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章 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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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呲一聲,血花四濺,藏在劉行武外袍下的溫若瑤依舊乾乾淨淨。
劉行武瞳孔顫抖,忍著劇痛便要掙脫,亦想張口呼救,被溫若瑤死死抱著他的頭按在自己脖頸間,堵住他嗚咽的聲音。
另一隻手狠狠拔出銀簪,再用力地扎進去,發洩著自己心中的恨意。
反覆十多次,直到劉行武再也沒了呼吸。
看著劉行武死不瞑目的臉,她心中升起一股奇異的暢快。
她早該如此,合該如此。前世由於自己的懦弱害了自己一輩子。
溫若瑤知道,最多再過兩刻鐘賀思齊便要帶人來捉姦了,她沒有歇息的時間,必須得儘快處理了屍體。
拖著劉行武的屍體藏在帳後不遠的草垛裡,溫若瑤滿頭大汗,又累又怕。
這一世,她一定要逃脫劉家這個魔窟。
溫若瑤將屍體藏好後還不忘用稻草掃去這一路的拖痕。
處理好一切起身,溫若瑤霎時僵在原地,渾身血液倒流,冰涼的寒意順著脊背直衝大腦。
就在不遠處的上風口,一道人影靜靜地站在那裡,不知站了多久,看去了多少。
藉著月色,溫若瑤勉強認出那人一身鴉青色錦袍,頭戴金冠,正是謝謹行,她未婚夫的兄長。
溫若瑤自幼便怕他,只因他冷著一張臉便像吃人的羅剎,性子更是冷淡,加之謝昱承同她玩耍時時常說謝謹行的壞話,前世的自己看見他掉頭便跑。
她記得此時的謝謹行剛及冠,已經升了大理寺少卿。
他會不會揭發自己?
殺一個是殺,殺兩個也是殺,不如……
藏在袖中的銀簪湛湛冒了個頭,溫若瑤隱隱約約聽見有人在喚謝謹行,下一刻,便見謝謹行視若無睹地移開視線,調轉方向離去。
直到徹底看不見他的身影,溫若瑤鬆了一口氣,身子一軟摔倒在地。
汗水打溼了她的小衣,她整個人連同腦袋都是麻木的。
可她沒有放鬆下來休息的機會,接下來等待她的還有更大的挑戰。
溫若瑤最後看了一眼高高聳立的草垛堆,毫不猶豫地鑽回自己營帳。
劉行武出現之前她就已經想了許多個除掉他的辦法,動起手來全不手軟,甚至有他的外袍遮擋,她的衣裳以及榻上沒有沾染到絲毫血跡。
溫若瑤整理了自己的髮髻,鋪好被褥,點燃了薰香,開始思考接下來的對策。
前世被人捉姦在床,甚至連一個辯解的機會都沒有,這一世,她要逆天改命。
所有阻攔她的人,都得死。
正在溫若瑤想得出神時,帳外響起了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溫夫人快些進去看看吧,我方才瞧見一個侍衛打扮的男子偷偷摸摸潛進去了,恐心懷不軌,溫大娘子會出事!”
溫若瑤眼神一凝,迅速捏起桌上的繡帕,兩指掐著針來回翻飛。
此時的秦靈對溫若瑤還是有幾分疼愛的,聽見賀思齊的話,面色煞白,著急忙慌地往裡闖。
其他的世家夫人抱著看好戲的心態隨著一道進了帳。
“母親?”坐在桌前的溫若瑤聽見動靜,不解地抬起頭,在看到烏泱泱一群人擠進來後更是疑惑,放下手中的繡帕起身,“這是發生了何事?”
她已許多年不曾見過秦靈跟溫珏,這兩個曾待她如珠如寶的家人,再見面,已是隔世。
秦靈臉上的怒氣在見到溫若瑤安全時霎時僵住。
營帳並不大,連個藏人的地方都沒有。
世家夫人們一撩簾子進門,眼神便滴溜溜地轉了一圈,什麼都沒瞧見,各自心中皆有了盤算。
“無事。”秦靈招了招手,示意溫若瑤過去,握著她的手拍了拍,語氣溫柔道:“你無事便好,娘就是來看看你。”
賀思齊站在人群最後,沒見到他預想中的場景,眉目一壓,下意識地搜尋著什麼。
溫若瑤不信秦靈的話,卻貪戀母親的溫暖,依偎在她身旁,回握著她的手,“多謝母親關懷。”
“臨近母親生辰,女兒想著給母親繡些繡樣送去,討娘歡心,只是不知春桃那丫頭去哪裡撒歡了,竟不見人影,主母來了也不曾進來通報,該罰。”
秦靈聞言,神色一凝,方才聽見賀思齊的話一時擔憂便急匆匆闖了進來,全然忘了該守在門口的侍女去了何處。
若婢女盡心侍奉,即使真有歹人,叫嚷兩聲引來禁軍,溫若瑤輕易不會出事。
倒是她失了神志,帶了許多人來,若真撞見個什麼不堪的,往後讓溫若瑤如何自處。
秦靈眉心閃過一絲慍怒,正要遣人將春桃尋回來好生教訓,便聽見溫清嵐清脆的聲音響起:“好你個賀衙內,竟敢胡言亂語誆騙孃親與兄長。”
溫清嵐稚嫩的臉蛋上微帶薄怒,一手挽著秦靈的胳膊晃了晃,另一手在帳內一指,“哪裡有歹人?”
“你賀家勢大,我溫家自是高攀不起。但你空口白牙便要毀我大姐清白,這是何道理!”
溫清嵐字字真切,一心一意地護著這個佔據自己身份十六年的假千金。
兄長溫珏低聲假意斥責溫清嵐,“小妹,怎的跟賀公子說話的?還不道歉!”
賀思齊的大姐如今是後宮最受寵的貴妃,亦在秋獵之行,若是清嵐出言不遜驚擾了貴妃娘娘,鬧到陛下跟前,他們溫家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溫清嵐被兄長一斥,氣呼呼地哼了一聲,不再言語。
“我……”賀思齊見矛頭直指自己,聲音拔高一瞬又收了聲,“二孃,我不是……”
他指使劉行武姦汙溫若瑤是為了給受欺負的溫清嵐出一口氣,這件事溫清嵐並不知曉。
守在帳外不遠的春桃分明和他說,見劉行武進來了便一直沒出去。
這會子怎的不見人了?
賀思齊心頭又堵又氣,奈何不好跟自己心愛的姑娘發脾氣,只得生生忍下了,“是賀某的不是,許是夜深看岔了眼,這才鬧了這樣一個笑話。賀某在此給溫大娘子賠不是了。”
溫珏上前兩步,朝著諸位世家夫人作揖,“夜已深了,驚擾到諸位夫人,委實對不住。”
“散了吧散了吧。”其中一位夫人帶頭往外走,路過賀思齊時還朝他說道:“衙內下次可得看清楚了再說話,免得壞了女子名聲。”
待到外人散盡,春桃這才不知從何處冒出頭來,“見過夫人,大公子,二姑娘。”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