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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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人一頭白髮,額前碎髮遮住了他盛滿悲哀的眼眸,只有那消瘦的臉頰沒有一絲多餘褶皺,才讓人覺得他是年輕的。
有了葉星的問話,已經有人開始猜測。
【他要麼是少年白,要麼就是得了什麼病。】
【咱就是說有沒有可能這頭白髮是他自己染的呢?】
【就你們話多,能不能讓白髮帥哥自己說啊。】
白髮帥哥站在那裡,低著頭低聲笑了笑,那笑聲卻讓人覺得心碎外加憔悴。
“我不是慘死的,我是自願赴死的。”
自願赴死在陰街裡不會有太大的波瀾,很多人都是自願赴死的。
白髮帥哥上了葉星的船,他就那般安靜坐著,任由葉星不知道怎麼從哪裡掏出來一套茶具,給他沏茶。
不過他沒喝,只是低聲徐徐道。
“我死得那天,挺開心的。”
“我的頭髮也不是是生病,也不是少年白,更不是什麼我自己染的,它是自己白的。”
白髮帥哥在生前是一名貨車司機,年少的他因為家裡窮苦所以早早出了社會打工,就連考取駕照的錢都是他辛苦打工攢下來。
前半生他過得很苦,直到遇見他想要過一生的女生,便是他的妻子。
跟大多數普通人一樣,從相愛到結婚再到生子,一切都是那麼平淡又幸福。
臨近過年,他手裡接了兩個大單子,只要跑完這兩車,他便可以在過年給家裡置辦些許多好東西,給妻子跟孩子置辦一身行頭,過一個好年。
可是在他即將跑完一車時,他接到了來自醫院的電話。
電話那頭是醫生的通知:“麻煩你來趟醫院,你的孩子墜樓身亡。”
他甚至還聽到了一旁護士的指責。
“也不知道這對父母是怎麼當的,為什麼要放孩子一個人在家裡,那孩子只有兩歲啊!”
“就這麼死了。”
孩子死了。
他崩潰開了一夜車,等趕到醫院時,護士帶他去停屍房認領屍體。
這一認領就是兩具屍體,他妻子跟孩子。
他妻子也不是因為失去孩子而沒有了求生慾望。
是因為他妻子從出生就伴隨哮喘,當天他在跑車,而他妻子哮喘發作,孩子只是想要幫媽媽去拿藥,可是他就那麼掉了下去。
他的妻子是眼睜睜看著自己孩子因為自己死亡,而在那麼短短髮病時間內,她也跟著孩子去了。
他的白髮就是那天晚上,一夜白頭。
他這一生一件壞事都沒有做過,他只是想要跟大多數人一樣生活而已。
為什麼老天爺要這樣懲罰他。
他接受不了,在安葬了妻子跟孩子之後,便也在那個曾經無數次溫馨的家裡結束了自己生命。
死得的時候,他是笑著的。
“我放佛看見了我妻子牽著孩子來接我,她如往常一樣,對我笑著,還埋怨我那麼纏人。”
可也是那一面,就再也沒有了相見。
妻子跟孩子早就去投胎,只有他在這陰街飄蕩,作為一個孤魂飄蕩。
聽完白髮帥哥的故事,葉星將面前這杯茶送到了他手中。
“喝下,能滿足你的心願。”
白髮帥哥一飲而盡,對著葉星說道:“謝謝。”
隨後葉星又從那藍河裡撈上兩個白色孤魂,而這兩個孤魂看上去都有相同的一個黑點。
不給時言書還有電子寵物說話的機會。
這兩個白色孤魂被她幻化成了人形。
一對雙胞胎姐妹花坐在了船上,擺在她們跟前的也是兩杯葉星泡好的茶。
姐妹花兩人相看了一眼,便開始回憶著過往。
姐妹花是雙胞胎,出生在高知家庭,父母都是科研人員,奉獻了自己一生給事業,而姐妹倆從小也很爭氣,學習成績優異,在她們二十歲的人生裡,風光無限。
可……苦難還是落在了她們頭上。
姐妹倆在上了大學後,兩人同時發病被送完醫院被醫生確診基因突變。
最後被人人皆知的姐妹花高材生,成了所有人口中因病而改變外貌的醜八怪,就連她們擁有學識也因病清空,只有6歲小孩子的智商。
父母為了給她們治病,最後賣房賣車兩人的退休金也全花在了治病路上。
原本她們的人生應該如陽光那樣明媚,可老天爺沒有給機會。
最後,姐妹花的姐姐突然有一天在急救中醒來時,握著母親的手,很是清醒說著:“媽,幫幫我,我好難受。”
“我不想活了。”
姐姐簡單的兩句話,讓父母不得不接受放棄治療。
妹妹也跟隨姐姐來到了陰街。
第三個白色孤魂也上了船,不過她看上去跟普通人有很大的差別,她是個智障兒。
但是她的眼睛特別漂亮,還有那高挺的鼻樑,儘管是個傻子卻還是見人就笑,即使她連一句話都沒有辦法表達。
葉星將手裡最後一杯泡好的茶遞到了她手邊。
“請喝。”
她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她的故事也被展現開來。
她出生在一個小山村,因為是女兒,所以父母對她並無上心,她並不是一生下來就是傻子,她很聰明。
只不過在九歲那年發燒,父母覺得不過是發燒而已就沒有管,隨便用了點涼水給物理降溫,最後燒沒有退下去反而變成了傻子。
這下,她成為了傻子給了父母一個正大光明拋棄她的理由。
她被丟出了家門。
是爺爺奶奶心疼不已放在身邊帶著,可爺爺奶奶去世後,她只能靠親戚接濟。
在她二十歲這年,那些親戚給她找了一個相親物件。
這個物件大她三十歲,是一個已經年入半百的男人。
而她不懂,面對這場相親她只有害羞,甚至在三個月後,在親戚的撮合下,她懷孕了。
去領證那天,她連結婚還是離婚都不懂,一直被工作人員反覆確認她是否是出自本人意願。
最後她還是跟那個男人結婚,卻死在了生孩子的那天。
沒有人為她掉第一滴眼淚。
甚至那男人還找到她親戚要回那些錢,就是跟她結婚的錢。
她的一生除了爺爺奶奶,一直在被丟棄,一直在被人當做商品,從未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