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兔年吉祥東雪蓮_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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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你未到破極，又怎麼可能達到如此地步了！？“
一名一流高手力敵十萬普通人並不困難，困難的是，在精氣神單一方面的質量上，比十萬人疊加起來還強，更何況這十萬人就不是全部都是一般人，當中還有許多跟煉白龍同級的強人存在。
霍風雲實在想不明白一個根骨平平的人，為什麼能在精神力量上有如此可怕的表現。
出現在眼前的情況，便打破了他一直以來的觀念。
然而煉白龍就是一個特例，他能做到這一點，背後便有著種種因素，並非是常人能複製的。
至少，世上跟他有著同級命格的，便只有區區十九人，而這十九人中，能讓兩名破極之人拼盡一切去幫他的，就更少了。
“哈！當事實已出現在你眼前時，那麼又有什麼不可能的了？“
將精神力量以‘勢’的形式來推動。
有著跟煉白龍相同個性和氣稟，以其武道意志為核心的勢化成的金色巨龍，便同樣在天上張牙舞爪，跟霍風雲聚眾之力凝成的虹色巨龍針鋒相對。
一方，是個人精神的體現，一方，是在場所有人對煉白龍惡意的結合。
隨著雙方的控制，它們怒吼著向對方撞去，而這一撞，虹色巨龍一觸即潰，由天地能量形成，包裹著他自己及借來力量的龍形外殼化為大小不一的不規則碎片，散落在場中。
一衝即散，無法完美將所有人的精神力量整合統一，只能粗糙引導這份偉力的霍風雲便無法跟煉白龍對抗。
來自煉白龍的精神力量轟入霍風雲的腦中，開始在其身上進行不同的試驗，驗證著方才在其身上見到過的種種精神力量運用形式，而一道聲音，也在霍風雲的腦海中響起。
“武道，是追求自我的道路，是一條絕對的內求之路，如果你是以自己的意志真心去為他人戰鬥也就罷了，但你卻是為了自己，而去想盡辦法利用他人，利用外界的力量。“
“就算以一些手段令他們同樣對我不滿，讓你聚集力量又如何，看似目的一樣，但各懷心思，並不真正團結的力量，便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強大，被我輕鬆擊潰便是正常的事。“
“當你並不是用自己的人格魅力或力量讓他們臣服，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是真心認同你，一心一意為你付出時，你又怎麼可能將這份來自於大眾的力量完全控制，真正發揮出這‘最後招式’的威力了？“
“自以為有了絕對的把握，實際上卻墜入了邪道，這種力量，又怎麼可能跟千錘百煉，靠自己無數付出的力量對抗，霍風雲，你的幻想實在是太美好了，美好到我想笑呀！“
大腦意識被滲入，煉白龍的聲音和賤笑聲形成迴音在腦海中橫衝直撞，霍風雲頭痛欲裂，抱著腦袋發出慘叫。
而在場其他人的目光，也在煉白龍將虹色巨龍衝破時回覆了清明，旁述和一些高手的話語中瞭解到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一時間，群情洶湧，本來對煉白龍的惡感轉移到將他們利用的霍風雲身上，而在這時，煉白龍便發力，嘗試將他的感知能力增幅，讓他親身感受到被利用之人對他的感覺。
武者，有秋風未動蟬之覺之能，本就有著超凡的感知能力，而當這份能力被增幅時，一些似乎在武道以外的特異功能便會出現。
讀心，同樣是有一定水平的習武之人的通用技能，只不過讀心這項能力對他們來說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在大多數時候都不需要使用。
在戰鬥中運用，在你讀到了心後，還要思考應對方式，思想完了，還要運勁蓄力實行反擊戰術，有這時間，對手的拳早就糊你臉上了，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要論實用性，預判比之高了不知多少。
這項能力，本來只有一些非戰鬥場合才能發揮到作用，比如審問之類的。
但在此刻，煉白龍卻將之化作一種攻擊對方精神的手段，十萬人的惡意、思想衝入被增幅精神感知的霍風雲腦中，一時間，他雜念叢生，無數思想湧現。
他本來的意識如同在暴風雨中的一葉扁舟，岌岌可危。
時間長了，霍風雲的自我將會不復存在，他的意志，並不足以令他支撐那麼多人的精神沖刷。
但霍風雲終歸是一名強者，到了最後關頭，他不顧自我是否會消亡，也不顧如今這種狀態下，他的拳還能發揮出多少威力。
他強行爆發，用最後一點意識控制著身體，運轉著內氣，腳下一踏，身形向煉白龍急射而去！
沒有任何技巧，沒有任何招式，霍風雲的身體透出亮白光芒，赫然是想——自爆！！
“想自爆，問過我了嗎？“
身形急進，煉白龍雙手連連點出，截拳罡隨著他的動作被打入霍風雲的體內，將其內氣運轉截斷，掐滅其魚死網破的打算。
身體被連連點進，已經沒有餘力止住腳步的霍風雲不斷後退，代表其本我的精神已經快要被完全衝散。
本來煉白龍已經不用再動，只要繼續下去便能將之精神殺死，但就在這一刻，他的臉色變得蒼白猙獰，將精神力量全數收回。
進步追上霍風雲的身形，煉白龍一拳轟出，面帶急切的想要將這場戰鬥終結。
“手下留人！“
突然，一道黑影閃至煉白龍和霍風雲之間，煉白龍的拳頭前入，後出，硬生生將來者的胸膛打穿，去勢不減的將霍風雲轟出老遠，但在經過一層削弱後，霍風雲仍舊剩了一口氣。
看著眼前不人，煉白龍眼中閃過一絲不耐，道︰
“陳虎，我已放過了你一次，現在你還要來送命嗎？“
寬大的雙手緊緊抓著煉白龍的手腕，陳虎知道，生死擋不容他人打擾，他此舉，已足以令他在江湖上人人唾棄，但為了自己的義父，他卻不得不這樣做。
“精神秘傳我們會交出來的，求求你，放過我們吧……“
生死擂，是生死決戰，雙方拼盡一切，以此解決仇怨，又或者在生死間尋求突破的機會，但如果一方已勝時，也可以選擇不殺死對手。
因為在戰中惺惺相惜而最後不下殺手的例子，也不在少數。
陳虎便是在賭，賭煉白龍只是為了秘傳，只是為了盡興一戰而利用他來逼出霍風雲的全部實力。
之前煉白龍說過，在一般情況下他不會做得那麼盡，那麼在勝負已分的情況下，他也沒有理由趕盡殺絕。
即使自己賭輸了，也就是讓本就死在煉白龍手上的兩條人命去到本應去到的地方罷了。
既然如此，陳虎又有什麼理由不去賭了？
只有活著，才有希望，就算失去一切，但只要霍風雲還在，那麼總有一天可以捲土重來的。
放下武者的尊嚴，低下頭，陳虎用著最低微的語氣求著煉白龍，口中鮮血不斷溢位，內臟被拳勁轟碎的他，便能感覺到自己生命的流逝，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有停下，不敢停下。
終於，煉白龍將手抽了出來，留下一句。
“讓人把東西送到休息室給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