上來，跟成野說都準備好了。
成野點點頭，轉頭跟項歡說可以暫時不用扶著他，他想自己走到地方進行祭拜。
「你小心點兒，那我也去找地方，等會回來。」項歡說完自己的意思，拎著袋子準備走開。
「先別走。」成野把她喊住，「我這邊完事，跟你一起。」
他說完，目光平靜的移開，自己慢慢朝著前面不遠處的那個墓碑，走過去。
項歡原地站下沒跟上去。
看著成野停在一處墓碑前，那裡早就擺放好了祭拜的東西，手下也跟上去侯在旁邊。
項歡看著成野，平常做起來簡單的幾個動作，他此刻做時很明顯有些吃力，可是又不肯讓手下幫忙。
就一個人慢吞吞的按著流程，往下繼續。
周圍有其他人也在祭拜，時不時就會有好奇的目光投注到成野身上，也順帶著會瞄向項歡。
項歡不在乎這些，但是看到有人看著成野在低聲說話時，下意識就緊張起來。
她特別怕一件事，怕成野又被人認出過去的身份。
自從在姻緣鎮飯店裡那次經歷之後，項歡就對這事有了心理陰影。
眼前，雖然成野一直被人盯著看來瞧去，但是沒人走近了做什麼，也沒聽到什麼，項歡的緊張感慢慢減弱下來。
成野也進行到了最後一項，項歡看到他正吃力地
在墓碑前雙膝跪下。
等人脊背挺直的跪好了，項歡也低頭扭過身子不再去看，她不知怎麼的看不了這一幕，總覺得眼角陣陣發燙。
等到成野終於完成了一切重新站起身來，原本瓦藍瓦藍的天空也飄起了大片雲朵，轉眼間就有晴天變成多雲。
成野仰頭看天，項歡走過來也跟著一起。
成野低下頭看了眼項歡手上的黑色塑膠袋，「找地方，繼續吧。」
墓地有兩處集中地祭拜場所，成野手下帶著他們到了其中一處，正好沒有旁人。
「你在旁邊站著別動手了，我自己弄。」項歡說完，找好了地方，蹲下去開啟塑膠袋。
成野倒是沒往前湊。
等項歡背對著他蹲下做準備時，成野原本挺直的腰桿一下就塌下來，一隻手還搭在腰上扶著，看上去很疲憊。
旁邊的手下過來要扶他，被成野拿眼神給制止住，示意不要出聲被項歡發覺。
處理完，成野的呼吸跟著急促了不少，今天這一通下來已經消耗了他好多體力，快要到頂了。
可是不能被項歡知道，還要堅持住。
另一邊，項歡擺好了東西才發覺缺了重要的物件，她沒有打火機。
這也讓她又想起了昨晚那個噩夢，夢裡成野手上那個打火機的火苗，隨著咔嚓一聲在眼前重新燃起。
因為這些內心戲，項歡的動作也暫停下來，整個人像是被定在原地不動彈。
成野很快發覺不對勁，咳了一下提醒她，沒看到
反應後就叫了項歡名字。
「我忘了買打火機，你有吧。」項歡聽到自己名字回過神，站起來走回到成野面前。
成野沒出聲，嘴唇抿成一條線，打量著面色不算好的項歡，從外套兜裡摸出來一個打火機，遞給項歡。
項歡接過來，轉身要回去繼續。
她因為回想起昨晚噩夢的內容注意力不算集中，也沒看出成野為什麼不跟她說話，只想趕緊把祭拜弄好結束。
希望自己這麼做過
之後，可以讓另一個世界裡的曹軍，能夠不再透過噩夢出現在自己這兒。
結果成野卻聲線有些古怪的又張口叫她，項歡扭回頭，問怎麼了。
等她看清成野的臉色，愣了下。
成野臉色蒼白，額頭上能看到明顯的汗水，跟幾秒前看到的就像換了個人。
「你沒事吧？」項歡兩步走回到成野身邊，伸出手就去摸他的額頭，她覺著成野可能在發燒。
成野擠出一點笑容，抓住項歡伸過來的手，「我就是累了，你抓緊吧，完事我們趕緊回去。」
這回換成項歡不出聲，她努力集中精神觀察成野，不是很相信他這個輕描淡寫的說法。
可是，他說的也對，自己趕快完事才能離開。
「我很快，你站得住嗎？」項歡終於看出成野的站姿不對勁，心裡在考慮要不要馬上就離開墓地。
「別廢話了，快去吧，」成野笑著催項歡，轉頭喊了手下過來扶著他。
項歡不再說別的，回身趕緊去繼續
。
很快，打火機點著了準備給曹軍的紙錢和金紙摺好的紙元寶，火焰燒的還挺高。
項歡還是怕火的，點著後就馬上後退站遠一些，結果退了兩步就遇到了障礙物。
她緊張的回頭，看到了不知何時走近過來的成野。
火焰的影子映在成野的臉上，他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項歡，嘴角一歪又笑了。
項歡可笑不出來，只能僵著表情又轉回頭，避開了這個有些滲人的注視。
火焰漸漸弱下去時，身後傳來成野的聲音。
「在薩瓦的時候，我好像看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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