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現在，我只想搞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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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未眠，但此時的蘇巍臉上沒有一絲疲倦的跡象。拉開窗簾，享受著陽光灑在身上帶來的溫暖，蘇巍滿懷著對未來的企盼，握拳暗道一聲：“加油！”
作為一名大四狗，有很多事情要忙。當靈感來臨，思如泉湧的時候，按時熄燈斷網的宿舍就沒了他們生存的環境，這也是蘇巍出來租房的原因。
剛把房門開啟，卻見門口站著杜雨笙。
“你咋知道我來了？”杜雨笙訕訕放下了正準備敲門的手，對蘇巍說道。
“正準備去找你呢，沒想到你倒先過來了。”
將杜雨笙迎進房間，蘇巍拍了拍椅子的坐墊，示意杜雨笙坐下，而自己則坐在了床上。
蘇巍租的房間僅有幾個平方。單人床，書桌，衣櫃，外加一張不那麼舒適的椅子，這是大學生在外租房的標準單間，很小，但是很便宜。
也很符合杜雨笙對蘇巍的刻板印象。
正因如此，杜雨笙對蘇巍的轉變特別好奇。
一個平時靠勤工儉學賺取生活費，三四年沒買過新衣服，出門靠共享單車的窮學生，為什麼突然間能眼睛不眨的掏出二十萬？
感受到質詢的目光，蘇巍心裡有些發毛：“有急事？那你先說吧。”
“雖說不該問，但我還是很好奇，那二十萬哪來的？”
“其實吧，我家裡還挺有錢的。我現在卡里還有三百萬多萬呢。”
【叮！言靈三“我現在卡里還有三百多萬”生成成功，目前信任度：3.33%】
昨晚給杜雨笙轉了二十萬之後，蘇巍現在卡里的錢自然不夠三百萬了，這句話自然滿足了言靈的生成條件。
蘇巍的計劃需要杜雨笙等人的協助，他需要與杜雨笙好好聊一聊。
當然，蘇巍不可能將自己的金手指跟杜雨笙坦誠公佈。
而人在對他人有所保留的時候，很容易用謊言來掩蓋真相。蘇巍不認為自己能時時刻刻注意措辭，所以索性先用這句話鎖住言靈三的槽位，以此避免在與杜雨笙的交流中，無意識吹出自己無法實現的牛。
要解鎖言靈三很簡單，除了信任度到達閾值之外，只需要讓這句話成為現實。最簡單的辦法，問杜雨笙借幾萬塊錢，然後再還回去。
“靠，你小子怎麼從來沒跟我提過！枉我還那麼費心費力幫你找兼職，你良心呢？”
蘇巍沒和任何人說過自己家庭背景，杜雨笙覺得蘇巍沒必要騙他。他只是無法理解，為什麼蘇巍要做多份兼職，明明很有錢，為什麼還要這麼拼？
年少多金，有才華（畢設營銷方案），肯上進（勤工儉學），還純潔（沒談過戀愛）。杜雨笙忽然覺得，這樣的兄弟，拿來當妹夫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蘇巍被杜雨笙盯得心裡發毛，但還是以平時的口吻調笑道：“為了掙得更多，我良心早讓狗吃了。”
“你小子！給你頒個最佳男演員的獎，一點毛病都沒有。”杜雨笙錘了蘇巍一拳，隨後將話題拉回正軌：“不過，關於那二十萬，我昨晚想了很久，還是覺得該還你。”
蘇巍盯著杜雨笙，等待下文。
“這是大家的畢業設計課題，AA制是之前就說好的。因為小影有收穫，我多出點正常，但如果你說這個錢，全都由你來出，我覺得不太合適。”
杜雨笙一臉真誠：“咱兄弟幾個那麼多年感情，你忽然來這套，敏感的人容易多想，會覺得你瞧不起兄弟。”
蘇巍昨晚上壓根沒考慮這麼多，只是覺得自己利用畢業設計案解鎖了金手指，想給兄弟們發點福利。如今想來，似乎確實有些不妥。
踟躕了片刻，蘇巍心中已經閃過萬千念頭。
方才他說卡里有三百萬的時候，只有杜雨笙在場。言靈三的信任度目前是3.33%，這說明杜雨笙沒有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但是按照這個比例，至少得三十人相信他有三百萬，這件事才能成真。
三十人，說多不多，但用常規手段基本很難實現。他總不能逢人就說“我卡里有三百萬”吧？
拋開信任度不談，這種裝逼行為很討人厭，而且容易捱打！
但如果是透過網路直播裝逼，就沒這個問題了。
直播間裡的觀眾和追星的粉絲其實沒什麼兩樣，因為對主播明星的私生活缺乏瞭解，他們更容易相信“人設”這種東西。
而且最重要的是，基數夠大。如果有三十萬人看蘇巍的直播，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相信他有三百萬，也能使這事成真。
“笙哥，我找你也是因為這事兒，我有私心的。我想順著這事的影響立人設，開直播。”
杜雨笙皺眉。
團隊裡有人在整理影片資料，這件事過兩天會做成影片，發到網上去進一步提升影響力，來給杜小影吸粉，而杜小影最終的粉絲數量，決定了他們這次營銷的效果。
作為傳媒人，抓住機會引流，然後攫取利益，蘇巍有這種想法杜雨笙可以理解。
但在這次營銷中，蘇巍面對觀眾的人設是“土豪”，如果他想開播，必然是就這個標籤進行拓展延伸。
“土豪”這個人設最難立穩，一旦蘇巍開始流量變現，就會爆雷，嚴重的話，甚至一開始就被人開盒，然後翻車。
持續性消費人設的風險很大，萬一翻車，勢必會影響到杜小影，而幾人的畢業設計也會因此泡湯。
於公於私，杜雨笙都不想蘇巍碰這一行。
“說實話，做兄弟的打心眼裡不贊成你開直播。咱們都是學傳媒的，直播這行水有多深不用我多說。你要演土豪，變現很困難。別的不談，就說說最近那個‘桀哥’，人設一旦翻車，一輩子就毀了。”
‘桀哥’翻車的事情，蘇巍自然瞭解過。一個坑蒙拐騙的小混混，把自己包裝成技術宅，騙了幾百萬粉絲十幾年。到頭來，因為流量變現，開了個坑人的電腦店，結果‘桀哥’變‘桀割’，現在連穿開襠褲那會兒做的壞事都被人扒出來了。
蘇巍咧了咧嘴，笑道：“他的人設是演的，但我不是。笙哥，如果我一輩子都不會把流量拿去變現，你能來幫我麼？”
想做大主播不是一個人，一隻手機就能搞定的。拍攝，剪輯，粉絲管理，還有策劃，宣傳，熱點追蹤，建立粉絲團體模型等等，雜事一大堆。每個大主播身後都養著一個團隊，蘇巍也不可能事事親力親為，自然要從零開始建立團隊。
“不變現？兄弟，我特麼有點害怕，你到底想幹嘛？”
流量不變現？那靠什麼維繫團隊？難不成直播裡夾帶私貨，去賺外國的米麼？這事情，做不得啊！
“錦衣夜行這麼多年，我現在就想裝個B！”
就這麼簡單？
杜雨笙瞪著眼，一臉不可思議。
丫的，這小子昨天在小影直播間秀了一波後，居然覺醒了某些奇怪的屬性麼？
如果是用真實人設裝逼，無論是對畢業設計，還是對小影的直播，都不會有任何負面影響。
而且做幕後是能拿工資的，如果要建立團隊，還能給同學們提供一些實習機會。這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杜雨笙很快便做出了決定。
“行，兄弟陪你瘋一把。”
“好兄弟，先給我轉十萬塊錢。”
“？？？”
在杜雨笙莫名其妙的眼神中，蘇巍又將錢轉了回去。
拍開探向自己腦門的手，蘇巍瞪了杜雨笙一眼，兩人便分頭行動。
杜雨笙去找人，建立團隊，蘇巍則開始為下一場直播寫策劃案。
小影街訪的素材還沒剪好，到時候買熱搜發酵還需要一段時間。這時候開播，吸引不了多少粉絲。要想賺錢，短時間內還是隻能靠小影的直播間。畢竟直播間裡的部分觀眾，對蘇巍的人設有一定的信任基礎，不容易翻車。
三百萬聽著挺多，但考慮到要建立土豪人設，其實這點錢也翻不起多少浪花。建立團隊要錢，買裝置要錢，做道具要錢，投流要錢，發福利也要錢。
想要達成目標，資金是必不可少的，當前的主要任務，還是搞錢！
眉頭一皺，電腦螢幕上，一份策劃案緩緩成型。
……
