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想炫耀?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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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炫耀
這也就罷了,搶死人衣裳也未嘗不可,可三個孩子一個老婆子,她一個人怎麼顧得上?
家裡頭又沒個牛車馬車,這幾人身體又不好,她輪流背都背不完。
李淼淼心裡正犯憂愁,齊囡囡怯生生的拽著她的袖子,指著對面的門:“孃親,奶奶醒了,我去看看。”
“姐姐,你都自顧不暇了,還管那老婆子啊?”
門口響起李依依的聲音,李依依身穿整潔,頭上還墜著個銀簪子,膚白貌美,一副被養的極好的模樣。
她身後緊跟著董恆,緊緊的護著她彷彿照看寶貝一般。
正憂愁著,有人就上趕著送過來讓她薅。
“你來做什麼?”
李依依扭著屁股,身姿搖曳的走了過來,看著李淼淼咋舌,滿目炫耀:“姐姐,你不是嫁給了個秀才嗎?”
“怎麼日子過成這樣了?瞧瞧你這衣裳……嘖嘖嘖。”
李依依嫌棄的看著李淼淼的衣裳,灰色褂子,洗的破洞發白的袖口,褲子的膝蓋怎麼看怎麼悽慘。
李淼淼毫不在意,身邊幾個孩子聽著這得意洋洋的炫耀,也悶聲不吭氣。
後孃對她妹子最好,家裡有啥都往外拿。
幾個孩子看了眼桌上的兩棵野菜,心裡發緊,生怕待會兒後孃把野菜交出去上供了。
李淼淼沒注意孩子們的表情,冷眼看著李依依,沒腦子的蠢貨,她把柄還在自己手上攥著。
“咱倆換親當天的事兒,我記著呢!”
不少人在村裡頭待著不走,李依依最要面子,說出去她能臊死。
李依依不敢亂說話了,立馬搗鼓起頭上的簪子來。
大多數人家在饑荒年家裡頭該典當的都典當了,銀首飾十分稀有,就連她這些年攢的銀飾,都被後孃薅去給小弟買糧吃了。
“看我頭上的銀簪子好看嗎?是董恆送的。”
李淼淼瞄了眼,這是董恆送給她表妹的,這東西董恆表妹不喜,便才送給了李依依,前世也曾送給過她。
“哦。”
被人耍了還得意洋洋?
李依依都快氣死了,這個小賤人有什麼好得意的?
她守著董恆是逃荒裡最幸福的人,她李淼淼什麼都沒有,還瞎得瑟,她這就是嫉妒!
“姐姐,這次我是跟你告別的,過幾日我跟董恆要坐車去尋個繁華的地方了,以後咱們就不見面了。”
李依依得意洋洋的炫耀著,她眼裡閃過一抹算計:“我們去的是京城,姐姐屆時我們一同前去吧!”
京城?那地界誰去誰死,叛軍前來攻完林城直奔京城,若往京城去,便是死路一條。
那些叛軍無比畜生,路遇男人便抓壯丁,若遇女子便行不軌之事,將人弄死便撇在一旁,屍體留著被那些災民當肉吃。
“不用告別。”
李依依既然敢算計她,那就別怪她登堂入室,順水推舟了。
李淼淼看向大兒子:“齊景衡,去將你老奶的東西收拾了。”
“囡囡,齊遠你們二人將包袱收好,要物拿上收拾齊整,待你們小姨出發,咱們也跟著一同走!”
李依依頓時懵了,李淼淼她這是要做什麼?難不成想同他們一同趕路?
這可不行,她只是要讓李淼淼進京城被人算計死,被那些官兵玩弄死,走上她以前的老路!
“姐姐,我跟董恆帶著一家子趕路,再同你們一起不方便!反正去京城就那麼一條路,咱們總會遇到的。”
“哎!”
李淼淼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嚇得李依依渾身打抖。
李淼淼瘋了?
“話不能這麼說,外面賊人多,咱們一同在一起,也好有個幫襯。”
幫襯?李淼淼手底下四個拖油瓶,究竟是誰幫襯誰?
李依依:“不行!”
眼見李依依說不通,李淼淼越過她走到董恆的面前。
“董大哥,許姑娘的傷還好嗎?”李淼淼自幼跟爹學醫術,是村裡數一數二的治病好手,她對董恆說:“前幾日,我剛跟許姑娘把了脈,她的病症還是不穩啊!”
“這長途跋涉下去,落了水的病根一發,準會要了性命。”
許如玉果真是董恆的命根,稍微一打就慌了神,就見董恆著急忙慌起來:“那可該如何是好?若不,大姨姐你同我們一同出發吧?反正咱們要去的地方也一樣。”
李依依算計落空,頓時咬牙切齒,她掐著董恆的耳朵:“董恆,你什麼意思?”
“哎,好好的,別打架!”
李淼淼笑意盈盈,李依依頓時火冒三丈,她前來炫耀李淼淼毫不在意不說,董恆還在這人面前,給她落了下風。
還要將李淼淼帶上車?他是瘋了嗎?
門聲咯吱響,齊景衡扶著滿臉皺紋走路顫顫巍巍的老婆子走了出來,身後還揹著很大一個鋪蓋,估計是老婆子這些年的貼己,眼見齊景衡就要往那堆包袱上放。
還真要帶這病弱的死老婆子?
李依依強忍著咬牙切齒,盯著李淼淼頓時火冒三丈。
無事,大不了到時候將這幾人賣到人肉鋪子,還能換上幾兩銀錢。
李淼淼哼笑一聲,這李依依真傻,還不知道她的對手根本不是她嗎?她的對手是許如玉。
“依依,淼淼能治病,這時候特別難得,咱們把她留下……”
董恆哄了李依依一番,不知哄到了什麼點,李依依便同意了。
“那咱們過幾日再見。”
董恆跟李淼淼說完,便拉著李依依走了,李依依哼笑一聲,死纏鬼一樣纏著,也得能活到那時候啊!
李依依坐在板車上,由董恆在前面拉著車。
這年頭牛跟馬都被吃完了,這麼個車只能憑藉人力拉,李淼淼嘆了口氣,幾個孩子沒力氣,到時候只有她拉車,那便受罪了。
肚子咕咕的叫,李淼淼餓的心慌。
家裡頭啥都沒有,就剩老大剛找來的二兩野菜,牙縫都不夠塞的。
“老大,拿著斧頭跟我走。”
餘下兩人待在家裡看家,照顧老婆子,老小不樂意了。
囡囡是個死倔的,嚷著李淼淼,死活都要跟她去。
李淼淼拉著臉:“纏著你哥去。”
沿途寒風呼嘯的吹,眼前黃土一望無垠,連一根雜草都沒生出來,走了半天,李淼淼嘴唇乾涸,她舔了舔起皮的唇,恍惚的搖了搖頭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