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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覺得這傢伙的烏鴉嘴簡直賤得無以復加,不假思索地伸手在他腦袋上一捶。路鳴澤沒有發出任何抗議的聲音。

路明非意識到什麼不對,再一看自己的手,捶在諾諾車座的頭枕上。諾諾柔軟且透著暖氣的臉距離他的手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離,她還在睡著,呼吸吐到路明非的拳頭上。

“可惡,又中計了。”路明非恨的咬牙切齒。

“什麼可惡?”陳墨瞳醒了,揉揉眼睛問路明非。

“沒事,我們到了。”

盤山公路的盡頭是一塊擋路的石碑,路明非把車停在石碑前,開啟遠光燈。

雪亮的光束劍一樣刺入遠處的天空,也照亮了整片山頂。山頂地形平坦,沒有什麼樹木,長滿了草,一處泉水從岩石下湧出來,形成了一小片山頂湖,湖水溢位之後往山下流瀉,形成一道雪白的瀑布,隱約的水聲從山下傳來。

一群大個兒螢火蟲從山下沿著瀑布往上飛,看起來就像星星在一片雲裡面上升一樣。

“真幸運誒,今晚有星星。”諾諾舒展身體,靠在靠背上,看著瀑布。

“去泉水那邊泡泡腳?”靜靜地躺了一會,諾諾說。

她說完就光腳越過車門跳了出去,路明非跟著她深一腳淺一腳地穿過秋天的草甸,循著嘩嘩的水聲來到山頂泉湖邊上。

唯二的光源是他們身後布加迪的車燈還有那些大個的螢火蟲,泉水反光,水面像是鍍了一層銀。諾諾選了一塊岩石坐下,看見路明非正好奇地打量她。

“看什麼?”

“我在想……”路明非說了實話,“你待會把腳伸進泉水裡的時候會是什麼表情。”

諾諾對他比了個鬼臉,“很涼的,要有種!”

路明非也選了塊岩石坐下,脫掉襪子。兩個人對視一眼,一起慢慢地把腳放進泉水。

那股寒冷從每個毛孔鑽進面板裡,又沿著脊背往身上躥,兩人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噤。

在做這件事的時候,他們都死死地盯著對方的臉,要看看對方的臉上有什麼好玩的表情變化。

最終他們兩個竭力忍住,但同一側的嘴角還是抽動了一下。

“你硬撐!”他們同時指著對方大笑起來,笑得肆無忌憚。

“泡一會兒就會暖起來,不過再泡又會冷,冷下去之前得走。”諾諾說。

“我最怕冷了。”路明非抱著胳膊哼哼著。

“你好膽氣,捨命陪君子嘛。”

“才怪,我是揮淚配美人。”

“喂,你的理想型是什麼?”諾諾低頭看著水面,突然問。

“啊?”路明非有點呆,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問這個。

他抓了抓頭髮,說道:“嗯……我也說不太清楚,我覺得這種事沒有道理的,就像有時候你看見一個人,心跳突然一頓,你就知道這輩子栽她手上了。”

“你呢?你的理想型是什麼?”路明非問。

“怎麼說呢?比如一個男生喜歡我,我覺得他也不錯,不會讓我不舒服,這樣就差不多了。”諾諾聳聳肩。

“不讓你不舒服就可以了?”路明非還是有些理解不能。

“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可理喻?”諾諾挑了挑漂亮的眉毛,“因為我不太明白怎麼喜歡一個人,所以就找個自己看的順眼的人。”

諾諾踢著冰冷的水,晶瑩的水花在她的腳尖上跳動,“我以前看言情小說,總看不懂那些女主角哭得死去活來的,追問什麼到底你愛不愛我啊,你是不是變心了啊。”

“其實這些都可以想得很簡單的啊,要是那個人喜歡你。他自然就會過來抱著你告訴你,不喜歡你了,你對他哭也沒用是不是?”

路明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諾諾扭曲的家庭環境造就了她的感情觀。

“今天是你生日吧?”路明非打算換個話題。

“嗯,你怎麼知道?”

“你不是告訴我了嘛,生日快樂,師姐。”

“收到。”諾諾淡淡地說。

“待會送你個禮物。”

“打算送什麼?”諾諾不由得好奇問道。

“保持神秘。”

諾諾撇撇嘴,探出半邊身子往山下看去,那個傾斜幅度一不小心就會栽下去。

“喂!”路明非牽住她的手,“掉下去就掛了。”

“但螢火蟲很好看誒。”諾諾嘟噥。

“是啊。”路明非望著那道螢火蟲組成的光河感慨。

“說說你以前的事吧,殺殺時間。”

“那我說了你也要說才公平。”

“嗯,”諾諾想了想,“等你生日時換我說。”

“好,一言為定。”

路明非不記得自己講了多長時間,從陳雯雯講到柳淼淼,從楚子航講到趙孟華,從腳熱講到腳涼,最後冷得有點哆嗦。

“其實愷撒他追過我。”諾諾突然說,“有一天我來了興致,開著車在宿舍樓底下打轉,大喊誰陪我去芝加哥啊我好想去芝加哥,於是愷撒就一邊鳴槍一邊跳下來了,說他要陪我去芝加哥。”

“啊?”路明非心裡一沉,問道,“那你怎麼回答他的?”

“當然是沒同意啦。”諾諾淡淡地說,眼睛望著螢火蟲漫天飛舞,“中二病人什麼的,我不太感冒。”

“我說雖然是說找物件無所謂,其實我心裡總有種感覺,我一直等待著的,生命中的那個人,他默默地存在著,在我的身旁。”

“愷撒他是很好啦,但不是我想要的生命中的那個人,他只是因為我很優秀,算是卡塞爾裡最優秀的女生,所以配得上他這個最優秀的男生。”

路明非盯著銀鏡般的水面,沒說話。

“走吧,差不多了,腳就要涼了。”諾諾蹦了起來。

“嗯。”路明非也站起來拍拍屁股。

諾諾提著鞋子走在前面,路明非把手抄在兜裡,低著頭,亦步亦趨地跟著,諾諾輕輕地哼著一首歌,前方是雪亮的車燈。

“還是想知道你會送我什麼。”諾諾忽然回頭。

“說出來就沒驚喜感了。”

“但我還從來沒有收到過生日禮物誒。”諾諾說。

“啊?不會吧?”路明非裝作不相信的樣子。

“因為小時候很犟啊,不願意給人講自己的生日,覺得生日是自己的秘密。”諾諾揹著手站在懸崖邊望著天空,“後來才明白秘密這個東西不跟人說一點都不好玩。你把生日當做秘密,就不會有人送你禮物,其實你心底裡還是想要禮物的……就是太彆扭,不願意說出來。”

他看了一眼表,時間剛過晚上九點十五分。

「ShowMeTheFlowers」

他輕輕地念了出來,如同唸誦一個古老的魔咒,懸崖底下傳來魔鬼的輕聲低笑。

“煙花啊!”諾諾猛地站住,蹦起來指著天空。

山下不斷有煙花射上天空,彷彿一道道逆射的流星,那是花的種子在天空中四散,它們在黑暗中恣意地盛開,紫色的太陽般的蒲公英,下墜的青色吊蘭,紅色和金色交織成的玫瑰花,白色的大麗菊……諾諾從未見過有人這麼奢侈地放煙花,在短短的一瞬間之內把夜空變做了花籃。

諾諾轉頭看向路明非,卻發現路明非從布加迪威龍里拿出一把吉他,靠在車身上。

熟悉的前奏響起,是周杰倫的《晴天》。

“為你翹課的那一天

花落的那一天

教室的那一間

我怎麼看不見

……”

夢中的情景又如潮水般襲來,卷著那些支離破碎的畫面。

那些不知何時深埋在腦海裡的記憶如水泡那樣幽幽地浮起,打破了兩個世界的束縛,蠻橫而不講理的甦醒,情感於此刻洶湧而出。

諾諾呆呆地看著抱著吉他的路明非。

想起她叫他為學生會的帆船集訓跑腿、想起她叫他在操場上狂奔以強化體能、想起她叫他去買一份藍莓蛋撻當宵夜、想起她叫他記得自己喝咖啡的習慣,“加一塊糖的拿鐵”……

水中抱著她大吼“不要死”的人,替她擋下飛來長槍的人。

一張張模糊的臉變得清晰,逐漸重疊在一起,最後變成了眼前這個正對她微笑唱歌的男孩。

“原來是你……”她輕聲說。

但路明非沒有聽見這句話,他還在唱著。

“從前從前

有個人愛你很久

但偏偏雨漸漸

把距離吹得好遠

好不容易又能再多愛一天

但故事的最後你好像還是說了拜拜

……”

沉寂了片刻後,最後一枚巨大的煙花彈升上天空,在極高的天頂,它炸開了。墨紫、洇綠、水藍、月白,鵝黃……各種顏色的光在巨大的金色背景上拼出了文字。

“NoNo,HappyBirthday!”

路明非唱完了,他笑著說:“某人可不欠你了哦。”

諾諾的臉在煙花的照耀下流淌著淡淡的光,還有細細的淚痕。

“喂?你怎麼了?被我感動哭了?”路明非湊到她面前問。

她忽然笑了,眼底閃著淚花,伸手把路明非的腦袋抓了個亂七八糟,然後扭頭就走。

路明非呆呆地隨她抓了,看著她的步伐輕盈如一隻小鹿,愣了好久,他也笑了起來。

“喂,師弟,你是來真的嗎?”諾諾還是往前走著,忽然說,“我可以答應哦,反正你也沒讓我覺得不舒服,而且跟你在一起其實挺好玩的。”

路明非停下腳步,他張了張口,試圖說些什麼卻只是徒勞無功,沉默了一會,問道:“師姐,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兩萬個人的故事嗎?”

“怎麼?你想說我不是其中之一?”諾諾問。

“師姐你是其中之一,但是……有個女孩我現在還放不下。”路明非幽幽地說。

“你哪經歷過那麼多事?又是我又是那個女孩的……”諾諾踢了踢腳邊的石子。

“師姐,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路明非神情苦澀。

諾諾撇撇嘴,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轉而問道,“對了,那個煙花你怎麼搞出來的?”

“秘密。”

諾諾切了一聲,心裡對路明非隱隱有了一些猜測,但她不想說出來。

“我可以等你。”她的聲音輕得像一縷風。

路明非觸電一般看向她,諾諾揹著手,眼睛望著別處,路明非懷疑剛剛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既然是放不下,那更多的是遺憾吧。”諾諾說。

“嗯……”路明非低低的回應道,“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對她的感情,但我曾經答應她的事沒能做到,所以一直都懷有愧疚……”

“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事”諾諾終於轉頭盯住他的眼睛,“但你去做吧,我可以等你。”

路明非大腦直接宕機,張著嘴呆呆立在原地。

“喂,師弟,我好像有點喜歡你了。”諾諾見他這個樣子,小魔女本性恢復過來,想捉弄捉弄路明非。

路明非嘴巴張得更大了。

“開玩笑啦。”陳墨瞳指指他快要脫臼的下巴,壞笑著,又朝他挑了挑鋒利好看的眉毛,“不過可以看你表現哦。”

路明非感覺臉上有火在燒,他連忙拿著吉他跳進車裡,目不轉睛盯著方向盤。

“師姐快上來吧,等下學院關門了。”

諾諾大笑著坐進副駕駛,說師弟你真好玩。

……

……

“沒想到老孃重活一世還是逃不了給這小兔崽子當奶媽的命。”酒德麻衣嘆了口氣,把尾款打給“綠森林”煙花公司。

山腳下,“綠森林”煙花公司的車停在那裡,工作人員正收拾場地。

“我不也是一樣,別抱怨了。”蘇恩曦的聲音從耳麥裡傳來。

“薯片妞,回來一定要開瓶酒慶祝下今天我又完成了艱苦卓絕的任務。”酒德麻衣踢了踢超模般的大長腿,伸展著身體。

“別給我喝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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