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章 雨後趕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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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的，林碩看到葉梅從海邊走回來。
手裡拿著他那件白T恤。
此時的T恤上紅一塊，白一塊，像是剛從命案現場拿回來。
“我盡力洗了，但還是洗不乾淨。”
林碩注意到葉梅努力夾著雙腿。
“沒事兒，反正都髒了，你繼續用吧。”
葉梅小心翼翼地問，“你不怪我？”
林碩啞然失笑，“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昨天罵你是因為你太蠢，這種事情又忍不住，我罵你幹嘛？”
葉梅感動得眼眶微紅。
她雖強勢，但那也是沒辦法，一直以來只有她一人拼搏，不強勢一點生意場上會受欺負。
這還是第一次體會到有人關心的感覺。
林碩伸出左臂，“我昨晚好像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你看，傷口還在，你晚上睡覺的時候小心點。”
他的左臂上有一個清晰的牙印。
葉梅見了，避開目光，“知道了，我會小心。”
林碩沒再多說什麼，繞過葉梅，驅趕沙灘上的海鳥。
他來到昨日佈置漁網的地方，透亮的海水下，魚兒歡快的遊著。
果不其然，漁網不見了。
昨天那麼大的風浪，漁網的材質又輕，不知道隨著海浪飄到哪裡去了。
幸運的是，昨天的風浪帶上來不少海洋垃圾和生物。
林碩翻開一塊礁石，下面有一條巴掌大的烏賊，靈活的觸手迅速在沙子上挖了個洞，將半個身子藏了進去。
林碩伸手到沙地中一挖，將烏賊抓到手中。
又往前走了兩步，林碩看到一張破爛的漁網，細密的網線糾纏在一起，中間包裹著一條約十幾斤重的大魚。
漁網中還有一盒過期鐵質的罐頭，林碩用石頭鑿開，鋒利的罐口可以暫時充當刀具使用。
他回到帳篷，取來行李箱，將大魚分割成塊，丟到行李箱裡。
“我來幫你。”葉梅主動提議。
兩人繼續向前走。
林碩發現了一個玻璃瓶，一些塑膠袋，飲料瓶等垃圾。
這些垃圾平日中只配待在垃圾桶中，現在林碩卻如獲至寶。
在荒島上，任何現代文明的產物，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寶貝。
“這些垃圾有什麼值得開心的？”葉梅不解。
“漁網雖然不能繼續捕魚，但是可以割斷作為繩子使用。玻璃瓶裝滿水用來引火的效果比塑膠瓶要好，而且更加結實。這些沒有損壞的塑膠袋可以用來裝東西，總不能去哪都拎著行李箱吧？飲料瓶可以用來裝水，椰子殼太笨重了，不方便攜帶。”林碩耐心地解釋。
“你不能用現代的目光來看待我們如今的處境，就連這些損壞的塑膠袋也有用處，比如彩色更容易被看見，用來做路標，防止在林中迷路。”
“明白了。”葉梅虛心地學習，“看不出來，你懂得挺多的。”
林碩停下來，語氣頗有些無奈，“領導，這是常識，是你習慣了便捷的生活，才會忽略這些生活上的小細節。”
又撿了兩個螃蟹，一條擱淺的海魚後，林碩感覺到面板有陣陣的灼燒感。
回頭再看葉梅，她的面板更為嬌嫩，此時像是煮熟的龍蝦，曬得發紅。
這是曬傷的跡象。
林碩提議，“我們回去吧，這些夠吃了。”
在野外，曬傷是很危險的一件事。
沒有抗生素，失去面板的保護，傷口很容易感染。
返回帳篷，兩人同時長舒一口氣。
昨天留下的火種沒了，林碩不得不重新收集柴火，升起一堆火，將得來的海鮮放在炭火上面烤熟。
雖說今天收穫滿滿，但他沒有過於樂觀。
林碩知道，是因為昨夜海浪的關係，才會在今天迎來一次食物盛宴。
這片沙灘太過貧瘠，失去漁網後，唯一獲取食物的渠道都沒了，依靠趕海得來的食物不足以支撐兩個人的生存。
林碩得考慮深入叢林，尋找新的食物來源。
葉梅拿起一塊烤好的魚肉嚐了一口，眉頭微微皺起，“好難吃，好腥。”
林碩瞥了一眼，“昨天你吃的時候怎麼沒說腥？”
葉梅訕訕的笑笑，“昨天太餓了，沒來得及嘗味道，如果有鹽就好了。”
林碩盯著海面，心中有了想法，起身朝著大海走去，“等著。”
回來時，林碩已經取了兩瓶海水。
將海水倒入鐵罐中，放在火上煮沸。
很快，海水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鐵罐邊緣附著了一層白色的晶體。
林碩將鐵罐取下，放在旁邊的沙子上，目光灼灼地看著葉梅。
“內衣給我。”
“啊？”
“快點，你不是想吃鹽嗎？”
葉梅轉過身，露出光潔的後背，解開內衣遞了過來。
林碩將鐵罐裡的海水倒入內衣的凹陷中，留下一層白色的鹽巴。
用手指戳了點，嚐了嚐，有些苦。
林碩如法炮製，將鹽巴放入鐵罐中，倒入海水，再次滷煮。
反覆幾次後，得到的鹽巴終於沒有了苦味。
林碩小心翼翼的將這些來之不易的鹽巴收集起來，一部分撒在魚肉上，剩下的部分用一個完好的塑膠袋包上儲存起來。
葉梅穿著輕薄的白衫，胸口的痕跡若隱若現。
她拿起撒了鹽巴的魚肉嚐了一口，心滿意足，“雖然還是有點腥，但比剛剛好吃。你怎麼什麼都會啊，你這麼厲害，為什麼還要來當導遊？”
林碩無語至極，“這些生存技巧，是當初公司培訓的時候野外生存專家交給我們的，你是旅行社的老闆，你不知道？”
葉梅噎了一下，沒說話。
林碩嘆氣道，“也是，你是老闆，不用學這些東西。”
吃過飯，林碩說出心裡的想法，“我們下午去林子裡碰碰運氣。”
葉梅不太想去，“林子裡應該很危險吧，我們有吃有喝，就在這裡等救援不好嗎？”
林碩被他的天真打敗了，無奈的說，“領導，不會有救援了。附近的椰子樹只有一顆，椰子吃完淡水也沒有了。昨天的暴風雨把漁網沖走，食物也不會有了。如果我們不去林子裡找新的水源和食物來源，我們將撐不過三天。”
葉梅愣住。
林碩沒管她，催促她快些吃，站起來朝著椰子樹走去。
他爬到樹上，摘下最後一個椰子，用石頭鑿開，將椰水倒在飲料瓶中。
這將是他們找到淡水前最後的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