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偷地皮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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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松家門口都是水。
屋簷下放著兩擔水四個盆，馬詩瑤馬詩琪一人坐著一個小板凳對著一個盆彎著腰洗著洗不完的地皮菜。夜風吹過，身上穿著襖夠暖和，盆裡的水很涼，手洗的通紅。
姐妹倆洗完耿杏再檢查一遍，放在乾淨的竹匾上晾。竹匾下滴著水流了一地。
雲姍從屋裡出來，捋起袖子準備幹。
耿杏問道：“青青睡下了？”
吳燕過來搭話：“青青現在能睡的很。你們洗的太乾淨了。”
耿杏說道：“洗一下而已。”就能賺到錢，何況比起一些髒東西這很乾淨了。
吳燕家撿的少一點，洗的人多，她在這邊幫忙揀。先把髒的揀一揀再洗要好洗的多。
雲姍一邊飛快的揀一邊說道：“這是沒數，要是撿幾次有數了會好一點。”
大家忙到晚上快十點，忙完了就洗洗睡，村子裡安靜下來。
耿松早上起來，看耿虎成躺在他家坡下，從坡上的痕跡看，是滑下去的。地上的水現在還沒幹，竹匾裡的地皮菜稍微幹一點了。早上有露水，這些按說都要放在家裡，但家裡實在沒法放。
耿虎成看到耿松哼哼：“你家倒這麼多水，你得賠我錢。”
耿柄出來說道：“你是想偷耿松家的地皮菜吧？怎麼沒摔死你？”
耿虎成喊道：“你胡說什麼？”
耿松看他一身泥巴，樣子不算好，耿松問道：“中氣十足你是故意來訛我？”
顏海過來說道：“耿松雖然有錢了，但他給村裡捐了三十萬，你敢訛他？”
顏海的爺爺顏北當年逃難到大青峪村，顏北的年齡是村子裡最大的，只有顏海一個孫子。顏海老婆王立霞和王家瑞是本家，所以顏海不算外人。
顏海年紀比耿松大上幾歲，很佩服耿松。
耿虎成氣的直哆嗦，是被凍的，地上好像都是他的鼻涕。他身上穿著破襖，腰上繫著草繩，腳上只有一隻破鞋子，另一隻不知道在哪兒？
耿虎成身上很髒，心裡更髒。他只是想來拿點地皮菜，反正耿松家這麼多。結果什麼都沒拿到，在這兒涼一宿了。
太陽出來，耿虎成爬起來回家。全村人都知道了。
***
傍晚，雲姍揹著青青回家。
馬詩瑤挑著一擔跟著媽媽，看地裡還沒撿完，但她明天要上學了。
馬詩琪現在很想上學，上學不用撿地皮菜，就不用洗。
回到家，看家裡被地皮菜包圍。
耿奶奶和耿枝坐在屋簷下清理，一邊說話。
雲姍打招呼：“大姐來了。”
青青甜甜的喊人：“大姑。”
耿枝抬起頭笑道：“青青和媽媽去撿地皮菜了？好能幹！”
耿奶奶笑道：“你大姑帶了一隻雞和一些春筍回來。”算是和雲姍說的。
耿枝家裡也窮，她大兒子趙梓祥初中畢業就出去打工。雖然有筍，但筍要好吃需要油多。
青青捱到大姑身邊。
耿枝親她一口。耿枝沒女兒，對肉乎乎的青青特別喜歡。
青青拉著大姑甜甜的說道：“大姑，讓大哥哥回來中考吧。”
耿枝洩氣：“你大哥哥是個學渣，去年就沒考上，打工這麼久更忘完了。”
馬詩瑤插話：“大姨，表哥知道打工辛苦，現在想讀書了。”
耿枝猶豫道：“那他現在回來學也來不及吧？”
雲姍看看青青的意思，勸大姑姐：“趙梓祥還年輕，不指望他這幾個月賺多少錢，還不如回來試試。現在福氣來了，我看今年多半能考上。”
耿枝愁：“考上高中還得花不少錢。”
雲姍強勢的說道：“錢會有的。”
耿杏看著遍地的地皮菜也有底氣：“這要是賣得好，一個月能賺上萬塊。”
耿枝無語道：“這不是你的。”
雲姍大聲說道：“大姐這就見外了。別說是自家孩子讀書，就算是村裡人讀書，只要有錢都得供。這是福氣來了，最該做的就是讀書。”
耿杏跟著說道：“瑤瑤、琪琪明天都去好好讀書，地皮菜等週六再撿。”
耿松拿著學習機回來，給瑤瑤一個，給琪琪一個，給大姐一個：“這個給趙梓瑞。”
雲姍和他說道：“趙梓祥還想讀書，讓他回來中考，你多關心關心。”
耿松看看青青，立即說道：“好。這考上高中再上大學，過幾年就成材了。”
耿枝無語：“哪有那麼容易？”
耿松嚴肅的說道：“趙梓祥小的時候很聰明，大了愛玩，男孩都這樣。現在想讀書了來得及。”
耿枝搖頭：“誰知道他還玩不玩遊戲？到時候錢打了水漂。”
青青拉著爸爸說道：“爸爸，讓大哥哥學畫畫，畫漫畫。”
耿松抱著她笑道：“好。”神仙說的，趙梓祥就算不會也得會。
耿枝暈乎乎，一下子想著兒子都能上大學了，又看這麼多地皮菜能賣幾萬塊？青竹村的人挖筍都賣不了那麼多錢。
耿枝拿著耿松的新手機給兒子打電話，幾個人一塊轟炸，立馬把趙梓祥叫回來。
耿松又給大姐夫趙大鵬打電話。
耿枝繼續幫忙清理地皮菜，這是兒子讀書的來源。
耿杏笑道：“明天是真的沒法撿了，沒地方放。”
就算能挑到曬穀場去，也得挑過去挑回來，還得從山上撿回來再清理，曬乾了還要收起來。
這一下子多的沒地方放了。先這樣吧。等賣出去了大家就會繼續撿。
耿松忙完，抱著青青吃飯，真是福氣寶寶。
耿枝感慨：“不知道青竹村什麼時候能走運？”
青青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大姑說道：“大姑丈會竹雕。”
耿枝瞧不上：“他那有什麼用？”
耿杏腦子靈了：“賣出去就有錢了。姐夫還是要好好搞。”
耿松說道：“姐夫以前雕的很不錯，現在懶得搞了。應該再學習一下，有句話叫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耿奶奶表示：“反正自己山上的竹子，要不了多少本錢。”
雲姍喂青青吃雞腿。
耿枝笑道：“讓大姑丈雕幾個給你玩。”
青青美滋滋：“好呀。”雖然她是大青峪村的土地，但青竹村挨著大青峪村，她都要保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