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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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織內部雖不能說是鐵板一塊，但絕對算是破綻百出。
外來的臥底先且不論，內部這些有著代號的正式成員，同樣是各有各的心思。
往大說，貝爾摩德這個boss親信，向來聽調不聽宣，雖然會參加組織的行動，但行動中做了什麼，知道什麼，她向來不會向上面彙報，而且——在原作中還會出於保護小蘭而包庇與她有嫌隙的雪莉。
往小說，伏特加這個看上去蠢兮兮的小弟兼司機，他也只會聽從琴酒一個人的命令，比如淺倉真想讓他去做一些事情，他一定會先請示琴酒的意思。
得到琴酒許可，伏特加才會同意去做。
這些東西，就是組織裡隱藏的派系。
而這些派系之分，也會暗中影響到新加入組織的成員。
組織吸納新成員的方式非常的謹慎——對於很多平庸的人來說，他們工作了一輩子也不會知道自己是在為某個龐大的犯罪組織工作。
這一階段的他們，根本接觸不到組織相關的資訊，他們工作的單位，要麼是某個公司，要麼是某個小的暴力團體，明面上和組織沒有半點關係。
只有少數有能力的人經過可信度觀察以後，才有機會接觸到組織，成為組織的外圍成員。
安室透就是如此，在淺倉真負責的領域嶄露頭角，因為表現出色混進組織之中。
而在這之後，他就受到白蘭地的大力栽培，許多的事情都交由他去處理。
雖然在安室透看來，這些事情大多是些類似碼頭卸貨，收取快遞的瑣事，但在其他正式成員眼中，他儼然成為了白蘭地的心腹。
而安室透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只不過出於一個臥底的警惕，現在還沒有徹底肯定。
“有什麼事？”安室透的聲音穩定而沒有感情，像極了無情的工作機器。
不久前才在酒吧裡見過，他想不到白蘭地只隔這麼點時間就打他電話的原因。
“是這樣的……”淺倉真也不廢話，直接進入主題，“關於fbi的情報，我有些懷疑，你先去調查一下。”
……懷疑？安室透咀嚼這話中的意思，思考著這會不會是某種試探。
“調查誰？”
考慮一陣，他覺得如果是試探的話，白蘭地行動不會這麼顯眼，這個時間直接打電話過來只會讓他徒生懷疑。
“根據fbi的情報，綠川光是公安的臥底……但是我不大相信。”
淺倉真溫和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安室透聽著卻心底發涼——他也是公安的臥底，清楚這個情報的確屬實，而且綠川光是他的好友，如果暴露的話……
可惡——
現在這個時間發動假死計劃的話……不行，組織一定加強了對景光的監視。
強行暴露以諸伏景光為誘餌，坑殺監視他的組織成員——也不行，假如白蘭地只告訴我了這個訊息，事情一發我就會受到懷疑——
這一瞬間，安室透的大腦飛速運轉，試圖想出破解之道。
在他思索的時候，淺倉真繼續說道：“說起來，你和綠川光成為組織的外圍成員的方式……”
說到中途，淺倉真沉默一下，似乎是對自己說謊的行為感到了些許不恥，我這麼一個誠實可靠的人，居然被臥底逼到了現在這個地步，繼續說到：“我還是很信任的。”
畢竟他們兩個是日本公安的臥底，屬於地頭蛇，偽造個沒有破綻的身份並不是難事，所以他們能從最基層開始幹起，一路混上核心。
而赤井秀一呢，一個fbi的探員，想快點混進組織只能不走尋常路。
聽到白蘭地的這些話，安室透神色稍微凝重。
“你意思是——”並沒有用尊稱，這是白蘭地的命令，讓安室透平常地稱呼他。
這也是安室透被認為是白蘭地心腹的一個重要原因。
“諸星大有問題？”
安室透幾乎瞬間就明白了白蘭地的言外之意，並且推理出諸星大很可能是fbi的臥底。
“是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去調查他。”淺倉真說，“而且得知這個情報的時機也很巧妙，雖然是組織的探子從fbi手裡發回來的，但三個候選者，兩個位置，突然得知其中有一個是公安的臥底……”
過於巧合了……安室透心裡這麼想著。
“當然！”淺倉真話鋒一轉，“我們這邊的探子突然走運也有可能，雖然我不相信巧合，但生活中確實不缺少巧合……所以，別讓我失望。”
“是！”
白蘭地結束通話了電話，看著通話已結束的標誌，安室透表情難看。
他在白蘭地的話中，推測出一個脊背發涼的可能——fbi為了幫助諸星大上位，刻意洩露了公安的情報。
不可能，這樣太刻意了——
但很快，安室透就壓下這個猜測，以fbi的水準，不應該做出這麼沒有水準，一眼就能看出破綻的佈局。
……話雖如此，但萬一呢？
萬一他們就是反其道而行之，刻意用如此明顯的手段，讓他人認為不可能是fbi的手筆。
安室透陷入自我博弈中。
而這邊，通話結束的淺倉真拆碎丟掉電話，繼續駕駛汽車沿著大道行駛，在道路的盡頭，機場的輪廓已經遙遙在望。
那邊，一個相貌普通的女子正站在路邊，張望著往來的車輛，試圖找出接她的那輛。
很快，一輛灰色的汽車在她面前停下，車裡沒有傳出任何的聲音。
女子面不改色，拉開車門坐進後座。
“沒想到是你親自來接我，白蘭地……”
她坐穩之後，汽車發動匯入車流之中。
“啊，我也沒想到，你會用張這麼普通的臉，這可不像你，貝爾摩德。”
淺倉真從後視鏡中看著靠在椅背上的女子。
那女子伸手在脖子處一捻，將一層偽裝的面具撕下來，銀色的頭髮散落，露出那張足以顛倒眾生的臉。
“易容術真好用……”看著貝爾摩德的動作，淺倉真適時流露出羨慕的眼神。
“呵，我還以為你會派那個深受你信任的傢伙來接我呢——說吧，這次你有這麼火急火燎地找我，是想做什麼事情？”
“沒什麼……”淺倉真把注意力放回面前的道路上，“只是想讓你扮演一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