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章 教訓兩個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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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蕎麥冷笑說:“兒子,你們可真孝順你爸爸呀,這些年,你爸爸哪回打我不是往死裡打,你們也沒去叫奶奶呀。”
浩浩理直氣壯,“我們叫奶奶也沒用啊,我奶奶還嫌我爸爸打你打得輕呢。”
不得不說,他說的是實話。
他說完又加上一句:“我爸爸說,他打老婆是應該的,那是你不聽話。”
雖然早知道兩個孩子的德性,聽到這句話孟蕎麥心還是抽了一下。
浩浩說罷猛地掙扎脫她的手,說句:“快走妹妹。”
“給我回來!”孟蕎麥再次抓住他們。
她可不能讓他們去報信,公婆就李德彪這一個兒子,雖然惱他這些年不成器,要是看到他被打成這樣,不吃了她才怪。
孟蕎麥可打不過公婆兩個。
“別拉我們,你這個狠心娘們!”浩浩尖叫起來。
他那扭曲的小臉竟然和李德彪一模一樣。
孟蕎麥抬手給了他一個耳光,又脆又響。
到底是孩子,被打的愣在了原地,沒捱打的女兒也驚呆了。
隔牆有耳,孟蕎麥拉住他倆一人一條胳膊往屋裡拖,他們跌跌撞撞被拉回了屋裡。
孟蕎麥看都沒看地上的李德彪,上住屋門對著他倆直接下命令:“不許告訴爺爺奶奶,任何人都不許說。”
說到這裡她眼露兇光,“你們敢不聽我的話,我連你們一起打。”
然後看一眼地上癱倒的李德彪。
“啊……”兩個孩子嚇得抱到了一起。
但是孟蕎麥看著這對受驚的孩子沒一點心疼,這個兒子,12歲就學著他爹打她了,那回是他跟學校同學攀比,問她要錢買鐵皮青蛙,她沒錢給他,他居然抓起書包就砸到了她臉上,還邊打邊咒罵她:“怪不得我爸爸打你,我奶奶罵你,你就是個禍害精!”
她當時氣得渾身發抖,但她被虐打習慣了,居然都沒勇氣抬手教訓自己的兒子。
也是從那開始,兒子正式走上了他爸爸的道路,對她又打又罵,後來成年懂事了,不打他了,但仍是對她惡語相向。
女兒也在這種環境裡成長,自然也習慣了父親和哥哥的態度,對她說話都是命令式的,後來嫁人舉辦婚禮時嫌棄她這個當媽的丟人,居然讓在城裡當官太太的二姨代替孟蕎麥跟公婆一起上臺。
婚後更是直接把她這個親媽給踹了,別說給親媽買禮物了,過年過節都不回來,嫌棄爸爸好吃懶做,媽媽窩囊無能。
這個孃家,給她丟人。
當然,孟蕎麥承認,這裡面也有她的責任,他們都欠管教。
那麼她今天就好好管教他們。
“李浩,李丹,你們都覺著你媽好欺負是吧,你媽捱打活該是吧!”她冷眼看著他們喝問。
浩浩和丹丹相互對視一眼:她今天這是怎麼了?不像咱們的媽媽了。
但她還是那個媽媽,怎麼會變?
浩浩又恢復平時的模樣了,厲聲朝她說:“你捱打就是活該,誰叫你把錢沒給夠我爸爸。”
丹丹附和:“就是。”
“啪!”
“啪!”
一人臉上捱了一巴掌。
簡單粗暴最有效。
這巴掌是用了實力的,而且孟蕎麥從小就幹體力活,手下有勁,又滿手老繭,所以,這一巴掌兩個孩子疼得尖叫哭嚎。
而且,小臉瞬間腫了。
孟蕎麥雙手抱臂看著他們,問:“我還該捱打嗎?”
兩個孩子捂著臉,眼淚嘩嘩地流著,再不敢說話了。
孟蕎麥很累,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她看看地上的李德彪,頭上的血流了一地,這時候也醒過來了,哼哼唧唧的卻動不了。
好,他死不了也動不了,我放心睡去了。
雖然孩子大了,但都習慣了孟蕎麥伺候,每天晚上她都伺候兩個孩子去睡覺自己再睡,但是今天不一樣了,她去院子裡舀了一大盆曬的溫水,給自己仔細擦拭一番身子,回屋躺到床上就睡了。
兩個孩子木木地看著她,最後各自去自己床上睡下了。
孟蕎麥這輩子頭一回睡了個囫圇覺,但是,後來是被癱在地上李德彪的罵醒的,他大概覺得昨晚上孟蕎麥中邪了,睡一覺就過來了。
孟蕎麥伸了個懶腰,從床上坐起來,看定掙扎著坐起來的李德彪。
李德彪滿臉是血,脖子裡和脊背上都是門栓打出來的痕跡。
他夏天都是光膀子,所以傷痕一覽無遺。
罵罵咧咧的李德彪說:“你個臭娘們,趕快送老子去醫院,我脖子被你打斷了,動不了啦……等著我再收拾你!”
孟蕎麥呵呵一笑,下床又雙手抱過來那根門栓,那門栓上還沾著血,此刻變成了褐紅色滲進了木頭的紋理面。
看到這根門栓,渣男頓時一臉驚恐。但他還作死,指著媳婦恐嚇:“孟蕎麥,你敢再打我我弄死你……”
“噗!”一棍子掄到了腿上。
他疼得像狗一樣嚎叫。
這時候鄰居們都起來了,孟蕎麥怕驚動大夥,抓起李德彪的背心塞到了他嘴裡,又一棍掄到他腿上,“誰弄死誰?誰弄死誰?”
“唔唔……”李德彪痛苦地做著無謂的掙扎。
睡在外屋的兩個孩子醒來了,他們的臉過了一夜腫得更厲害了,此刻嘴都張不開了,就那麼可憐巴巴地站到地上看著爸爸再次被媽媽打。
今天週末,不用上學。
要痛打落水狗,不打則以,一打死打。孟蕎麥一下一下朝他身上掄去,把她上輩子的仇恨都發洩出來了……
但理智令她在這畜生剩最後一口氣的時候住手了,把門栓扔到地上,自己也累癱坐到地上了。
此刻的孟蕎麥臉上也是紅的紅青的青,又披散著頭髮,配上兇狠的表情,真個惡鬼一般,兩個孩子嚇得瑟瑟發抖。
她稍作休息,轉頭看向兩個孩子,他們嚇得“噗通”跌坐到地上。
孟蕎麥對他們的狀態很滿意,朝他們招招手,他們唯唯諾諾地站到她面前。她問:“你們餓嗎?”
“餓。”
“想吃什麼?”
兩個孩子相互看看,然後怯怯地說:“媽媽做什麼吃什麼。”
孩子最識相。
孟蕎麥冷笑一聲,“媽媽給你們烙油餅好不?”
兩個孩子又相互看了一眼,然後看看她的臉色,惶恐不安地點點頭。
孟蕎麥就起身命令他們,“一個提水,一個燒火。”
油餅在這個時候可是奢侈品呀,孟蕎麥和麵的時候還往裡面打了兩個雞蛋。
她做飯的手藝沒得說,就連嘴刁的李德彪都挑不出毛病。
油餅烙好了,鬆軟,噴香,烙了四個,她吃兩個,浩浩和丹丹一人一個。
他們臉都腫著,一嚼東西就疼,所以孟蕎麥兩個油餅都吃完了,他倆一人一個餅還沒吃完。
孟蕎麥乾脆又給自己衝了個雞蛋花,慢慢地喝著。
看他們吃完了,她問:“你倆的臉咋回事?”
兩個孩子同時淚眼汪汪地說:“你打的。”
“啪!”一人又捱了一巴掌。
他們嚇得驚恐地瞪著孟蕎麥不敢說話了。
孟蕎麥兩眼陰惻惻地瞪著他們說:“是你爸爸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