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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歡回到房間。
窗戶上新掛上的冰花吸引，摘了帽子口罩湊近過去看。
一口哈氣吹到窗玻璃上，冰花瞬間就融化了一小片。
項歡表情安靜的盯著這一小片兒，眼前所見的卻是輪椅上的那個人。
她真的是記得這個人。
明明就是在某個地方認識的，雖然怎麼也沒想起來更具體的，但今天肯定不是第一面。
太陽穴附近又開始跳著疼，項歡抬手按著，眼神放空。
許見東今晚也住在了成野這裡，他的房間安排在了二樓，上樓的時候剛好要經過項歡的房門口。
他站在門口猶豫要不要說個晚安時，門突然就被開啟了。
許見東條件反射往後一退。
開啟門的項歡也一愣，看清是許見東之後神情放鬆下來，問他找自己有事嗎。
「我剛要跟你說聲晚安，你這是要幹嘛去。」許見東看著項歡。
項歡眼珠快速轉了一圈，「我餓了，想去廚房冰箱裡看看有什麼能吃的。」
她這回答半真半假，不完全是實話。
許見東緊了下眉頭，「那你叫我啊，走，我陪你去。」
兩個人一起朝廚房走過去。
走到一半時，成野的一個手下迎面出現在走廊上，客氣的問他們要去哪，有事的話可以吩咐他去做。
許見東笑著說了去向，抬眼看著走廊棚頂上的一個攝像頭。
手下前頭帶路領著他們到了廚房，跟著廚師也趕了過來，問項歡他們想吃點什麼，他馬上去做。
項歡這下不好
意思了，「對不起啊這麼晚影響你們休息，我就是想早點牛奶麵包什麼的，不用現做。」
許見東在旁邊聽著，拿起手機發微信給成野，問他要是沒睡的話，也來廚房吧。
他的語氣，明顯就是當做成野透過影片監控能看到他們在做什麼。
成野沒回復，但是很快就出現在了廚房門外，他沒坐輪椅自己走過來的，一個手下在旁邊扶著他。
聽到動靜的項歡扭過頭，看到是成野來了，臉上露出尷尬的表情，呵呵的乾笑起來。
聽到她的笑聲，一隻腳剛邁進廚房的成野，剛把手機放回兜裡的許見東，神色都是一怔。
項歡笑完看著成野，「把你都給驚動了，真是對不起，我就是餓了找點吃的，你看這鬧的。」
成野一隻手扶住牆，視線越過項歡看著廚師，然後說了一個組合，讓他去做三人份。
「一個番茄蛋花湯，臘肉炒飯裡面加芹菜碎，晚飯的糖醋排骨熱一下，還有再煮點蘋果茶。」
廚師答應著去忙活。
成野又讓兩個手下也去休息，等下會有人把他安全送回房間，不用等著。
廚房裡剩下他們三位後，成野慢悠悠的走到餐桌前自己坐下，也不招呼項歡和許見東，坐下就拿起手機。
「坐吧，一會就有夜宵了。」許見東反客為主，招呼項歡一起坐。
項歡瞄著成野坐下來，跟著擺出微笑跟他找話說，「我還是覺得咱們以前就認識，可是想不起來具
體的了，你真的以前沒見過我？」
許見東面無表情，盯著面前的空氣。
「可能是肚子餓了所以想不起來，等會先吃飽，吃飽了……咱們一起好好回憶一下。」成野放下手機，也淡淡笑著回答。
「是嘛。」項歡應了一句，但沒更多的話。
可是心理活動卻異常活躍，她感覺剛才跟成野的對話場面，也有種特別熟悉的感覺。
項歡裝作隨
意的看了下成野。
她和這個男人之間，到底怎麼回事？
再看一眼許見東，項歡回想她剛醒過來時聽到的那些話，醫生說的，許見東說的。
醫生告訴項歡，她因為一場車禍腦部受傷有了後遺症，會丟失掉一部分記憶，也會出現短期的記憶混亂。
症狀嘛，就類似於阿爾海默滋綜合症的初期狀態。
項歡聽完不是很相信，但是許見東和醫生給她看了相關的醫療診斷報告，還給了她一直看的主治醫生電話，讓她自己去核實確認。
電話她打了。
一陣陣飯菜香味飄進了口鼻之間，項歡用力吸了吸，肚子咕嚕嚕的叫起來。
她閉了下眼，算了不想了，先吃飽了再說。
項歡做出決定的同時，許見東給成野發過去一條微信。
——她這次發病是真的，不是演戲。
成野看完微信，打字回覆——知道了。
夜宵上桌。
項歡簡單客氣之後，馬上動筷子開吃，尤其喜歡加了芹菜碎的臘肉炒飯。
悶頭吃掉一小碗炒飯後，項歡又喝了幾口
蛋花湯，然後突然腦子裡嗡的響了一下後，一些記憶碎片跳到了眼前。
「我想起來了，我們真的之前沒見過，對不起是我記錯了。」項歡突然就衝著成野，來了這麼一句。
「想起來了？那挺好的。」成野非常淡然的接過話。
項歡不好意思的微笑起來，「對啊想起來了，你就是特別像我一個……一個很好的朋友，可你絕對不是他。」
「噢。」成野的反應繼續雲淡風輕，「那你說的這個朋友，人在哪呢？」
項歡狠狠抿了抿嘴唇。
「他為了救我，正在替我接受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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