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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看似就這麼過去了,可因為做了這件好事,幾天過來,欣蘭心裡都有著說不出來的輕鬆感受。可也是,這麼多錢都不放在心上,那還有什麼可以讓人耿耿於懷的哪?
就這樣過了近一個月的時間,看著到了十一月中旬。這天上午,欣蘭一個人正在廣場這兒忙生意,李興開車來到了這裡。原來他心裡還一直記著自己說過的話,而今天,他就是為了感謝欣蘭專程而來的,為此,他買了好多的禮品,還準備了一些錢。看他到來又掂著禮品,欣蘭一下不好意思起來。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嘴裡謙讓著,忙讓著李興進屋。李興也不客氣,進來把禮品往櫃檯上一放,然後坐下道:“本來說早就該過來的,可是新辦的廠,事太多,一回去就被事絆住了,沒辦法,只好等著生產稍微穩定了這才趕回來了。”
欣蘭聽說,笑道:“我都不知你這是幹啥呢?咱們十年的關係啦,你還這樣,可是有點見外了。”
“不是,大姐,這都是我應該的,東西不多,禮輕人意重,您別嫌棄;另外,我還給您準備點錢,不多,也是一點心意。”李興說著,就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搭錢來遞了過來。
欣蘭一看,忙沉下臉道:“唉!李興!您這樣就不對啦!這東西是東西,你要再給錢,這就有點變味了。”
“唉,姐,您別太當回事,您不知當時我那情況,要不是你這種精神,我都不知道往下該咋走呢!”李興說著,還是不願收回。
“該咋走?你別把這事想的太複雜了!就當時那情況,和你打交道的咱們這些老關係,別說是我,送到誰那裡也不會丟!”欣蘭道。
“那可不一定,大姐!人和人是有區別的,這我心裡清楚,那天幸虧是到了您這裡,要不然百分百是不會找到的。”李興強調著,看欣蘭語氣平復了,就把錢又擱到桌子上。
看李興這樣,欣蘭有點急了,她覺得再不果斷,說不定還得撕扯一會兒,這樣想著,臉上不自覺的就又陰沉了下來,然後道:“你要再不收回去,我以後就再也不和你打交道啦,說到做到!”
欣蘭的態度堅決、果斷,使李興心裡感到了震撼,他沒法再這樣使強,只好把錢收了,裝進口袋。然後道:“大姐,這事我不再勉強了,但還有一件事你必須得幫幫我。”
看李興收了,欣蘭臉上繃著的面容舒展開了,聽李興說便接道:“什麼事?我看能不能幫到你。”說完,心裡忽然想到了福生說過的話,心道,莫非還真是那事。
“還是那事,轉讓我店那事。”李興道。
“那呀!我咋幫你哪?又沒錢又沒人的。”欣蘭道。
“不用你出錢,出人就行。”李興道。
“我哪裡有人!就我一個,還要看我自己的店!”欣蘭苦笑,明顯有點急了。
“你別慌,大姐,聽我說嘛。”
李興看欣蘭又往外推,知道不把情況給她說清楚,往下肯定談不成事,於是就想著先安撫住欣蘭的牴觸情緒。
“那你說!”欣蘭道。
“情況是這樣,這次我回去,廠子裡我基本都安穩住了,可現在出現個情況,每天用的工人不少,可就是缺少個壓陣守攤記賬的人,這人還必須得是自己人,我就考慮著想把我家裡從這抽回取,可這樣一來,這就沒法管理了,所以我就想著把這店還交給你。”
“那怎麼能行?”欣蘭拒絕道。
“你聽我說嘛,你不就是還是擔心錢的事嗎?我這樣,錢先不用你給。要是怕店賠了,這裡我給您打個包票,賠了算我的,您先幹一陣,不行了你撤走,我重新收回來。”李興道。
“那你這算弄啥哪?轉給別人不省點心?而且還能落個現錢,多好。”
欣蘭心裡摸不透李興的意思,這讓李興著實有點著急,看她實在想不透,於是道:“大姐,我給您說吧,我這回來就是奔著你來的,之所以這樣,因為這確實是一個機會,這個機會有多好,你看我這些年經營的情況您就知道,可以說,我辦的炒貨廠都是靠它掙的。我不想把這掙錢機會讓給別人,你說沒錢,這錢先不用給,等你掙了再說;你要再說沒人,你可以讓得坡兩口來幫你;你要是再擔心,我就讓我家裡在這帶您幾天,等您摸透了再回。你說還有啥擔心的,說出來我替你想辦法。”李興真是急了,把自己所能想到的可能都一鍋端的告訴了欣蘭,當然,他自己心裡也有底,主要是不想讓別人接手,將來賣別人的貨。
欣蘭聽著,心裡也是有點心動。心道,只要錢不是問題,那還有什麼不敢接受的呢?可她心裡又怕李興這樣說是因為報答自己才這樣說的,擔心自己接手後再有差錯,自己進退兩難,沒了後路。就又問道:“李興,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我沒做過這個大店生意,手頭又沒錢,你給我理理思路,做做分析,我要接了過去怎樣做好?”
聽欣蘭這樣說,李興覺得有了希望,於是道:“很簡單,你沒經驗,我讓我老婆先帶您和得坡兩口幾天,等您熟悉後,我把貨給您配齊,然後您再進貨時上打下付款,專門經營咱自己的產品,您掙到錢再還我的錢,行不?”
“那我都賒著,你的錢能夠用?”欣蘭想摸摸底。
“放心吧,大姐,我雖然沒有孫偉那麼大的生意,但開個小炒貨廠還是沒有一點問題的,資金週轉上您儘管放心。”
聽李興這麼說,欣蘭沒有退路了。她知道這真的是一個機會,心裡也確實有了這個意思;至於原來不答應,也只是因為錢和孩子工作的原因。現在錢的問題不考慮了,那就只有工作了,這事她得回去問問得坡,雖然她知道孩子們的工作處於停工狀態,工資都幾乎發不出來了,可真要他們辭了,那就不是自己做主的事,還得徵求他們的意見。
她把想法告訴了李興,讓他回去等信。李興一聽,心裡約摸著應該沒問題,便高興的開車走了。
看李興走了,欣蘭坐這兒開始動起了腦筋。她在心裡考慮著,覺得自己就是幹也幹不了幾年,畢竟都這把年齡了,可這生意接手就不是想撤就能撤的事,這往後怎麼幹,自己必須得向得坡和小存說清楚,要不然糊糊塗塗下去,讓孩子們工作辭了,可幹著卻沒勁,自己跟著也難免生閒氣,可怎麼幹?讓他們給自己幹只拿工資哪?還是自己給他們幹,自己拿工資哪?讓他們給自己幹,孩子們沒前途沒動力;自己給他們幹,又怕李興不願意,將來這的帳沒有著落,虧了李興的好心。怎樣好呢?欣蘭一時也沒主意。她把這個念頭顛倒過來顛倒過去的想,時間長了,到最後還真想出了一個她認為絕佳的方案,只是這方案是否可行,那只有等著得坡來商量後才能知道。
時間過得飛快,看著到了中午時間,得坡過來送飯。欣蘭把李興送的東西給他分了點,然後把上午的情況告訴了得坡。得坡一聽,欣然同意,對岳母道:“中啊,現在廠裡就沒有活,為了增加點管理上的收入,還鼓勵職工辦停薪留職哪,要是您這沒問題,我明天就去辦。小存那裡,她就更沒問題了,她現在在廠裡只拿生活費,根本就不用去。”
“那就好,不過我這有個問題得提前問問你,咱過去後咋幹?是你當老闆還是你媽我當老闆?”欣蘭在這點倒是不糊塗,她害怕孩子們心裡有負擔,便想著徵求下孩子們的意見。
“當然是您當老闆呀?”得坡考慮都不帶考慮的道,挺乾脆。
欣蘭一看,知道他說話就沒過腦筋,忙攔著道:“你別說恁乾脆,小存您倆工作都辭了,正式工不幹,幹臨時工,這樣心裡能好受?”
“有啥不好受,您是俺媽,還能虧待了俺倆,不可能!”得坡笑道。
“可能不可能,我也不能讓你們心裡彆彆扭扭的幹,我想了個方案,你看中不中?”欣蘭道。
“您說。媽!”得坡道。
“咱這樣,接手後掙錢了咱平分另外,給小存開份工人工資。平時做飯或者僱人及其他花銷都從櫃裡出,經營時記流水算利潤,年底盤貨,利潤平分。等到賬還差不多時或者我幹個兩三年幹不動了,有養老錢了,這店就盤給小存你倆,我就不再插手,你看怎樣?”
欣蘭想著說著,恐怕有不到位的地方,這讓得坡很高興。他原本就沒想著岳母會把考慮這麼清楚,想著無非就是給自己一份工資不錯了,現在這樣,自己還有什麼說的呢?他巴不得馬上答應,可想想又覺得每天記賬算賬太累,於是接道:“媽,看您說的像分家一樣,要我說,您不用天天記賬算賬,菜咋爛也是在鍋裡,不用算恁認真,小存俺倆你給多少俺花多少!”
得坡一句話提醒了欣蘭。她考慮了一下,於是道:“那怎麼能行,無規矩還不成方圓哩,不記賬可以,但咱得開個專使用者頭,門市上除去花銷所有錢都存到那裡,和別的不能混,到時好算賬。”
“行啊!媽!您別再說啦,再說就顯得咱多麼外氣。”得坡不好意思的笑著道。
看孩子這樣,欣蘭笑道:“那要是這,咱就接手,我就回李興話啦!”。
“好的!”得坡笑著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