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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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摩德抵達一個星期後，安室透，綠川光，諸星大三人收到白蘭地的郵件，要求他們在晚上九點在外面集合，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

這天晚上，風雨交加。

三人撐著傘站在衚衕邊上——被淋了一個小時。

十點整，一輛黑色的豐田車緩緩衝破雨幕，從黑夜中駛來停在他們面前。

“上車……”

駕駛位的窗戶搖下來，露出其中那個戴著狗臉面具的人。

是白蘭地。

渾身溼了大半的三人組上了車，諸星大和綠川光坐在後面，安室透坐在副駕駛上。

……

他們看著駕駛位上的白蘭地，欲言又止。

訊息上說的是九點鐘集合……為什麼十點才出現。

他們擰了擰溼透的衣襟和褲腿，儘管他們手裡都有傘，但只要有過暴雨出行經驗的人都清楚，在這麼大的雨中，傘唯一的作用只是讓打傘的人看起來不像是一個忘帶傘的笨蛋。

“座位下面有乾毛巾。”淺倉真從座位底下抽出天藍色的毛巾遞給身邊的安室透，順帶瞥了眼後視鏡中的另外兩人，他們也都拿到了毛巾。

在他們擦拭著身上的雨水的時候，淺倉真開口說道：“說起來，我以為臥底不會放過這麼一個抓住我的機會……所以特地多觀察了一陣。”

他看似給出了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用來解釋他推遲一個小時出現的原因。

另外三人藉著擦水的動作，各自掩蓋著臉上的表情。

在他們看來，這一個小時被淋完全是無妄之災，天底下哪有人會在即將臥底成功的時候收網呢，要知道混進組織得到的收貨可比抓住一個白蘭地大多了。

他們想抓大魚，白蘭地確實很有誘惑，但他還不夠大。

不過即便如此，他們還是不約而同的在心底感嘆白蘭地的謹慎。

哪怕這個時候被伏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也要進行周密的觀察。

他們猜測，如果剛才他們只要有一點反常，白蘭地就會迅速離開現場並且取消今晚的行動。

這三位歷經嚴格訓練的臥底，出於常理推斷著眼前人的心思，但他們不會想到，這位在他們想象中應當嚴密監視附近異動的組織大佬——

實際上一直坐在附近的咖啡廳裡，一邊喝著身穿黑白女僕裝的店員送上的熱奶茶，一邊看著他們被風吹雨淋。

“今天的任務是什麼？”

安室透差不多把衣服上的水分擦乾後，車輛正好因為紅燈而停下，趁著這個間隙，他開口詢問。

說話間，紅燈變綠，汽車啟動，淺倉真把任務的目標和盤托出。

組織的資金來源整體上有兩個，一方面是皮斯克負責的白道商業收入，一方面則是各種黑道結社的不法上供。

皮斯克方面，用不著白蘭地去擔心，他在組織中的某部分職責，就是確保組織的黑色收入不受到影響。

“有個社團最近有點不該有的想法，我們去收錢的時候，順便警告他們一下。”

“收錢……”諸星大眉頭一凝。

這種程度的小事，需要白蘭地親自出動嗎？

車很快就抵達了目的地，這是一棟寫字樓，招牌上的內容表明是一家金融會社。

當然，車裡的四人都清楚，這是一個專門從事高利貸業務的暴力團體，平日的業務主要是對那些沒有還款能力的物件放貸，從而正大光明合理合法地榨乾那些人的最後價值。

寫字樓裡燈火通明。

四人下了車，雨依舊很大。

淺倉真開啟後備箱，從裡面提出兩把微型衝鋒槍別在後腰，往腰側掛上三個手雷，同時手槍上膛插進槍袋中。

“……”

這哪是去警告，這是要恐怖襲擊吧……

在後備箱中，他們甚至看到了倒計時為三十分鐘的定時炸彈。

“抱歉，你們帶的是什麼？”

淺倉真按下後備箱，把一身的武器掩蓋在風衣下面，轉身看向立在旁邊的三人。

聽到這個問題，三人面面相覷，然後從衣服中摸出三把手槍握在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